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穿成豪門貴公子_分節(jié)閱讀_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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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柔的羊毫斜著掃過后頸,沒有一點尖銳威脅感,謝玉帛趁他放松,豎起毛筆扎一針,食指和拇指用力,手法極快地擠出一小滴濃血。 “嗷!”商言羽叫了一聲,“你扎我!” 謝玉帛溫柔道:“弟弟,你感受錯了,怪你哥買的毛筆粗制濫造毛鋒扎人。” 商言羽頭痛得有些糊涂了,被謝玉帛忽悠住,后頸也不怎么疼,“這樣嗎?” “沒錯,你下次給他買根好的筆。” 羊毛出在羊身上,大國師趁機幫暴君討回一根羊毫筆,簡直精打細算會持家。 “好的?!鄙萄杂鹜葱乃缳I到假貨的檔口,被謝玉帛連扎了好幾針。 寒氣隨著黑血排出,商言羽的頭重腳輕的癥狀緩解了一些,眼睜睜看見嫂子抓住了他的五指。 十指連心,指甲和手指關(guān)節(jié)中間那塊皮最細嫩,扎起來最疼。 商言羽一下子清醒,啥話還沒說,就見毛筆畫龍似的在他指尖掃過一圈,密集的疼痛剛傳來,施針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商言羽含淚咬牙,被謝玉帛一一抓著手指擠出血。 嫂子的花言巧語,不僅能騙大哥,還能騙弟弟幼小的心靈。 但是不得不說,他現(xiàn)在身體輕快爽利,比剛才的昏昏沉沉好太多了,只要捂好被子發(fā)發(fā)汗,病狀很快便消失了。 商言戈幫謝玉帛把銀針從毛筆里拔出來,“從小就不肯進醫(yī)院,別慣著他?!?/br> 謝玉帛:“不是慣著他,我是怕你按住他太累,弟弟也是個一米八的成年人,騙騙他就好了,睡前不要做劇烈活動?!?/br> 按照國師的手法,只要商言羽不恐懼,大多數(shù)地方他是感受不到疼的。 他說得這樣理所當(dāng)然,商言戈愣住,感覺到有一股暖風(fēng)從心田吹過,瞬間心花怒放,原來出發(fā)點還是為了他考慮么? 謝玉帛:“晚安,睡覺吧。” 謝玉帛如今不瞎了,商言戈沒理由再替他準(zhǔn)備睡衣放熱水鋪被子,但是他還是跟了進去,做好這些事后,看著謝玉帛躺下,才幫他按滅燈光帶上門。 回到自己臥室,商言戈手里拿著那支砸裂的羊毫筆,蘸了墨水,在宣紙上寫了兩世的姓名。 羊毫微微脫落,寫出來的字仍然筆鋒遒勁,走勢流暢,毫無墨點。 “讠戈”合在一起讀“zhen”,音同“振”。 這一世并沒有這個字。 他還記得,謝玉帛初初學(xué)寫字,就是練他們兩人的名字,常常把偏旁寫得毫不匹配同伴,那天他興高采烈地對商言戈道:“我會寫我們兩人的名字了!” 還不知從哪里聽來溢美之詞,嘰嘰喳喳地夸他的名字寓意好。 “拆著來看,商能富民,文能聽諫,武能cao戈?!敝x玉帛信誓旦旦,“我會拆字看相,這是極好的名字,特別適合陛下。” 類似的話,商言戈登基以來在各慶賀奏折里看過很多次,每回都懶得多掃一眼。但從謝玉帛嘴里說出來,便完全不一樣了。 他干了一件符合封建帝王的行為的事——下旨全國嚴格避諱。 他要獨占這個字,因為他的小國師說這個名字特別好。 避諱到最后,這個字失去使用意義,大概就從字典上消失了。后世考古帝王家譜,估計也不知道讀什么。 商言戈不清楚,這世界沒有這個字,是否與他的避諱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因果之事,由不得不信。 謝玉帛跟他坦承過,一開始沒有看他的臉,直到在停車場才開始好奇他長什么樣,所以要求摸一下臉。 謝玉帛雖然沒有多說,商言戈卻明白了。自己的聲音有所變化,謝玉帛沒往那方面想,那天在地下停車場,謝玉帛看見商言羽的臉,才把他和暴君聯(lián)系起來。 如果他名字沒變,謝玉帛還能更早認出他。 商言戈寫完最后一筆,將毛筆拋入垃圾桶。他看著白紙上這兩個名,眼神微暗。 他自詡寵溺謝玉帛,其實謝玉帛對他的好一點也不遜色,跟他一樣,與生俱來一般,成了刻在骨子里的習(xí)慣。 謝玉帛到底是在對哪個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