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情期 p⒅п.Cm
連綿的秋雨下了就不止息,想象中的救援也一直沒到,紀新秋儲備的食物眼看就要見底了。 這破山洞卡在懸崖中間上下不得,就連鳥都沒見飛過幾只,食物吃完以后幾乎沒有補充的來源。盡管兩人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有表現(xiàn)出絕望的意思,但實際上紀新秋夜里睡覺都不由自主地皺著眉頭。 特別今日,她睡得格外不安生,天還未亮就醒了,是被凍醒的。醒來的時候洞口外的雨聲還在瀝瀝作響。 前兩日司首丘都挨著她睡的,又大又軟的毛絨尾巴抱在懷里,溫暖又舒服。今天起來卻不知為何,她身上只披著自己的西服,司首丘緊靠在洞口邊上縮成一團,整只狐都快進到雨幕里。 “司老師,你在干什么?都被雨淋到了?!?/br> 叫人看了都覺得怪冷的,她披上西服,搓了搓胳膊,打了個寒戰(zhàn)。 “你別過來……” 回應她的聲音綿軟無力,帶著嘶啞,叫聲線聽起來都低沉了好幾分。??it?ng?o.?o?(haitangwo.) “你這不是已經(jīng)感冒了嗎!” 在這個地方要是生病了,怎么找醫(yī)生,嚴重起來幾乎要去一條命的。紀新秋連忙蹲下在小袋子之間翻找,她記得學校給學生配的物資包里有抗生素和退燒藥之類的常用藥物。 “你有發(fā)燒嗎?為什么不早點說……”她邊翻找著邊問司首丘,突然看著袋子里的東西愣住了。 袋子里翻出了多余的餅干和蛋糕,這和她計算好的食物余量不同。 “你昨天一天都沒吃么?為什么?”紀新秋口氣有些急的沖著司首丘快走幾步,抓住了他的手。 “別碰我!” 司首丘像觸電一樣爆發(fā)出極大的力氣,一把甩開了紀新秋,整只狐貍跌坐進了雨里。紀新秋被甩退,看向自己的手掌心,驚詫于那駭人的熱度。 雨簾瞬間吞沒了司首丘,他微張的口中犬齒尖利,頭頂毛茸茸的一對耳朵被雨水打濕,尾巴也被泥濘的地蹭臟。一張娃娃臉上滿是不自然的潮紅,雙眼里泛著蕩漾的水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瞳色比平日里淺了數(shù)倍,瞳孔收縮成了銳利的橢圓豎瞳,原本清晰的眼白邊緣被染成了淡淡的粉色,表情難堪又yin奔。 “紀同學”司首丘抖著蒼白的下唇艱難開口,“你想被侵犯嗎?” 紀新秋下意識的退了兩步,司首丘苦笑兩聲撐起身子,和紀新秋擦肩而過,走到了山洞的最深處,緊貼著墻壁把自己埋成了一團,控制不住的打著抖。 亞人生態(tài)學,十六課,第七節(jié)。 亞人發(fā)情期,亞人針對人類定期的發(fā)情行為。發(fā)情期期間亞人腎上腺激素飆升,荷爾蒙大量分泌,精神亢奮并伴隨強烈性欲,與人類進行性行為能夠解除發(fā)情期。若長時間保持發(fā)情狀態(tài),亞人難以保持理智狀態(tài),會陷入精神躁狂產生戒斷反應,瞳孔擴大、震顫、失眠、全身發(fā)熱,精神狀態(tài)極度不安定。進一步惡化會進入獸化狀態(tài),身體部分的獸態(tài)程度加深,出現(xiàn)球結膜下充血而導致的眼白發(fā)紅,全身猶如蟻噬熱癢交加,接著會逐漸失去理智和自我控制能力,思維徹底斷片,滿腦子只剩和人類交配的欲求,充滿攻擊性。發(fā)情期沒有及時得到解決,輕則傷害神經(jīng)系統(tǒng),嚴重起來甚至會有亞人因發(fā)情期得不到緩解自殘而死。 人類曾經(jīng)就是憑借亞人這種生態(tài)拿捏了亞人十多年,如果不是亞人基因革新,在其他方面徹底地碾壓了人類,亞人今時今日一定還是人類肆意欺辱的奴隸。但在當今時代,發(fā)情期早已不是什么生死攸關的劫難,發(fā)情期抑制劑的發(fā)明解決了人類數(shù)量銳減導致的亞人危機,幾片藥片就能讓亞人從欲望的泥潭里清清爽爽地走出來,不至于危害生命。當今已經(jīng)根本不可能看到亞人出現(xiàn)階段狀態(tài),更不要說拖到獸化。 司首丘去找紀新秋的那個晚上,他只穿了一身月白家居服,一片抑制劑也沒帶。這兩天和紀新秋貼身取暖,誘發(fā)了司首丘發(fā)情期提前,昨日白天他就感到自己的發(fā)情期發(fā)作了,只不過他強行忍住了,為了避免自己襲擊紀新秋,他刻意沒有進食以削減體力。 司首丘心存僥幸,以為能在救援能在發(fā)情期惡化之前到達,但是他從遇到紀新秋開始就發(fā)情期紊亂,用藥量比原先陡然提升了叁四倍,抑制劑這個東西有個適藥期,適藥期反噬快,一朝斷藥,短短兩天就讓司首丘出現(xiàn)了戒斷反應,并且馬不停蹄的要奔向獸化了。 紀新秋不像司首丘對這些了解的那樣清楚,但是她也知道發(fā)情期的亞人有多么癲狂。 幼年的時候紀新秋還沒有那樣的厭惡亞人,曾經(jīng)和他們家締結了關系的兔子亞人,平素里像紳士一般儒雅溫和,不論紀新秋怎么對他惡言相向都待她像meimei般好,但是發(fā)情期一發(fā)作的時候也差點對年幼的紀新秋下手。她知道亞人發(fā)情期一旦發(fā)作,就會變成只想著交配的野獸,所以她靜默如木雞一樣警惕地縮在洞口,不敢再靠近司首丘分毫。 雨聲使狹小的山洞越發(fā)的壓抑,靜默的空間里只有司首丘不斷的喘息聲和不時溢出的痛苦呻吟在回蕩。兩人心中只有一個共同的想法——希望救援馬上就到。 事與愿違,直到今日的太陽落山,橙黃暈染漫天,救援也還是沒到。司首丘已經(jīng)抖如篩糠,他幾乎用上了全身的意志力在克制自己不要撲倒紀新秋,但是紀新秋的存在本身就像個人形春藥一樣,不斷地散發(fā)著人類甜美的味道。 “你把我捆起來——不,不,你別動我,你別過來——” 他幾乎已經(jīng)在說胡話了,他雙手指甲深深嵌入了雙臂,霎時刺目的血將月白色的袖子染的通紅,滴答滴答的落在了地上。 “嘶啊——”渾身的熱癢讓司首丘忍不住在地上打滾咆哮起來,用頭哐哐砸向地面。 那好像……那好像是毒癮犯了一般…… 司首丘就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樣把地面撞出駭人的響聲,紀新秋緊貼洞壁感到驚懼不定。痛苦也是能夠感染人的,看著司首丘額前的血將地面染黑一塊,紀新秋捏緊了拳頭,心底里除了害怕以外又泛起了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傷。 “你,你自己解決的話……也是沒用的吧……”她顫著唇問。 當然是沒用的,亞人自己紓解有用的話,人類用什么奴役他們十年。 紀新秋咬咬牙,胸口起伏了數(shù)十下,終是下定決心開口道 有人類就可以了對吧,踩你的話,管用嗎? 司首丘怔愣的抬起頭,額頭順延而下的鮮血滑過他潔白的皮膚,他微微顫抖的瞳孔回答了紀新秋的話。 有用。 首發(fā):sаń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