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
書迷正在閱讀:國師穿成豪門貴公子、天降網(wǎng)紅男友、老太太的咸魚人生、把老攻搞到手前人設絕不能崩、酷哥親了我一口[娛樂圈]、[希臘神話]海妖、小學長、仙尊她寵了一個黑心蓮、糙漢娶夫記、發(fā)光體
司機聽出了他的不對勁,往內(nèi)后視鏡里看了看,關心道:“小兄弟,你咋啦?” “沒事?!绷中∷蓳u搖頭,望著窗外,淚流滿面,到最后竟然哽咽了起來。 司機靠邊停車,挑過頭去看他,“你別哭啊,有啥難處你跟我說。” 林小松咧著嘴毫無形象,眼睛里全是淚,哭得一抽一抽的,幾近奔潰。 待他稍微平復了點,司機安慰道:“沒什么坎兒是過不去的,錢丟了還可以掙,失戀了大不了再找一個,大老爺們你哭什么啊?!?/br> 林小松紅著眼,抽抽噎噎:“我過不去了……” “有啥過不去的啊,你看我,在省城混了這么久,還是個破開車的,每個月就那么點工資,我不照樣活得挺好嘛?!彼緳C想了想,“這樣吧,你要不嫌棄,去我那兒吧,我最近正好在找人合租,一個月五百。” 司機怕他不放心,抓起自己的工作牌給他看,“我叫劉陽,開出租的?!?/br> 之后,出租車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著道外區(qū)的方向去。 劉陽領他進門,帶他到各個房間轉(zhuǎn)了轉(zhuǎn)。其實沒多大,一室一廳的小戶型,裝修還算比較新,客廳南北通透,視覺上顯得空間闊足。 劉陽主動說:“我睡客廳,房間留給你。一會兒我?guī)闳ジ浇某修D(zhuǎn)轉(zhuǎn),買點日用品啥的。” 林小松放下身上的大包小包,“謝謝?!?/br> 劉陽擺擺手:“沒事兒,我正好缺個室友平攤房租,你叫什么???” “我叫林小松?!?/br> 林小松在這里住下了,他沒提自己懷孕的事,不過隨著天數(shù)漸長,肚子越來越凸,到七八月份,已經(jīng)圓得跟足球差不多大了。 劉陽以為他得了什么怪病,勸過幾次讓他去醫(yī)院看看。 林小松笑笑說“好”,但其實并沒有任何行動,劉陽越發(fā)覺得這人怪異。 他終日躲在房子里,不出門,與外界唯一接觸的地方就是陽臺,遇到天氣好的時候,他會搬把椅子坐那兒透透風。 東北的夏天不算悶熱,一只小型風扇就擺在他床尾,吱嘎吱嘎地轉(zhuǎn)著。 直到最后,劉陽憋不住了,他開完出租回來,通身的熱氣,咕嚕咕嚕喝掉一大杯涼水,杯子一放,問他:“你是不是懷孕了?” 林小松挺著肚子,扶著桌沿慢慢坐下,對于懷孕一事,漸漸釋然:“還有一個多月就生了?!?/br> 劉陽訝異:“你是女的?” 林小松搖頭,卻不說話。 劉陽大致了然,嘆口氣,說:“生產(chǎn)的醫(yī)院聯(lián)系好了嗎?” 林小松咬著唇,默然無聲。 “去婦幼吧,那邊名聲好,過幾天你去看看,提前把床位聯(lián)系好?!?/br> “我不去大醫(yī)院?!?/br> 劉陽什么都沒說,過了一天,林小松還在房間里翻字典給孩子找名字時,他回來了,依然是通身的熱氣。 “小松,你準備準備,我?guī)闳ゾ旁?。我家有個親戚在那邊當護士,我跟她說好了,放心吧,不是什么大醫(yī)院,去那兒生孩子的不多。” “你就穿那件背帶褲吧。”劉陽給他買了口罩和帽子,“來,把這帽子和口罩帶好?!?/br> 林小松望著他,眼睛里潤紅了:“謝謝?!?/br> 從來沒聽劉陽提過他家里的事,這個一米八幾的東北漢子,似乎沒什么煩惱,只一回,他父親的電話從老家打過來,他掛斷以后,陷入長久的沉默中。 后來聽他說了,他本來在老家的高速收費站上班,談過一個男朋友,家里不同意,天天雞飛狗跳,沒轍了,他這才去了省城。 這一呆,就是四年。 第19章 九月初,林小松誕下一女,五斤三兩,取名林平安,小名平平。 劉陽開車將父女倆接回家,這是林小松新生活的開始。 孩子太小,夜里每隔兩小時就得喂一次奶,進口奶粉,一罐120,還有尿不濕之類的開銷,他時常感到捉襟見肘。 劉陽知道他日子難捱,上網(wǎng)買了個烤箱回來,給他支了一招:“你不是會做甜品嘛,你就在家做,我朋友多,回頭幫你宣傳宣傳,多少能掙點?!?/br> 類似于私人烘焙坊,不需要門店和營業(yè)執(zhí)照,只賣給熟客,一傳十,十傳百,然后生意就來了。 劉陽白天開車,東城開到西城,南城開到北城,有時候順路就幫他送送貨。一個月下來,除去成本,林小松還能掙個五六千。雖不多,但已足夠養(yǎng)活自己和孩子。 日子漸漸好起來,他很感激家里的這個男人,只是這份感激沒持續(xù)多久,它發(fā)酵了,逐漸變得熱情而尖銳。 林小松會在深夜里,把它幻想成是救贖和愛情。他看這個男人的眼神變了,不再有“同為天涯淪落人”的憐憫,那眼神里,分明是不死的欲望和永恒的激情。 而那個遠在北市前程似錦的男人,林小松已經(jīng)快不記得他的樣子了。他才二十歲,處在七情六欲滋長的年紀,夜里會做夢,會寂寞。 這份熾熱令劉陽感到害怕,他依稀有所察覺,因要顧及對方顏面,并未點破過。 “你回家吃飯嗎?”林小松抱著孩子給劉陽打去電話,聽對方說有事,又問,“那你啥時候回來?” 劉陽正跟新談的小男朋友膩歪著,心思不在電話上,隨便扯了個由頭打發(fā)掉了。 小男朋友醋意發(fā)了,瞇著眼拷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