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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愣著?!睂庫橙桓杏X自己聲音飄蕩著,仿佛帶著回音,一陣陣幾乎要聽不清楚。他偏過頭去看那個女孩,只能看到大團的淡藍色塊,那是女孩的裙子。 “去叫人,或者報警。跑到別處去,喊人過來!”寧斐然盡力大聲地說。 他晃了晃頭,腦部被重擊的眩暈感平復了一些,他看到女孩抹了抹眼淚,站起來跌跌撞撞朝遠處跑了。不遠處,跟他打架的那個男人捂著腹部,半跪在地上,唉唉痛叫。 寧斐然喘了口氣,上前去又在男人背上補了兩腳,直接讓他趴在了地上。 先前踹在肚子上的那一下本來就力道很重,腹部又是人體相對來說比較脆弱的部分,男人本就相當痛苦了,這下腹背受擊,額頭上冒出一片冷汗。 “我警告你……”男人臉色泛白,掙扎著說。“現(xiàn)在立馬給我叫救護車,否則讓我知道你是誰,你就等著死——啊啊啊啊??!” 話沒說完,寧斐然一只腳在男人手上碾了碾。 “閉嘴!”寧斐然煩躁地說。 他現(xiàn)在也不舒服,腦袋不暈了之后立馬開始疼。不知道是不是打在臉上那一拳太重了,天靈蓋跟針扎似的……特別是小草根部那一塊兒,一抽一抽的疼。 現(xiàn)在誰在他面前嘰嘰歪歪都得不到好臉色,更何況是導致他頭疼的罪魁禍首。 男人不甘心,還要再威脅,寧斐然把前腳掌稍微抬起來一點…… 男人立即閉嘴了。 外面,周弈原本矜持地坐在桌邊,準備等寧斐然從衛(wèi)生間回來后再跟他說幾句話,如果能順便送人回家就更好了。 但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周弈看了看表,皺起眉。 這時外面一片喧嘩,不知道是什么人大喊道:“有人打架!在廁所那邊,有一個已經(jīng)被打趴在地上了!” 周弈心里一跳,直覺事情不對,站起來就往外走。 酒店里亂哄哄的,有人在打報警電話,服務生們擁著向洗手間跑過去。周弈想到寧斐然也在洗手間里,沒猶豫就跟上。 洗手間門那塊被人堵住了,許多聞風過來看熱鬧的正拿出手機拍照,一個個都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但是臉上帶笑,顯然是覺得這種事情很有趣。 周弈皺著眉,冷臉撥開人群往里走。 他長相冷峻,沉下神色的時候很有威懾力。周圍嘻嘻哈哈的閑人一看到他的眼神,便不由自主地讓開了。 周弈進到里面,服務生已經(jīng)分作兩撥,一邊圍著躺著的一個男人,另一邊跟寧斐然講話,似乎在詢問事情的經(jīng)過。 他上前兩步,寧斐然視線一轉(zhuǎn),看到他時眼里詫異一閃而過。 “你怎么來了?”寧斐然問。 周弈沒回答,他伸手在寧斐然側(cè)臉碰了一下,那里有點發(fā)燙,看上去是腫脹的。 寧斐然顯然覺得這種姿勢有哪里不對,摸臉這個動作未免有點太親密了,讓他很不適應,于是偏著頭往旁邊避過。 周弈拈了拈手指,再看寧斐然的臉,嘴角也有點破口。他有點想碰一碰沾了血跡的嘴唇,但還是很克制地把手放下了。 “誰干的?”周弈問?!案舜蚣芰??” 寧斐然:“……” 這個語氣……說不上來有哪里不對,但好像就是不太對的樣子。他們很熟嗎? 旁邊服務生道:“這位先生是見義勇為呢,有個女孩子被占便宜,他才動手的。這里是走廊,監(jiān)控能拍到,經(jīng)理已經(jīng)去看了?!?/br> 服務生嘴快,把從寧斐然那里了解到的事情經(jīng)過三兩下講出來。 “嗯。”周弈點點頭,往旁邊看了一眼。在服務生的攙扶下,虛胖青年男人已經(jīng)被扶起來了,嘴里罵罵咧咧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周弈盯著他看了兩秒,伸手去解自己西裝外套的扣子。脫下衣服后他把外套往寧斐然手里放,禮貌地說:“麻煩你幫我拿一下?!?/br> 寧斐然:“……?” 周弈沖他笑了笑,非常好看……那笑容里還有點什么別的意味,他一時想不透,有點愣神。緊接著,周弈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回身迅速地把虛胖男人拽了過來,甩到墻邊。 他動作太快了,周圍的人完全沒反應過來。周弈一只手掐著男人的脖子,虎口緊緊壓住喉結(jié)那一塊,收緊了,問他:“打了幾下?” “咯——”虛胖男人滿臉漲紅。 周弈歪頭看他,臉上表情堪稱狠戾:“是不是管不住自己的手?” 虛胖男人想說話說不出來,喉嚨里咯咯作響,腿在地上亂蹬,眼睛朝上看,已經(jīng)快要翻白了。 周圍的服務生們都愣住了,完全不敢上去勸,有幾個膽子小的還后退了幾步。 先前他們趕到的時候?qū)庫橙灰呀?jīng)把虛胖男人制服了,沒有直擊打架場面,又聽說是虛胖男有錯在先,便覺得沒什么。但是這會兒周弈突然發(fā)難,看上去根本就是想要人命的樣子,一時間把所有人都震懾住了。 好在周弈有分寸,又過了幾秒便松開手,任由男人靠著墻滑落在地上,拼命喘氣。 “你家里干什么的?”周弈蹲下來,問道。 虛胖男人恐懼地看著他,要不是背后有墻,恨不能后退一百米。那種窒息瀕死的感覺太令人害怕了,跟rou體疼痛根本不是一個感覺。 “欺負女孩子是吧?”周弈說?!耙搽y怪,你這副尊容,就能用這些下三濫的辦法了。把你拉出去溜一圈,就連屠宰場養(yǎng)的豬都能給大家洗眼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