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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平怎么著也是個成年男性,這么撲騰幾下,季走也被他拉得往前滑了幾步, 只能手臂用力,將他往懷里一收。 然后,季走把汪平放在墻角,輕輕拍了拍他腦袋—— “別鬧。”季走從西裝口袋取出一只口罩,蓋住汪平的臉,“站在這里,我去幫你拿?!?/br> “是向日葵!”汪平扯下口罩掛在下巴上,眼睛亮亮地盯著季走,“你知道嗎?是季走送我的——影帝季走哦。” 向日葵又沒寫名字,闡明是誰送的根本對找花沒有任何意義。 但汪平胸挺得還挺直,一臉驕傲地看著季走,表情好像是得意——全世界都沒有影帝送的花,就他有。 汪平怕幫他找花的好心人不明白,又重復一次:“是影帝季走送我的向日葵哦?!?/br> “知道,是影帝季走送給你的。”季走忍不住自己笑意,彎著眉眼,“保證給你拿回來。” 季走邊說,邊伸手拉了一下汪平口罩,把他的臉罩住——“口罩戴好,別被人拍到了?!?/br> 季走拉好口罩,在汪平高挺的鼻梁上捏了一下,這才轉身離開。 很快,季走把向日葵帶回來了。 汪平戴著口罩,腦袋垂著,乖乖地站在剛才季走安排他的位置上,等著“影帝季走”送給他的向日葵。 季走來到汪平身邊,將花束舉起,遞到他眼睛下。 “拿回來了?!奔咀哒f,“是影帝季走送給你那束嗎?” 汪平仔細端詳了一陣,也不知道是從哪片葉子讀出了信息,肯定地重重點頭:“是!” 汪平伸手準備拿向日葵,卻見季走退后一步。 季走揚起向日葵,不給汪平,只是微笑,問:“那,你喜歡嗎?” · 喜歡……喜歡什么? 汪平腦袋一片混沌,直覺告訴他,這個問題沒有那么簡單,但是喝了太多酒的腦袋又不允許他思考更多事情。 “喜……喜歡?!蓖羝矫悦院稽c頭,“喜歡花。” 季走一笑,剛準備把花給他,又聽汪平小聲道:“可能也會喜歡影帝了……” 季走遞花動作一僵,汪平卻已經飛快搶過了向日葵,拿花朵擋住自己的嘴巴。 汪平警惕地左右看了一下,藏在花后面,小聲說:“你別和別人說啊,噓!” 季走輕輕搖頭,把手伸給汪平:“知道了?!?/br> “你伸手干嘛?”汪平困惑道。 “牽手?!奔咀吣托慕忉專扒懊媛凡黄?,怕你摔?!?/br> “……我又不是小朋友了?!蓖羝奖Ьo花束,非常不滿。 “你是?!奔咀哒f,“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小朋友?!?/br> 汪平:“……” 這又是什么意思來著? 這個人說話很奇怪。 但是看在剛才替他拿了花的份兒上,可能……應該……不是壞人。 汪平莫名其妙地撓撓頭,最后還是伸出手,拿袖子包著指尖,然后才去牽季走的手掌。 “我可能有喜歡的人了?!蓖羝搅x正言辭,“不能隨便和別人牽手?!?/br> 倒還挺講規(guī)矩。 季走哭笑不得,卻也只攥住汪平裹著衣服的那一點點,帶著他往前走去。 汪平喝得實在是很醉,走了兩步就要往前栽,四五步后,汪平站定,晃了晃自己的腦袋—— 好像更暈。 汪平瞄了一眼剛才幫他拿花的人,理不直,氣也壯沖他伸出胳膊:“你扶我一下!” 牽手有問題,扶一下就沒問題? 季走看著汪平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一身,感覺也挺能理解汪平思路——反正身上穿著外套,等于說是沒有任何接觸。 醉成這樣,邏輯倒還是很清楚的。 季走任勞任怨地過去扶著他,甚至主動優(yōu)化自己的服務:“花我?guī)湍隳弥桑坎蝗徊缓米摺!?/br> 什么意思!搶花?! 汪平警惕地看了季走一眼,又用混沌的大腦描摹一番剛才這個人的種種行為,最后還是把花交到了他的手中。 “那你拿!”汪平亮出自己兩顆小虎牙,威脅地看季走,“不準給我弄散了!” “是是是。”季走道,“保證不會?!?/br> 從汪平手中交接了向日葵,又把汪平扶到懷里,不會時不時往地上跌倒,扶汪平回酒店的進度就快了很多。 汪平被季走帶到房間門口,季走剛準備從他外套掏房卡,汪平就迅速地把外套一摁,往房間門口一擋。 汪平向季走伸出手,兇唧唧地瞪他:“我花呢,你把我花給我。” 季走把向日葵遞給汪平。 汪平接過向日葵,低頭檢查了一番這個拿花的人沒給他弄散,臉色瞬間就一變。 “你快走吧。”汪平揮揮手,不留情面地趕人。 季走:“……” 季走抬頭看像個門神一樣擋在門口,把過河拆橋玩得溜溜的汪平,嘆了口氣:“不讓我進去?” “你是誰,為什么要進我的房間?”汪平很警惕,根本不吃他這套。 “因為……我是送你花的人?”季走試圖溝通。 汪平瞬間有點宕機,看看花,又看看季走,又看看花,還是沒分辨出來他說的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汪平干巴巴地反駁:“你……你騙人?!?/br> “我沒騙你?!?/br> “那你要怎么證明?你要給出證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