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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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魏家啊,老敗家了! 根據(jù)村里人的估算,以及魏大嫂明里暗里的打聽,反正大家一致認(rèn)為,這回魏家哥倆怕是至少往家里拿了十兩銀子,也就是十貫錢。 十貫錢真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了,放在他們這一帶,上好的水田差不多也就十貫錢多點(diǎn)兒。 莊稼人家最愛的就是蓋房置地了,尤其是置辦田地,對于很多人家來說,節(jié)衣縮食七八年,才能買下一畝地??芍灰囟嗔耍部舷铝夥N地,家里至少不用再愁吃穿了。 像魏家,在多年前分家時,由于兩位老人是由魏老哥贍養(yǎng)送終的,他多分了一畝地。又因?yàn)槲捍蟾绾臀捍笊┒际浅钥嗄蛣诘娜耍@些年來省吃儉用,在幾年前又陸續(xù)置辦了幾畝地。 如今隔壁魏大嫂家里,已經(jīng)有足足七畝地了。 雖說家里人口多,但壯勞力也多,哪怕談不上有多富貴,起碼糧食是足夠的,即便碰上年景不好的時候,也不用擔(dān)心吃不上飯。 農(nóng)家就是如此,有地就能過上好日子,若是賃別人的地來種,就算碰上大豐年,扣除地租,到手的糧食也就堪堪夠果腹。 任誰來說,老魏家也就三畝薄田,等以后楊婆子老了,兩兄弟再一分家,每人也就一畝半。 是不至于會餓死,可有銀錢在手,不是應(yīng)該趕緊置辦一畝地嗎?最上等的水田興許買不到,那也可以先買一畝中等田種著。 普通老百姓過日子就是這樣的,靠的就是扣扣索索的攢錢置地,存錢給兒子娶媳婦。 結(jié)果呢? 老魏家辦了一次席,這個花費(fèi)倒是不算大,考慮到他們孤兒寡母的確是受了不少親朋的恩惠,發(fā)達(dá)了吃一頓也是應(yīng)該的。 可后續(xù)的做法,卻讓村里人很是看不懂。 修房子。 據(jù)說是家里的房子很久沒修了,門窗都損壞了,冬天透風(fēng)。 道理是說得通的,可魏大牛娶媳婦之前是修過一次房子的,當(dāng)然是小修,再將墻壁刷了一下,畢竟新房還是要稍微布置一下的。 就算不提四五年的事兒,修房子對吧?那有必要將門窗全部換新嗎?屋頂也要修?倒不是漏雨,說是怕冬天下雪把屋頂給壓塌了。 單單修了房子還不算,老魏家又開始做棉被、棉衣、棉褲、棉鞋了! 用的是先前魏家哥倆從縣城里買的細(xì)棉布,其實(shí)他倆還買了不少棉花,只是先前壓在下邊了,沒瞧見。這不,其他事兒都做完了,他們就開始找人縫衣裳被褥了。 之所以找人幫忙,是因?yàn)樾钍喜簧婆t,她是家里的小閨女,小時候有當(dāng)娘的做事,略大一些她嫂子就進(jìn)門了。當(dāng)然,她也不是完全拿不了針線,可她想起來了…… “當(dāng)初是咋說的?懷孕以后我不干活兒的!” 不干就不干唄,楊冬燕一點(diǎn)兒也沒當(dāng)回事兒,拿了一塊料子就跑去隔壁找魏大嫂,回頭她就帶著侄兒媳婦過來做針線了。 魏大嫂還對楊冬燕進(jìn)行了靈魂拷問:“你就這么慣著她?說不干活就不干活,家里的事兒不管,這連針線都拿不了?她是懷了個孩子,不是懷了個金蛋啊!” “她要是會干,你就沒這塊料子了,縣城里買的細(xì)棉布呢,做衣服可舒服了。” 好的,沒問題了。 告辭! 如果說,修房子、做衣裳被褥還算是正事,那么之后老魏家的做法,就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 “大牛啊,你買羊干啥?你家打算養(yǎng)羊了?那也該買小羊羔??!” “二牛媳婦想吃烤羊rou?!?/br> “窩頭他娘,你這也太寵窩頭了吧?誰家買飴糖是買一壇子的?讓我瞧瞧……你還買了花生糖?這是冬瓜糖?” “二牛媳婦想吃小零嘴兒。” 村里人:…… 就有人忍不住找上了魏二牛,讓他管管他媳婦,太不像話了,就算孕婦金貴,那也沒作成這樣的。 魏二牛撓頭:“我媳婦……她也挺不容易的?!?/br> 她還不容易??? 行叭,這么作天作地的是挺不容易的。 一般人都作不成這樣! 第021章 是挺不容易的。 那么多口鍋呢, 一個兩個的往身上背,可不是挺不容易的嗎? 哪怕家里發(fā)了一筆小財,說實(shí)在的, 那也經(jīng)不起這般揮霍。村里人還僅僅只是嘴上叨逼幾句,不至于直白的問到人家面前。 親朋里頭本來是可以勸的, 可有句話叫做,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前次老魏家辦席,他們吃得太高興了,之后魏家采買了一堆東西,或多或少都是沾了光了。 就連平日里關(guān)系最為親近的魏大嫂,也只是在詢問了一番后,就此偃旗息鼓。 早二十年前就分了家,折騰啥呢? 如此這般,老魏家就過起了天天吃雞的好日子。 將做被褥棉衣的事情交給隔房侄媳婦后,楊冬燕跟方氏這對婆媳倆, 開始琢磨起了家里還能添置什么東西。 還真別說, 在這一點(diǎn)上, 方氏要比楊冬燕有經(jīng)驗(yàn)多了。 這也沒法子,楊冬燕已經(jīng)太久太久沒管家了。 真要算起來, 老王爺過世后, 她是徹底撂開手不管了。可就算老王爺還在世時,因?yàn)槭怯写蠊芗?、管事嬤嬤等幫襯著, 實(shí)際上她要做的事情也就是看看賬本。 可惜她不認(rèn)識字,看不懂賬本,所以這些事兒都是交給王妃處理的,她只是得閑了問幾句, 聽管事嬤嬤說一下大致情況。 而眼下,楊冬燕只恨不得能重新推翻房子蓋新屋,但那是不可能的。 鄉(xiāng)下地頭蓋新屋是一件非常慎重的事情,那不是今個兒一拍腦門,明個兒就能招人過來干活的。確切的說,哪怕真的想蓋新屋,那至少也得提前半年時間,先將要用的材料給準(zhǔn)備好了。 橫梁要上山砍,砍來的木頭不能直接使用,得晾著等木頭干透了。若是想蓋青磚瓦屋,那還得提前跟磚窯那頭打好招呼,定下要買的磚和瓦的數(shù)量…… 當(dāng)然,要是只想蓋泥墻稻草頂?shù)奈葑樱故呛唵味嗔???梢沁@樣的話,那還折騰啥呢?老房子就挺好的。 再一個,鄉(xiāng)下蓋房子是比城里要便宜,可那也不是區(qū)區(qū)十兩銀子就能蓋好的。在自家有地的情況下,勉強(qiáng)倒是能蓋個兩三間,可那樣一來…… 還不如繼續(xù)住老房子! 楊冬燕只能跟方氏商量,花錢的事情還能暫緩緩,記得先想一個新的借口,好讓魏家哥倆下回還帶錢出門打零工。 方氏:“娘的意思是,讓他倆每次回來都假裝發(fā)了財?” 這話聽著可真不靠譜?。?/br> “那咋辦?這回對外的錢也就十來貫,夠干啥?你就說夠干啥?” 十來貫錢能干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能買一畝好田,或者兩畝下等田;能買一頭壯年大黃牛,或者兩頭小牛犢子;能買好幾只豬崽子,還能買一群小羊羔…… 這是方氏的想法。 可在楊冬燕看來,十幾貫錢?都不夠她上輩子的兒媳婦買一盒脂粉的。 一般來說,婆媳之間發(fā)生意見相左的事情,最終退讓的多半還是兒媳。 老魏家自然也是如此。 方氏很快就做了讓步,她提出可以等來年開春去捉幾只小豬崽,或者買幾頭小羊羔來養(yǎng)著。當(dāng)然,家里的雞還得養(yǎng),不光得養(yǎng),還得多多的養(yǎng)。 楊冬燕:…… 沉默了一瞬后,她爆發(fā)了。 “大牛媳婦你是跟大牛處得多了,連腦子都跟他一樣蠢了吧?還想養(yǎng)豬崽?小羊羔?養(yǎng)幾十只雞?我就問你,家里的活兒誰來干!” 方氏很委屈,這十里八鄉(xiāng),哪家哪戶不是有余錢了就置辦田產(chǎn),再不就是給家里添些家畜家禽的? 人人都這么辦的,她只是說出了自己的經(jīng)驗(yàn),就被罵蠢? “娘您說的對!”先堅定的表明態(tài)度和立場,隨后方氏才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不這樣還能怎么辦?總不能每次都說出門遇到貴人了吧?” 那當(dāng)然是不能的,大坳山這一帶就是典型的窮鄉(xiāng)僻壤,又不是在國都南陵郡,隨便出門就能碰上個貴人。 楊冬燕想了想,遲疑的道:“不然就說手頭上有錢了,出門做點(diǎn)兒小買賣?” 方氏:…… 您覺得這個說法它合適嗎? 就魏家那哥倆還出門做小買賣?沒把自個兒給賣了,就算是祖上積德了! “就這么辦!”楊冬燕這就拍板決定了,“下次讓他們走遠(yuǎn)一點(diǎn)兒,直接往府城那頭去,多買些好東西回來,人家問起來,就說去做買賣了。” 方氏就他娘的覺得很離譜,可婆婆都這么說了,她有啥法子呢? 考慮到這么離譜的借口都能往外說,方氏很快就緩過來了,說道:“咱們要不要做臘腸臘rou?買個五十斤豬rou來,做臘腸臘rou,再做點(diǎn)兒熏rou。想吃的時候就切一段,省得想吃口rou還得專門往殺豬匠那頭跑?!?/br> 楊冬燕覺得這個建議相當(dāng)?shù)貌诲e,大手一拍,就交給方氏去做了。 轉(zhuǎn)頭,方氏就跑了一趟殺豬匠家,預(yù)定了五十斤的豬rou。 殺豬匠其實(shí)不單單只幫人殺豬,還順帶收生豬。收了生豬賣到鎮(zhèn)上的rou鋪去,不然就是自己殺了豬,散賣給附近村里的人。 這會兒天氣已經(jīng)挺冷了,不過離年節(jié)還有段時日。 也就是說,還沒到豬rou賣得最好的時候。好多人家還指望著最后這段時間,自家的豬還能再長長,好多賣幾個錢。 乍一聽說方氏要五十斤豬rou,殺豬匠都是懵的。 反復(fù)確認(rèn)了數(shù)量后,他婆娘一個沒忍住,就問她想干啥。這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互相都知道各家的情況,老魏家就倆兄弟,還都已經(jīng)娶媳婦了。唯一的小孫孫,今年才三歲。 方氏跟殺豬匠說要上好的豬rou,倒是不著急,但豬rou必須要最好的,隨后才解釋道:“這不是我弟媳婦想吃嘛!” “你弟媳婦想吃……五十斤的豬rou?” “哪能呢!這不是她想吃臘腸臘rou,還有那個熏rou。我婆婆就尋思著給多做一些,省得到時候她臨時想吃口啥的,還得特地往你們這兒跑一趟,也怪費(fèi)勁兒的?!?/br> 方氏還舉了個例子:“你說要是半夜里想吃一碗臘rou豬油飯,我就是緊趕慢趕的往你們家里趕,這也來不及?。 ?/br> “行了,我不耽擱你們忙,啥時候收了豬來,去喊我一聲?!?/br> 殺豬匠兩口子目送方氏快活的離去,總覺得吧,這里面好像有哪里不太對。 方氏才不管這么多,說實(shí)在的,她就感覺如今的日子喲,就跟那做夢似的。 擱在半年前,誰能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