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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就再也沒碰過這玩意,他從來不干這種給自己找不自在的事兒。 看什么恐怖片,是游戲不好玩還是打架不夠爽? 不過當時被嚇到, 是因為他那時候膽子小,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個一百多斤的大人了,雖然沒再接觸過恐怖類的東西,但是賀嶼天相信自己再一次面對那玩意時絕對面不改色。 怕?怎么可能?! 有什么好怕的? 賀嶼天買了可樂和爆米花,而且心機地每一樣只買了一個,可樂里跟上次一樣插了兩個吸管。 還是同樣顏色的,保管分不清哪個是誰的。 他買之前沒問白饒想不想吃,進場以后倒是開了口:“要不要吃爆米花?” 白饒搖頭拒絕:“我不——” 話沒說完,一小捧爆米花被塞進嘴里,猝不及防。男人溫熱的手指摩擦過嘴唇,但也只是一瞬,很快便撤開了。 白饒被塞了滿嘴的爆米花,含都含不住,就鼓著腮幫子看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平常吃飯都是小口小口細嚼慢咽的,像這樣把食物撐滿口腔的狀態(tài)已經(jīng)好久沒有過了。 白饒知道他現(xiàn)在的形象不是很好,肯定與他平時的形象大相徑庭,他有點羞惱,想要開口說賀嶼天,但他又怕一張嘴噴出幾粒爆米花來——那豈不是更尷尬。 他只得恨恨瞪了賀嶼天一眼,鼓著臉快速咀嚼嘴里的食物。 甜膩的味道刺激著味蕾,因為賀嶼天給他塞的很多,所以這種甜味飽滿而充實……他竟然感覺還不錯。 賀嶼天托著腮歪著頭看身旁努力吃飯的白總,他平日里帶著冷峻味道的雙頰被食物撐得鼓鼓的,總是矜持抿起的薄唇被迫嘟起,可愛極了。 如果不是怕白總真的炸毛,他好想捏一捏他的嘴巴,看看是不是像他想象中的那么軟乎乎。 白饒的眼睛淡漠而漂亮,被遮在金絲鏡后面,即使是顯露出情緒,也是淡淡的。 但現(xiàn)在因為羞惱驚訝,他有些狹長的眸子睜得很圓,再加上本就有的清澈味道,好像一只被嚇到的小獸一般,讓人忍不住逗弄,看看他到底能可愛到什么地步。 又被白總瞪了一眼,賀嶼天“咳”了一聲,為自己惡劣的言行感到不好意思,然后拿起可樂自己吸了一口,遞給白饒:“喝一口可樂,來?!?/br> 白饒面無表情地繼續(xù)咀嚼爆米花,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說實話,要是平時有人敢這么對他,那他這種行為一定就是在死亡的邊緣瘋狂試探,他能捏著可樂瓶子滋對方一臉。 但是在他對面的是賀嶼天。 白饒乖乖低下頭,咬住吸管,就著賀嶼天的手吸了一口。 冰爽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開來,很新奇,也……有點喜歡。 賀嶼天像個欺騙小孩兒的怪蜀黍,一手捧著爆米花,一手拿著可樂:“要不要再來一口?” 白饒撇開了頭,不再理會這個投喂上癮的家伙。 電影很快就開始了,賀嶼天期待地看了白饒一眼,嘴角勾起一個得意的弧度。 白饒聽著聲音漸起的恐怖音效,轉(zhuǎn)頭看了賀嶼天一眼,金絲鏡片下的雙眸眼波流轉(zhuǎn)。 正巧對上賀嶼天的眼睛,兩人相視一笑,心思各異。 白饒其實并不怕這玩意,他之前有一段時間特別喜歡恐怖片,大概是上高中的時候,寫作業(yè)都是開著片子一邊看一邊寫。只是后來覺得都是一個套路,千篇一律,一點新穎也沒有,就慢慢不再看了。 渲染恐怖氣憤地背景音樂幽幽的,細微地駭人,讓人不禁毛骨悚然,頭皮發(fā)麻,心膽像是被一根極細的絲線吊起來,搖搖晃晃,要落不落。賀嶼天咽了一口唾沫,指尖微微發(fā)涼。 鏡頭隨著女主角的身影,在狹窄陰暗的小巷間穿梭,靜謐可怖,只剩下女主踩踏落葉嘎吱嘎吱的聲音,每一幀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賀嶼天呼吸短而急促起來。 忽然從一旁竄出一個帶著斑斑血跡的鬼臉,露著反光的獠牙猙獰地笑! 臥槽?。。?! 賀嶼天被嚇得整個人一抖,趕緊“刷”地低下頭,根本不敢再看那玩意一眼。 他扭頭去看白饒,發(fā)現(xiàn)白饒上身挺得直直的,似乎很僵硬,他的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但可以看出他和平時的不同來,似乎非常緊張。白饒的手握成拳,緊緊地,擱在腿上,細看會發(fā)現(xiàn)他有點顫抖。 白總也在害怕? 賀嶼天伸出手臂攬過白饒的肩,他的肩膀瘦削,摟著很舒服:“白饒,你是不是害怕了?” 白饒搖搖頭,倔強道:“我不怕?!?/br> 賀嶼天根本不信。 這拙劣的演技可騙不過他。 白饒這樣子明顯是怕的不行。別的小朋友被嚇著了,就吱哇亂叫地往男朋友懷里鉆,蹭著人家軟乎乎地要抱抱求安慰。 而他們家這個,就算嚇得臉都白了,還是一聲不吭,不肯暴露自己的軟弱之處,也不依靠別人,只是自己一個人扛著。 但是這樣的才真的讓人心疼。賀嶼天將人摟在懷里,感受白饒順勢靠過來,臉埋在他胸前,小幅度地蹭了蹭,好像是一只鉆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的小獸,被人挖起來抱在懷里,才哭唧唧地訴說自己的驚慌。 白饒這是真的害怕了。 這在賀嶼天的預料之中,但他并沒有為自己現(xiàn)在美人在懷的得逞感到開心,摸了摸白饒的腦袋,又握住他的手:“不怕了,我在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