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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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毛嚼著口香糖斜眼說道:“吳哥啊,你咋了?不舒服?。俊?/br> 吳山低沉應道:“沒有?!?/br> 謝云煙對紅毛直擠眼睛,擠得紅毛是一頭霧水:“大妹子,你眼睛怎么了?” 謝云煙氣鼓鼓地說:“紅毛哥!你能不能給我們家吳山留點面子, 都病成這樣了,這種事情能搬上臺面來問嗎?” 紅毛更加一臉懵逼:“什么事情啊?” 其余人也都有些莫名其妙紛紛看向吳山, 只見吳山氣定神閑,面色如常,半點病入膏肓的征兆都沒有。 霍璟盯著云煙手中的小瓶子問道:“你這個藥有什么功效?” 謝云煙嗅著鼻子說:“我爺爺怕日后我老公不舉,擔心我下半生的幸福沒有著落, 特留給我一記猛藥, 說是留著以防萬一,沒想到我爺爺料事如神,不過還好,吳山定期服用這個藥一定會重振男兒雄風的!” 話音一落, 一圈人都震驚地看向吳山, 吳山臉上霎時間陰雨密布,緩緩側(cè)頭看著謝云煙, 那雙向來暗沉的眸中竟然蘊上一層慍怒,謝云煙看見他那副表情,把伸到他面前的玻璃瓶弱弱地收了回來眨巴了兩下眼。 吳山倏地站起身冷冷地對云煙道:“過來。” 說完便大步走到車子后面,謝云煙有些膽怯地起身,小跑跟了上去。 其余眾人還在石化中,半晌紅毛才回過味來長嘆一聲:“這吳哥看著挺威武雄壯的,真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方面隱疾,真是可憐!” 眾人一陣唏噓… 謝云煙幾步跑到車子后面,吳山扯著她的膀子,伸手奪過她手上的玻璃瓶往遠處一扔厲聲道:“誰告訴你我不舉的?” 他面色陰沉,站在云煙面前高大得像堵巍峨的墻,周身散發(fā)著強大的氣場,瞬間顯得云煙弱小無助可憐。 她低頭看了看吳山的私。處小聲問道:“難道你現(xiàn)在又舉起來了?” 吳山看著她一臉無辜的表情,竟然有種有火無處發(fā)泄的感覺。 謝云煙抬起兩只食指放在胸前繞著圈圈低頭靦腆地說:“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檢查檢查,內(nèi)個,內(nèi)個就是,我對這方面還是有一定研究的。” 吳山睖著眼睛看著她一臉?gòu)尚叩哪?,聲音徒然變得凌厲:“你有什么研究??/br> 謝云煙頭低得更低了,小聲說道:“你別看我年紀小,就是,就是你們男人的那里我很熟悉的?!?/br> 吳山伸手一把握住云煙的臉,她巴掌大的小臉立馬被吳山抬了起來,水汪汪的黑眸有些怯怯地看著他。 吳山臉色陰郁沉聲問道:“你很熟悉?” 他近在眼前的瞳孔漸漸變大,有著極其微小的睫狀體,在黑暗中散發(fā)著似有若無的藍光,她從來沒有看過這么漂亮的眼眸,瞬間攝走她的心魂,讓她心跳驀地加快,不停跳動。 吳山的手很大,有些粗礪,可是很有力量也很溫暖,她在他的掌心中彎起眉眼,漂亮的臥蟬讓她的眼里溢出些許動人的光來,她揚聲說道:“是呀,我學臨床的嘛,對男科方面也研究過,一般的毛病,我能檢查出來的,雖然…雖然沒有實踐過,不過我可以免費為你看診啊,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吳山狠狠抽回手冷眼看著她:“我介意。你給我聽好了,我好得很!” 說完便大步轉(zhuǎn)身離開,謝云煙看著他的背影喊道:“喂,你跟我不用害羞嘛!” 吳山長腿幾步離開她的視線,云煙小聲嘀咕道:“我又沒看過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要面子硬撐,嗯,肯定是的,哎…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一點都不尊重醫(yī)者?!?/br> …… 夜已深,天空中飄了雪花,讓本來就很寒冷的天氣更加惡劣。 謝云煙把自己裹得很厚,加上吳山的戶外服暖暖和和地罩在最上面,即使外面飄著雪花,她也睡得十分香甜。 倒是霍璟緩緩坐了起來走出帳篷,抬頭望去,一片片晶瑩落在她的頭頂,她伸手去接,這里的雪花很大片,落在掌心久久未散。 想來她以前那么認床,如今幾個月到處飄蕩,倒也習慣了風餐露宿,只是這里海拔越來越高,她到底還是有些失眠。 卻聽見車上窗戶被打開的聲音,佐膺伸出頭“喂”了一聲:“想變成雪人???快上來!” 霍璟這才看見佐膺還沒有睡,坐在車上不知道在干嘛,車燈微弱地亮著,她打開車門走了上去,發(fā)現(xiàn)佐膺那個寶貝皮箱攤在椅子上,霍璟坐在他對面的座椅上問道:“這么晚還不睡在干嘛?” 佐膺攥過霍璟,她冰涼的手立馬被他暖和的大手包裹住。 “在準備明天的東西?!?/br> 霍璟看見之前莫憂離拿云煙相機拍下的照片被打開,佐膺手上拿著類似硅膠的東西。 他似笑非笑地低著頭:“既然睡不著就陪陪我吧,我還有好一會,可能要弄到天亮?!?/br> 霍璟便脫掉鞋子,雙腿屈在椅子上,頭搭在膝蓋上安靜地看著他,佐膺半張側(cè)臉隱在陰影中,倒更顯得五官立體,眼睫下那雙低垂的眸認真專注。 霍璟抱著膝蓋側(cè)靠在椅背上,佐膺時不時抬一下眸,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十分妖孽,蠱惑人心。 霍璟微微眨了下眼聲音有些輕柔地喚了一聲:“佐膺?!?/br> 他的手頓了一下抬起頭:“你要再用這種聲音喊我,我不能保證明天早上能做得完?!?/br> 霍璟看著他手上的活計不禁問道:“你這門手藝是跟誰學的?” “我?guī)煾??!?/br> “你師父?就是云煙口中那個把你領(lǐng)走的男人嗎?” 佐膺停下手中的活計,神情凝滯:“他把我?guī)ゾ┒及仓昧讼聛?,教我本事。?/br> “吳山當時和你在一起?” 佐膺搖搖頭:“我?guī)煾附?jīng)常十天半個月不回來,和我除了生活上的事,不太交流其他的,我一直以為他是個會歪門邪道的混混。” 佐膺說他師父長得奇丑無比,整日喝酒喝得醉醺醺的,滿嘴胡言亂語,有時候喝多了就睡在大街上,那時候他和他師父兩人窩在京都的一個四合院里,他師父雖然穿得破破爛爛的,但經(jīng)常能拿出一沓沓的鈔票。 饒是如此,他還是整天衣衫不整,曾經(jīng)佐膺趁他師父喝醉酒時問過他,為什么要把這種秘術(shù)傳給他,他師父說他年輕時曾欠過一個人的人情,那人給了他一個地址,讓他八年后去尋這個男娃娃,將畢身所學傳給他,這個人便是佐膺。 霍璟有些驚訝:“那個人是誰???” 佐膺搖了搖頭:“我?guī)煾改贻p時欠下巨額賭債,被逼得要跳橋,這人救了他,替他還清了賭債,他也說不清楚這人是誰,說是個子很高長得挺好的一個男人,叫什么他也不知道。” “你師父只把這門技藝傳給了你?” “這是一門秘術(shù),本來就見不得光,按照祖制不得外傳,我算是他還那個人的人情才破格收的徒弟,他有個正統(tǒng)的傳人,只是…沒有人知道,他那個徒弟不和我們生活在一起,小的時候和他碰見過,不熟悉,只知道他叫吳禹。 其實早年傳言的北千面,是我和他兩個人,不過我?guī)煾溉ナ篮?,這個人就沒在這行混了。” “你師父怎么走的?” 佐膺神情有些蕭索:“我從藏地回來的時候,我?guī)煾敢呀?jīng)過世兩年了?!?/br> “啊?你當時不知道嗎?” 佐膺突然抬頭,眼里的光很深很深,像一潭閃著幽光不見底的深淵,他聲音悶悶地:“說是酒喝多了突發(fā)腦溢血?!?/br> 簡單的幾個字,霍璟卻感受到佐膺身上散發(fā)出的沉重。 佐膺已經(jīng)很快收斂心神繼續(xù)低著頭,霍璟安靜地坐在他的對面。 他自小經(jīng)歷了太多的生離死別,可也許正因為經(jīng)歷了太多,才無法承受再一次的別離,霍璟突然理解自己的每一次離開,他為什么都會如此發(fā)狂和緊張。 在她看來這條命是上天送給她的,如果能多活一天便是恩賜,即使明天上天要收走也無可厚非,可在佐膺的眼里,這便是他不能失去的東西! 她心疼他,亦要先心疼自己。 雪花打在車窗玻璃上,變成了漂亮的窗花,兩人之間的呼吸無聲地交織在車內(nèi),玻璃上起了一層朦朧的霧,車內(nèi)靜謐無聲,霍璟感受著他存在,聽著他的心跳,任窗外狂風暴雪,世界由黑變白,她始終安靜地看著他。 一瞬間,雪停了,霍璟薄唇輕啟:“等回去,我給你生個孩子?!?/br> 佐膺的眼睫微微顫動,他抬起頭的剎那,車窗上的雪花融化了,天邊微弱的光線在很遠的地方,霍璟白皙的臉就在眼前,他丟掉手中的東西,按住她的后腦狂熱的吻便鋪天蓋地將她包圍… 第81章 chapter 81 太陽緩緩升起, 佐膺親手在霍璟臉上涂了一層東西,把她的頭發(fā)精心打理了一番,為她戴上那幅面具, 再一點點修整調(diào)試, 直到他退后兩步仔細對著相機里的照片比對后, 滿意地將車前的鏡子翻開:“你看看吧。” 霍璟往前走了幾步, 頓時在鏡子中看見鄭媛的面孔,她回過頭眼里透著火光:“我討厭這張臉!” 佐膺嘴角噙著笑意:“等事情辦完, 你拿刀自毀容貌?!?/br> 紅毛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喊道:“都快起床了!” 霍璟眼里突然浮上一抹精光,她打開車門走了下去繞到紅毛身后拍了拍他的肩,紅毛懶洋洋地轉(zhuǎn)過身,突然虎軀一震,揉了揉眼睛大退一步喊道:“我靠?。。∧銈€臭婆娘怎么跟來的?。。 ?/br> 說著撿起地上的石頭就要朝霍璟砸去, 霍璟清了清嗓子說道:“早??!” 紅毛剛舉起的手突然愣住再看看霍璟身上穿的衣服,又歪頭看見站在車門邊頂著方海臉的佐膺有些不大確定地問道:“佐哥?” 佐膺立馬開了口:“紅毛兄說話歸說話, 干嘛要上手啊?” 他的聲音簡直和方海一摸一樣,慢吞吞溫潤的嗓音,搞得紅毛也很精分,更精分的是佐膺居然從帳篷后面走了出來, 把紅毛驚得頭發(fā)都要豎起來了。 他看看方海, 再看看佐膺,對著佐膺有些遲疑地說:“佐哥?那他真是方海?” 佐膺今天似乎和平常不大一樣,整個人寡言少語的,走到紅毛面前拍了拍他的肩便收拾東西上車了。 莫憂離他們陸續(xù)出來, 基本上把紅毛剛才的反應都上演了一遍, 謝云煙直接扯著嗓子喊:“吳山,吳山呢?” 這時紅毛才反應過來人數(shù)剛剛好, 再見佐膺坐在平時吳山坐的地方,立馬恍然大悟! “臥槽!原來你是吳哥啊,你頂著佐哥的臉把我們都弄懵了,我這一早上還沒吃呢,直接被你們?nèi)龂橈柫耍 ?/br> 謝云煙睜著大眼跑到車邊上仔仔細細盯著坐在車窗邊的吳山驚叫道:“你真是,真是吳山?你為什么要搞成佐膺的樣子???真倒人胃口!” 佐膺走過來抬起手給了她后腦勺一下,謝云煙朝他做了個鬼臉趕忙跑上車。 一群人收拾了一番便開始上路了,一路上謝云煙都嘰嘰喳喳地問:“你們的計劃到底是什么?為什么沒有人和我商量呢?我被安排了什么工作?要不要我換身女殺手的衣服?” 佐膺淡淡道:“你少惹事生非,乖乖等我們回來就是最大的幫助了。” 謝云煙一臉的不服氣。 紅毛嘿嘿笑著說道:“大妹子,你跟我們做后援接應,他們打先鋒,我們隨時跟上!” 這樣說來,謝云煙才勉強同意,昨天她們走的還是沙土公路,雖然十分顛簸,但孬好還是條路,然而今天從仲巴離開后,就沒有一條好路可以走。 路程險峻萬分,天色一片白茫茫,人行駛在這里有種很飄渺不真實的感覺,就仿若漂浮在天上。 定位顯示在塔爾欽,但佐膺沒有直接把車子開進塔爾欽,而是繞過塔爾欽把車子開往山腳下的一個救濟站。 車子停下后,佐膺和吳山整理了一些登山裝備和簡單的戶外急需用品,把剩下的所有東西都留給了紅毛他們。 佐膺將身上的備用車鑰匙丟給紅毛,便打算在那個救濟站與他們暫時分別。 救濟站的條件非常差,一排破敗不堪的房子,墻壁千瘡百孔,斑駁蕭條,房間里黑洞洞的,只有一盞昏黃的小燈吊在屋頂,屋子里全是男人,大多都是藏人,穿得厚實,身上黑漆嘛烏的,說著一些他們聽不懂的藏語。 紅毛找了間人少的屋子把東西搬進去栓起來,謝云煙走到門口搗鼓了一下門,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門鎖這種東西,風一刮,門根本合不上,這還孬好有扇門,旁邊幾間房連門都沒有,全敞著。 她長得細皮嫩rou的,小巧玲瓏,又穿著件大紅色的羽絨服,襯得她白皙好看,不少男人盯著她。 她環(huán)顧了一圈皺起眉走到吳山面前,拽著他的衣角可憐兮兮地說:“我不想留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