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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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在椅子上繼續(xù)聽?wèi)颍S后聽見了女兒的聲音:“娘,這是聽哪出戲呢。臺上那人功底可真好,打戲也漂亮?!?/br> “在演女駙馬,演到了公主發(fā)現(xiàn)駙馬是女的?!?/br> 沈舒苒坐在一旁,聽寫臺上咿咿呀呀的唱,也跟著眾人喝彩。 作者有話要說: 傅清寒:我什么時候出場,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作者:也許…… 傅清寒:明天要是還不讓我出現(xiàn),我就拿著槍去找你! 作者:…… 第39章 中槍 蔡元青一抬頭, 還以為自己花了眼睛,大白天的見鬼。 沈家二小姐不是已經(jīng)被綁匪給撕了票,尸骨無存,幾個月前報(bào)紙輪番報(bào)道了好幾天, 可他竟在這香港見到了真人。 這件事耐人尋味, 蔡元青沖著臺下擺好姿勢, 聽著臺下的喝彩聲,將一切神色都收斂在妝容下。 這就有意思了, 蔡元青唱完了戲, 卸了妝容。他思考半天,到底是故人,應(yīng)當(dāng)打個招呼。她竟然在香港,倒是可以幫他做一些事情。 于是, 他派人去戲臺下請沈舒苒過去敘舊。 沈舒苒正聽得高興, 手上還拿著一塊核桃酥, 眼睛亮晶晶的往臺上瞧。 這會正在唱牡丹亭, 比起剛才, 別有一番滋味。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 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 云霞翠軒 ,雨絲風(fēng)片, 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得這韶光賤!” 臺上的角兒用了十足的功力, 臺下一陣叫好聲,沈舒苒的手都快要拍紅了。負(fù)心男子癡情娘,最是能引起人們的共鳴。 劉文耀不能理解, 這些人為臺上的戲曲如此瘋狂。他自小上的是西式學(xué)堂,接受的也是西式教育。 戲曲他是不聽的,平日在家時,他母親總是將收音機(jī)打開,躺在搖椅上,一聽就是一整個下午。 他喜歡看電影,母親在家聽?wèi)驎r,他就跟朋友約著一起去看西方的電影。 這戲曲咿咿呀呀的唱著,劉文耀只覺得聽著頭疼。 劉文耀望著沈舒苒興奮的小臉,霎那間,他覺得這戲曲似乎也沒有那么難聽了。 如果這是沈舒苒所喜歡的東西,那么他愿意去試著了解。 這個女孩很神奇,總是能給他意想不到的驚喜。在她身上,東方與西方的思想奇異的融為了一體,合二為一。 她既喜歡西方的先進(jìn)思想,不依附他人而活,又喜歡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如數(shù)家珍。 劉文耀原本以為,沈舒苒不會喜歡這些傳統(tǒng)文化,他甚至打算下一次帶她去電影院看最新的外國電影。 現(xiàn)在看來,也許聽?wèi)蛞彩且粋€不錯的選擇。 沈舒苒正磕著瓜子,嘴里還跟著哼哼,一名穿著武生衣服的人湊到她面前說:“沈小姐,我們戲班的蔡大家請您過去跟他見面。” “誰?”沈舒苒回頭,樣子有些迷茫。 武生彎腰,又說了一遍:“蔡大家,上海戲班的蔡大家,他說跟您認(rèn)識,邀請您過去?!?/br> 沈舒苒臉上沒了笑容,她表情嚴(yán)肅,這是遇上了上海的舊人。 “娘,我遇到個熟人,我過去瞧瞧,一會就回來?!鄙蚴孳鄣吐暩烫淮?。 二姨太笑著,隨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她并不知道這位上海來的蔡大家與女兒認(rèn)識。 “別太久了,一會還要去飯店吃飯呢。”二姨太囑咐她道。 沈舒苒點(diǎn)點(diǎn)頭,跟在武生后面離開。 蔡元青已經(jīng)卸了妝,露出一張極其俊朗的臉,干他們這行的,靠臉與嗓子吃飯。 沈舒苒進(jìn)來后,武生將門關(guān)上,兩人待在一間房里,氣氛有些凝固。 蔡元青見她如臨大敵,就知道她這是玩了一出金蟬脫殼。什么綁匪撕票,天價贖金都是些子虛烏有的事。 他眼前站著的人,正是已經(jīng)“死”了的沈家二小姐,傅少帥的未婚妻。 “別緊張,沈小姐,你先坐?!辈淘嘈χ蚴孳蹍s覺得,這笑容讓她頭皮發(fā)麻。 沈舒苒坐在一旁,心中忐忑。 這人是有什么目的? 專門邀請自己來這是干嘛? 他會給傅清寒通風(fēng)報(bào)信嗎? 還是想要以此來威脅她?沈舒苒望著他,沒有開口。 她再等蔡元青開口,想要知道這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這也算是緣分,香港皇家戲園邀請我來這唱戲,你就坐在臺下。沈小姐剪了頭發(fā),倒是跟以前不大一樣了。”蔡元青自顧自的說著,也發(fā)現(xiàn)了沈舒苒越來越嚴(yán)肅的臉。 看他就像是在看敵人。 沈舒苒沒功夫跟他再周旋下去,也不想跟他敘舊。不過是幾面之緣,感情還沒深到那個地步。 “你究竟想要說些什么,我沒功夫聽你瞎扯。我跟您蔡大家,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沒什么舊好敘的。”沈舒苒干脆主動出擊,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那本書里,蔡元青是男配。他表面上是梨園戲子,暗地里的身份其實(shí)是紅色組織的地下聯(lián)絡(luò)人。負(fù)責(zé)傳遞消息,女主有一次救了正在被人追殺的他,蔡元青被這女孩的善良機(jī)智所折服,于是愛慕于女主。 “傅少帥為你翻遍了整個上海,還懸賞了10萬大洋打聽你的下落,大家都以為你已經(jīng)死了?!辈淘嗾f著,心里卻在沉思。 他來香港除了唱戲外也是來發(fā)展組織的,蔡元青需要在香港有個聯(lián)絡(luò)人來當(dāng)他的眼睛。 “沈小姐別激動,我會當(dāng)沈小姐三個月前就已經(jīng)死了,被綁匪撕票。只是,有件事還想請沈小姐您幫忙?!辈淘嘀鲃訉λ尫派埔?,然后一步一步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沈舒苒知道他是紅色組織的人,可她又能做些什么。 這樣混亂的一個時代,人人自危,她只想讓自己跟二姨太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她沒有舍生取義的精神,沈舒苒會尊敬那種人,卻永遠(yuǎn)不會成為那樣自我犧牲,自我奉獻(xiàn)的人。 沈舒苒在乎的不多,不想被一個枷鎖所捆住。 她抬頭問道:“蔡大家知道紅色組織嗎?” 蔡元青一愣,沈舒苒打蛇打七寸,繼續(xù)說道:“我知道你是他們中的一員,我也很欣賞這個政權(quán),但你要是想用我還活著這件事來威脅我,不如先想想你自己的身份會不會因此而暴露?!?/br> 沈舒苒放松自己的身體,靠在椅子上微瞇著眼睛道:“傅清寒要是知道我在香港,我的嘴巴也不會替您保密?!?/br> “我這人生平,最討厭別人威脅我。我既然敢從上海逃到香港,就有膽子將威脅我的人,一一除掉。”沈舒苒語氣清冷,擺出一副談判的架勢來。 蔡元青震驚了,他的真實(shí)身份知道的根本就沒幾個人。既然連沈舒苒都知道了,那是不是意味著,傅清寒也早就已經(jīng)都知道了。 “……恕我冒昧,我想問問沈小姐,我的身份是誰告訴你的。”蔡元青這下也不敢輕舉妄動,雙方都想從對方的嘴里套話。 沈舒苒沖他笑笑,身體放松的靠在椅背上,蔡元青就是想破了腦袋也猜不著。 “這是個秘密,蔡大家不如直接了當(dāng)?shù)母嬖V我,想要我替你做些什么?!鄙蚴孳劾浔膯査?。 蔡元青起身,表情凝重:“沈小姐,我這次來香港除了唱戲外也帶著組織賦予我的任務(wù)?!?/br> “我希望您能幫幫我,香港的聯(lián)絡(luò)點(diǎn)前些日子沒了?!?/br> 沈舒苒越聽越不對勁,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這種私密的事,你即使告訴了我,我也無能為力。我不是情報(bào)人員,也沒做過驚天動地的大事,你不會是想,讓我加入你們幫你們搞情報(bào)吧?” 蔡元青搖搖頭,接著說:“香港是英國人的管轄范圍,組織只是想在這里建立一個中轉(zhuǎn)站,運(yùn)輸一些物資罷了?!?/br> 沈舒苒不再拒絕他,她沖蔡元青笑笑,主動站起來,伸出手道:“我答應(yīng)了,蔡大家,合作愉快。” 蔡元青將手握上去,兩人相視一笑。 “蔡大家,我想知道傅清寒最近的消息?!鄙蚴孳蹎査?/br> “傅少帥這段日子都在外面打仗,不過,我倒是聽說傅少帥這段時間抓了不少能招魂的大師。”蔡元青搖搖頭,正主就活生生的在他眼前站著,這魂怎么招也是招不上的。 沈舒苒內(nèi)心沉重,她原以為自己“死”了以后,傅清寒就會像書里所寫的那樣,被她的meimei沈舒微用愛與淚水感化,然后跟沈舒微在一起。 他們以前曾經(jīng)討論過死后的事,傅清寒為人霸道,要她在佛祖面前發(fā)誓,生生世世都跟他在一起。 這輩子還沒有過完,就被人預(yù)訂了下輩子,沈舒苒自是不信這些的,發(fā)誓也發(fā)的漫不經(jīng)心,只當(dāng)是在哄他。 傅清寒聽著高興,不管不顧的將她按在佛堂里親,怎么推都推不開。沈舒苒被佛祖看著,心里羞赤,急得直哭。 蔡元青給了她一張名片:“過兩天你去找這家書店的老板,問他,有沒有康熙大字典,有急用,別的字典都不行,必須是康熙大字典?!?/br> 沈舒苒的思緒被人打斷,將名片裝在口袋里道:“蔡大家,咱們現(xiàn)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你的組織會保護(hù)我的身份嗎?” “這是自然,你且放心,這件事不會再有別人知道。你剪了頭發(fā),跟以前相比,還是有些變化的。我若不是干這行的,輕易也不敢跟沈小姐你相認(rèn)。”蔡元青回答道。 他點(diǎn)燃了一根煙,讓人捉摸不透心思。 沈舒苒起身離開,二姨太她們依舊在聽?wèi)?,舞臺上,戲曲已經(jīng)演到了尾聲。 “剛才那是誰啊,怎么聊了這么久,這戲都快要唱完了?!倍烫珕査?。 沈舒苒隨意找了個理由說:“那是銀行的一位老主顧,所以就多聊了幾句?!?/br> 二姨太點(diǎn)點(diǎn)頭,聽完了戲,四人坐著兩輛黃包車去飯店吃飯。 位置是昨天就已經(jīng)定好的,維多利亞港口附近的皇家餐廳。 “沈太太,你跟我坐,讓小年輕們多聊一會。”劉嬸拽著二姨太上了一輛黃包車,沈舒苒無奈,只能跟劉文耀上了同一輛車。 劉文耀扶著她上去,黃包車的位置不大,兩個人挨得近極了。 劉文耀甚至能聞到沈舒苒身上淡淡的香氣,一低頭就能看見她美好的側(cè)臉。 香港到了晚上,處處都有路燈。在這昏暗的燈光下,沈舒苒的臉忽明忽暗,長長的睫毛低垂下來,殷紅的嘴唇紅潤且飽滿。 沈舒苒知道今天要出來吃飯,穿著一身藕粉色的旗袍,外面裹著一件黑色的大衣,脖子上還圍著一條淺灰色的圍巾。 劉文耀知道她不會主動開口說話,自從察覺到了他的心思,沈舒苒明顯與他疏遠(yuǎn)不少。 “我母親很喜歡你,舒冉,你以前在蘇州時也是這樣拒絕別人的嗎?”劉文耀感到深深的無力,這女孩油鹽不進(jìn),不管他怎么做,沈舒苒都不給他任何回應(yīng)。 沈舒苒的半張臉都掩埋在圍巾底下,路上的行人來往匆匆:“我在蘇州時跟我的丈夫感情很好,我很愛他?!?/br> 沈舒苒嘴里說著謊話,期盼著這謊言能擊退劉文耀。 劉文耀眼神陰霾,握緊了拳頭,他不想聽到任何有關(guān)沈舒苒丈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