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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饒知道自己對于賀嶼天來說,什么也不是,他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只能這樣暗搓搓地報復對方,以解自己心頭之恨。 賀嶼天抱著手臂瞪著白饒,碰也不碰自己面前的食物。 他就是餓死也不會動這玩意一口! 可對面的鹵味實在是香的誘人,香氣無法阻擋地往人鼻頭里鉆,現在也已經到了飯點,正是腹中饑餓的時候,他只能在饑腸轆轆的時候眼巴巴地看著對面的人大快朵頤! 賀嶼天肚子“咕”了一聲,在寂靜的病房內顯得尤為響亮。他反射性地攥著被子捂在腰腹處,抬起頭賊兮兮地看白饒的反應。只見對方埋著頭吃的正香,似乎并沒有聽見那羞人的聲音,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但似乎并不是因為自己肚子發(fā)出的聲音,而是被美味的食物取悅到了。 賀嶼天放下心,轉而眼神卻為離開白饒——他需要轉移一下注意力,不然肚皮再響一下,他一張老臉就沒法要了。 白饒吃東西的樣子斯文而安靜,只有一點細微的咀嚼聲。他的睫毛又長又密,微微地打著彎兒,眼睛淡漠如水,瞳孔的顏色很淺,像是一汪清泉。他垂著眼,吃地很認真,鹵豬蹄將他的嘴巴蹭地油光水亮,曖昧地泛著光。那嘴唇本來薄薄的,蹭上油之后有一種被吻腫了的感覺,越發(fā)的紅潤有光澤。 賀嶼天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眼,視線落在對方的臉上,卻忽然發(fā)現白饒的臉蛋白的不可思議,而且又軟又嫩,像一塊嫩豆腐一樣。平時總是板起來像個老干部似的嚴肅面孔,被食物撐起,成一個鼓鼓的包子形狀,顯得可愛極了,讓人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捏一捏他的臉,看看是不是跟想象中的一樣軟。 賀嶼天沒由來地咽了口口水,他不知為何有些慌亂,便見白饒?zhí)痤^來,他一眼對上對方淡色的雙眸。 賀嶼天狼狽地移開眼,目光重新落在對方的薄唇上,他這時驚覺自己似乎已經不餓了,頭腦里忽然閃現四個字—— 秀色可餐。 耳邊傳來對方不帶感情的聲音,音色清亮,像是清泉打在石頭上的感覺:“真的這么想吃?” 賀嶼天看著他嘴巴一開一合,小聲道:“嗯?!比缓笥之嬌咛碜阊a了一句,“我餓了?!?/br> 白饒將自己的盤子推給他:“這些我沒有動過,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不嫌棄!當然不嫌棄!”賀嶼天搶過筷子,飛快地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口。 白饒未說完的話掩在嘴邊,看了看賀嶼天手中的筷子,再看看被對方扔在床頭未拆封的那雙,沒有出聲。 他直愣愣地看著剛剛被自己含過的筷子頭,在對方嘴里進進出出,喉結輕輕滾動,悄悄紅了耳廓。 作者有話要說: 白饒(盯著):進進出出…… 第8章 賀嶼天吃完了飯,看著清清冷冷的白總站起身收拾碗筷,滿足地打了個小飽嗝,從背后支著手臂沒話找話:“白總不是回去了嗎?怎么又回來給我送飯吃?”是不是放心不下我? 白饒將餐具放在一旁,把病床上支著的小桌取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賀少怎么突然要找人補課?” 賀嶼天懶洋洋回答:“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彼粗尊埦碌膫饶?,覺得自己的答案有些敷衍,便指著自己的傷腿補充道:“這回差點丟了小命,才覺得生命可貴。要是死了的時候我還是一個紈绔,別人在我喪葬禮上說這人不學無術,那也太丟人了?!?/br> 其實不止是這樣,他只是想讓自己成為一個有價值的人,而不是整日里扒著他爹他哥吸血,還腦子不清醒,害的他們不得善終。 白饒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又問道:“那為什么不請些名師來呢?那個代課學習再好,說到底沒有教授教的細致透徹,終究不是最佳的選擇?!蹦呐率亲约簛斫蹋急饶切∽右獜姾芏喟?。 賀嶼天愣了愣,沒想過白饒會問的這么細致,畢竟他倆平日里沒什么交情。然后轉念一想,白饒暗地里喜歡他,自然要關心地多一些,這倒是說得通。 他笑著答道:“請老師干什么,興師動眾的。我這兒約了教授來,下一刻整個京城圈子都知道了,這不是平白讓人家拿我當笑料來談么。而且蕭語這小子心細成績好,教我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绔足夠了。” 白饒還想說什么,賀嶼天看了他一眼,隨手拎了個橘子拋著玩:“我都回答倆了,我問白總的問題,白總還沒有答呢?!?/br> 白饒愣了愣,想起賀嶼天剛剛問他的事兒,隨便扯了個理由:“賀董讓我多照顧你。”這倒不是謊話,老爺子在電話里確實這么囑咐過他。 賀嶼天有些失望,他以為白饒是因為關心他的身體,再不濟趁機來瞻仰一下他的容顏,揩揩油什么的,沒想到是因為老爺子的囑托。 他有些失落地鉆進被窩里,手腳都縮進去,但是因為自理能力垃圾,被子像是一團亂糟糟的毛線一樣覆在身上。 白饒皺皺眉頭,起身給他掖好被子,俯下身的時候,鼻尖嗅到男人身上的好聞的味道,似乎有無形的氣場將他包裹起來,吸引著他,讓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往對方身上撲。 賀嶼天就張著手腳躺在那里,無辜地眨著眼睛看他,讓他恨不得拋開自己身份和顏面的束縛,粗暴地掀開他的被子,在對方驚恐的眼神中,一件件褪去衣服,邁開腿跨坐在對方的腰上,做一些糟糕的讓人忍不住臉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