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頁
書迷正在閱讀:我真的沒有裝O[娛樂圈]、為了養(yǎng)崽必須紅[娛樂圈]、奪情策 完結(jié)+番外、轉(zhuǎn)學大佬被校草撩了、雪夜飛行、我的游戲畫風與眾不同、不可語冰、我被當成NPC后放飛自我了、我竟撩了我的豪門死敵、重生之真不挖煤
祝深便也起了身朝陽臺走去。 見到祝深過來,阿包的眼睛亮了一亮,以為自己的希望來了,就差要喊出聲了。哪知祝深倚在了墻邊,卻不是來救他的,只說:“你聽話?!?/br> 與此同時,鐘衡沾著藥的手往他腳踝上輕輕一捏,阿包忍疼忍得眼淚汪汪。 反抗失敗,只得順從。 可這孩子即便再疼,也還是一聲也不吭。 也不知道是和誰學的。 祝深看看忍疼的小悶葫蘆,又看看涂藥的大悶葫蘆,突然嚴肅道:“鐘衡,我覺得他可能是你失散多年的崽?!?/br> 藥涂好了,鐘衡將阿包的腿給放了下去,擰緊了藥瓶,緩緩地轉(zhuǎn)身,幽幽地開口:“你說什么?” 祝深便順嘴玩笑:“那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崽總行了吧,你是沒見過他的畫,我都懷疑——” “不行?!辩姾夥畔铝怂幤浚芮宕嗟囊宦?,磕在了地上。 “不行……”祝深看他一眼,訕訕道:“不行就不行唄?!?/br> 生氣干嘛呀。 咔地一聲,門鎖轉(zhuǎn)動。 阿包立刻光著腳丫跑去開門:“mama?!?/br> 祝深和鐘衡朝門口走去。 阿包的mama三十出頭,看起來很瘦弱,一身鮮紅的工作裝還沒來得及換下,胸口印著的粗糙logo像是附近哪個酒家的名字。剛換好鞋子抬頭一看,顯然是認出了祝深,她頓時張大了嘴,連話都不會說了:“?!!⒆!?/br> 祝深微笑著朝她伸出了手:“幸會,我叫祝深。最近在凌霄畫室里教孩子畫畫?!?/br> “您好!您好!”阿包mama激動地往衣服上用力地搓了搓手心,然后顫巍巍地遞出了手,指尖與祝深指尖輕輕相碰,像是很怕弄臟祝深的手似的,卻又怕他誤會,慌亂解釋說:“我我我剛剖了魚,怕腥著您。” 祝深搖頭說:“沒關(guān)系的?!?/br> “坐!快請坐!”阿包mama彎著腰將祝深他們往屋里引,瞬間又頓住了腳步,這里確實沒有供客人落腳的地方,一時表情變得有些局促。 鐘衡說:“時間不早了?!?/br> 祝深點頭:“我們該回去了?!?/br> 阿包mama忙說:“那我送送兩位!”見阿包也要跟,她轉(zhuǎn)頭嚴厲地對阿包說:“你留在家里畫畫!哪兒都別去!” 祝深皺了皺眉頭,見阿包已乖乖地走去了陽臺,與鐘衡和祝深揮手。 阿包mama替兩人開了門:“這邊請,這邊請。” 祝深便將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樓梯間,阿包mama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折返回去拿,三步并作兩步地跑下來跟上了祝深,緊張地問他:“是不是我們阿包在畫室里闖禍,惹您不高興了?這孩子……您放心,回頭我肯定好好教育他,絕對不跟您添麻煩!” “阿包很乖,沒有給我添麻煩。” “那您今天來是……” 祝深想了想,說:“正好要來這邊辦事,順路送他一程?!?/br> 阿包mama瞬間消除了大半的緊張,口中仍是不住地責備:“這孩子,凈會給人添麻煩!” “我沒當他是麻煩?!弊I钫Z氣沉了許多,借著這昏弱的樓道燈光看了一眼阿包mama。 卻不知為何,令他想起了傅云織來。 傅云織也是這樣,拿他當一個畫畫工具,不分晝夜地敦促他畫畫。 其實他小時候在L國過得并不輕松,好像人生的究極奧義就是取悅他那個隨時都可能發(fā)瘋?cè)缓箅x他而去的母親。 別的小孩子都會哭,會撒嬌,可他不會。 因為他知道,哭是沒有用的。 只有畫畫的時候傅云織才會拿正眼瞧他,只有那時候,傅云織才能變得溫柔起來。 在他像阿包那么大的時候,曾被發(fā)了瘋的傅云織浸在冰冷的天堂湖里,湖上覆著一層薄冰,傅云織壓著他的腦袋往里磕,淡淡的鮮血蔓延開來,混濁了他的眼睛。 仿佛那一刻,他不是傅云織的兒子,而是她的仇敵。 他是阻礙傅云織獲得自由與幸福的罪魁禍首,終其一生都要用畫畫來償他的罪孽。 祝深垂下頭,捏著頸間的鏈子,露出一抹笑。 微苦。 走到了一樓,祝深說:“就送到這里吧。” 阿包mama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再送送,再送送……” 祝深只得由著她。 其實這些年,即便他被業(yè)界唱衰,上趕著巴結(jié)他的人還是如過江之鯽,祝深沒將那些人放在眼里,自然,也就不會將她放在眼里。 何況,這人的身份是祝深深藏在心底的隱秘忌諱。 她是一個母親。 祝深的母子情實在淺薄,他不知該如何與一個母親相處。 阿包mama卻不知道這些內(nèi)情,走著走著,嘴上又夸起了阿包:“我們阿包啊,從小就聰明,四歲的時候只是跟著少年宮的孩子們聽了兩節(jié)美術(shù)課,回來自己居然就會畫了,就連那里的老師都夸不像是個四歲的孩子能畫的……” 祝深朝她略點了一下頭,以示禮貌。 阿包mama仿佛受了鼓舞般繼續(xù)說著:“后來阿包上小學了,就跟著他們那個美術(shù)老師學畫畫,隨便參加了一個少兒大賽,沒想到還拿了一個金獎?!?/br> 祝深看著阿包mama臉上的驕傲笑容,越是看,臉色便越是沉。 阿包只是一個參賽和炫耀的工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