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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碰到比季走對自己更好的朋友了。 自己再拒絕,汪平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 不就是吃藥! 汪平視死如歸地看了季走一眼,把藥盒拆開,按耳畔悠悠一句“吃三顆”的提醒扣了三顆出來,憋住一口氣,先扔藥,再灌水。 咕嘟咕嘟,藥就下去了,只有一點淡淡的苦味縈繞喉嚨間。 “好了!”汪平死里逃生,把手往季走方向一伸,“擦的藥,給我吧?!?/br> 季走早就準備好了,從塑料袋中拿出擦的藥油,遞給汪平。 季走知道這個時候躲出去有點奇怪,把藥油給了之后,便低頭翻起汪平吃剩下的冒菜,端莊正直的非禮勿視。 季走知道非禮勿視,汪平卻不知道什么叫避嫌。 汪平一把將自己衣服掀了,剛準備上藥,伸手拉扯到就疼,迅速將藥油往季走懷中一扔。 “我后面夠不到啊?!蓖羝较氲搅艘粋€絕佳的理由,“你幫我擦下吧?!?/br> 季走:“……” 有的小白兔真的是不被大灰狼吃,就以為大灰狼是吃素的。 季走捏在手中的筷子重重往冒菜碗上面一放,剛準備教教汪平什么叫“話不能亂說”,捏著藥油抬頭,卻看見汪平背上的一片青紫。 都是被鋼絲蹭出來的。 也不知道面前這個姓汪的神經(jīng)大條到什么程度,都這樣了,還要追問才說自己疼。 季走心中的欲望被心疼取代,他嘆了口氣,打開藥油瓶子。 “你趴好,我給你涂藥。”季走說。 汪平得償所愿,趕緊趴在枕頭堆上,任由季走上藥。 季走從上面開始往下擦,不敢揉,動作很輕。 季走一路嫻熟地往下,直到汪平腰際,季走手指才停頓了一下。 腰線……倒是很細。 再細,也不能亂摸。 “學(xué)弟,怎么不涂了?” ……你猜? 季走深吸了口氣,又呼出來,最后閉上眼睛;手指尖沾藥油,想象這并不是什么特殊的部位,胡亂一抹。 他手指剛抹藥,汪平就發(fā)出了“嘎嘎嘎”的聲音。 前面兩聲清脆,最后一聲沉悶,明顯是倒進枕頭里了。 汪平嘎嘎嘎了三下,忍不住抬起頭,狂笑:“哈哈哈哈哈,學(xué)弟?。。∈前W的?。?!” 季走:“……” 季走睜開眼睛,目光如勾盯著汪平,許久之后,季走嘆了口氣:“你就是個笨蛋。” 汪平:“?!” 汪平:“干嘛罵人???” 沒罵人,是事實——季走真的懷疑,汪平哥就是被人賣了還得倒給對方一百元,配合“嘎嘎嘎”的笑聲那種人。 季走草草涂完腰際的腰,把汪平衣服扯下來蓋住,眼不見心不煩。 季走擰蓋子,對汪平說:“以后要是需要擦藥,微信,電話,找我,不準隨便讓別人幫你?!?/br> “為什么?”汪平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問。 “因為他們技術(shù)不好?!奔咀呃淠?。 “那隊友也不行?”汪平趴著和季走抬杠,“護士也不行?醫(yī)生也不行?” 季走:“……” 季走把藥油放汪平床頭,站起來,居高臨下看這位ETC精:“我走了?!?/br> “錯了錯了錯了?!蓖羝今R上如季走所愿地道歉,“以后都找你,找你還不行嗎?” 這還差不多。 季走剛準備坐下,卻看見汪平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翻身過來,盯著自己的眼睛里是有點慌。 汪平目光往下,一路看到季走衣角,伸出手穩(wěn)穩(wěn)揪住,抬頭,目光可憐:“你別走,多陪我下……都不行嗎?” · 季走剛才在浴室的準備真的是極具先見之明,坐懷不亂,果然是需要物理條件的。 汪平可能真的不舒服,所以要粘著季走,過了一會兒,眼皮子打架趴在床上,還時不時看季走吃東西的筷子,確認他在。 季走吃了點東西過去幫他按肩膀,汪平開始還撐著和他講話,漸漸的,汪平聲音沒有了,季走手指有力按壓,他卻睡得很熟。 可想而知今天有多累。 季走一直按摩到自己覺得差不多,才悄悄松手,把東西收拾好提出去扔掉,在自己房間又洗了個澡,這才悄悄回來。 汪平仍然保持著季走離開之前的睡姿。 季走失笑,走到汪平床邊,替他把被子拉好,隨后,坐在他的床沿,回頭盯著汪平發(fā)呆。 季走沒記錯的話,這樣的場景,在東北也有過一次,而當(dāng)時…… 汪平的床頭燈是橙色的,暖而溫馨,投到汪平筆挺的鼻梁邊上,在枕頭上落了一層陰影。 季走看了汪平一會兒,勾下身,嘴唇往汪平的額頭,離額頭還有一厘米時,季走忽然停下。 上一次,季走親吻的是額頭。 這一次,季走往下幾寸,嘴唇在汪平的鼻尖輕輕一碰。 “買藥錢?!奔咀咴谕羝侥橆a近在咫尺的地方說,“這樣……就結(jié)清了?!?/br> 汪平睡夢中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什么,小聲嘟囔了一聲,最后腦袋卻又往季走那邊挪了挪。 季走啞然失笑。 僅僅是汪平的臉,也足夠季走欣賞若干小時,他幾乎坐到天明,才規(guī)矩地回到汪平房間的沙發(fā)上,合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