第97頁
書迷正在閱讀:因為太非酋就全點了幸運值、我靠破案C位出道、金主老愛‘無中生弟’、杠上影帝后我人設(shè)崩了、有他存在的世界、今日宜忌、被替身后我把渣攻虐爆了、和前任復(fù)合后我爆紅、娛樂圈懟王、超冷門CP[娛樂圈]
有一瞬間,池逾以為他是從《紅樓夢》里走出來的。 于是不等谷蘊真錯愕驚喜,池逾已經(jīng)丟了行李箱攬住他的肩膀,在連衣帽帽沿的絨毛里尋了一會,然后準確地找到了他的嘴唇,心里說抱歉冒犯,嘴上卻吻得狂亂。 “你怎么……”谷蘊真躲他的臉,又怕燈籠被弄壞,左支右絀間,還抽出空隙問話,一時很是吃力。沒等他問完,池逾又親上來,堵住了他的呼吸。 “外面這么危險,你還這么晚出來做什么?”池逾輕笑著問,他在谷蘊真的耳邊咬了咬,調(diào)戲地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小紅帽,不知道外面埋伏著要把你吃干抹凈的大灰狼???” “這兒明明只有你?!惫忍N真的臉慢慢地紅起來。池逾放開他,撿起行李箱帶上門,他就看著池逾的動作,說:“我睡不著,出門散步?!?/br> 池逾挑了挑眉:“失眠?該不會是那個什么藝術(shù)學(xué)院壓榨勞動力,讓你整日整夜地工作吧?教幾個小崽子,別那么上心,回頭累著了,把我給心疼死?!?/br> 他正琢磨著怎么把家里給池夫人的補品弄一點過來,反正他媽吃了,身體也沒有好轉(zhuǎn),與其浪費資源,不如物盡其用。 這時,谷蘊真把燈籠換了左手拿,右手要去牽池逾的手。池逾吹了那么久的冷風(fēng),手好比冰塊,指節(jié)都不靈便,谷蘊真的手指卻很溫暖,池逾連忙一縮手,說:“別碰,太冷?!?/br> 谷蘊真就不依不饒地追他的手,他那樣多撲兩下,溫度也會散得差不多。池逾沒有辦法,只好任他牽著,又感到谷蘊真在很竭力地試圖捂熱他,他有些好笑的感動,像被一只流浪貓分了一塊本來就所剩無幾的蛋糕。 谷蘊真問他:“我要是不出門,你打算怎么辦?” “等你明天出來?!彼麄冏哌M屋里,壁爐在角落里無聲地供暖,池逾吸了一口溫暖帶香的氣息,無法理解地說:“屋里這么暖,你出門吃冷風(fēng)做什么?真是。” 谷蘊真也無法理解地說:“池府這么好,你蹲我家的破爛門口做什么?真是?!?/br> “嘖,不準回嘴。”池逾的話語是斥責(zé),臉上卻是化不開的笑容。他看到房內(nèi)放著那張自己以范余遲身份送過的古琴,便撐著下巴說:“送了張琴,卻沒好好聽你彈過,我有點像冤大頭?!?/br> 谷蘊真捧著熱水走過來,池逾動都沒動,他只好親手喂這人喝,然后被他順勢環(huán)住腰。谷蘊真說:“這張琴叫做余音,余音繞梁的余音?!?/br> “嗯……”池逾心不在焉地聽他說話,在室內(nèi)暖過來的手指和腦子都很迅速地滑向了另一個領(lǐng)域。他喝著熱水,覺得有點不夠,于是伸手推搡谷蘊真的食指,推到杯沿,蹭到了自己的唇,才堪堪滿意。 谷蘊真好像有些失語,又有些緊張,繼續(xù)說:“我小時候,我父親用這張琴教我學(xué)琴的。第一支曲子叫《相思曲》,那時候我母親已經(jīng)去世,他大約很思念她?!?/br> 他低聲地唱那支曲子里的一小段:“落紅亂逐東流水,一點芳心為君死。” 池逾才抬起了眼睛去看谷蘊真,他微微聚著劍眉,好像在努力地解開什么謎題。 不知道緣自什么沖動,也許是因為明明應(yīng)該習(xí)以為常的一場小別,也許是因為天生就傷春悲秋的多愁善感的內(nèi)心,總之谷蘊真低下了頭,和池逾額頭相貼。 兩雙眼睛坦誠地對視,兩顆心靈也在互相猜度。 谷蘊真說:“因為我父母的生別離,求不得。所以我很怕分別?!彼穆曇糈呌谖⑷?,但池逾還是聽得到,他說:“所以你能不能一直陪著我……再不要看別人。” 池逾花名在外,池逾風(fēng)流成性,許許多多的名頭綴在池逾名字的后面,讓谷蘊真的安全感變得很少。他聽坊間傳聞,驚池逾在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里亂拋真心,不吝千金,又情不自禁地暗生憂慮,懼始亂終棄。 再多接觸,再多了解,也不過想求得一句真心實意的承諾。 “…………”池逾沉默許久,久到令谷蘊真都有些害怕了,他讓池逾捧自己的臉,眸帶慌亂,意圖找到別的話題,掩過去這段不被重視的祈求?;靵y中,他真的想到一件事,連忙說道:“池逾,你那天給我房間鑰匙,一定不是因為專門找個地方給我送禮物吧?你想要我是不是?我愿意……別不說話?!?/br> 他要獻吻,主動去親池逾,但嘴唇也在發(fā)抖,池逾的手就落到他的后腦勺,把他的腦袋輕輕按在懷里,那是最貼近心臟的地方。池逾跟著低聲說:“這么一想,我確實太膚淺冒進?!?/br> 他腦子里還在斟酌,于是說出口的話不經(jīng)修飾,很是直白,他道:“到底我沒有真正愛過誰,這么沒有經(jīng)驗,才沒有讓你擁有很多的安全感。” “抱歉,我會努力學(xué)的。”池逾說,“不要你的愿意和不愿意。” 他們依偎在一起,呼吸相聞,心跳在同一頻率地快速跳動著。谷蘊真逐漸恢復(fù)了情緒,平靜下來,他感到池逾擁抱的力度依舊那么大。 寂靜里,池逾忽然說:“你記住,我愛你?!?/br> 也許是第一次說這樣示愛的話,是以池逾雖然性格張揚,也不免有些局促。他按著谷蘊真的肩膀,微微低頭,好像從他溫馴的肩頸弧度里找到了繼續(xù)表白的動力,于是輕咳一聲,將想說的話緩慢地、逐一地撿了出來。 但好像也無從說起,只能隨心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