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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是餓了怎么辦?” “這你不用擔(dān)心。”江燃早有準(zhǔn)備:“等會兒我就叫個工人來在門板下面開個那種供寵物進出的活動門,以后飯就從那兒遞進去?!?/br> 里面沒了聲音,就在江燃以為這是周輔深爆發(fā)前的隱忍時,后者忽然開口了:“燃燃……你果然還是心疼我的?!?/br> 江燃:“………” 他真不知道周輔深是怎么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對于無家可歸只能到處流浪住紙箱的人來說,有個地方免費供吃供住就已經(jīng)是天上掉餡餅了,活動空間小點又算什么?更別提伺候自己的屋主人還是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復(fù)合的對象。 ——這么看來,周輔深的確是該偷著樂??! 江燃抿了抿唇,又不甘心起來,狗好歹可以逗人開心又能看家,而把周輔深這么圈起來完全就是白養(yǎng),一點用處都沒有,還需要他費勁巴拉照顧。 正鬧心著,安裝寵物門的工人就上門了,江燃連忙讓周輔深躲進衛(wèi)生間。 確認(rèn)周輔深藏好后,江燃前去開門,將帶著箱子的工人帶到客臥前。 “奧,這種材料可以切?!惫と说溃骸暗堑孟劝验T整個卸下來?!?/br> 江燃道:“那就卸吧?!?/br> 他尋思弄個寵物門也不虧,反正現(xiàn)在沒人管他了,等把周輔深送走了,他完全可以養(yǎng)個真的狗,到時候就把這件客臥改成狗房。 這么想著,工人已經(jīng)動手拆門銷了,一邊還問道:“對了,您家的狗呢?我得先量量它的尺寸才好切?!?/br> “???”江燃被問了個措手不及,愣了一瞬然后支吾道:“它……它挺兇的,都怪我從小就沒教育好,見外人就呲牙,所以我給它關(guān)起來了……尺寸的話……你就自己看著弄吧?!?/br> “哦,這樣啊,那好嘞!”工人一松手,整扇門應(yīng)聲朝里倒去。 與此同時,客臥內(nèi)的衛(wèi)生間傳來一陣狗叫:“汪,汪!嗚汪!嗷嗚——”工人嚇了一跳:“哎呦,這動靜不小啊,離近了聽都震耳朵,個頭得挺大的吧?” 江燃硬著頭皮道:“呃對……他、他是烈性犬。” 工人同情地看著他:“這種狗精力最旺盛了,你這二百平估計也不夠它禍害的吧?看這床單,都被霍霍成啥樣了。” 江燃聞言朝床上望去,就見薄毯正亂糟糟地窩在一起,淺色的床單上也蹭了些汗液與灰塵混合的污跡,場景很慘烈。江燃見狀登時嘆氣,床單都這樣了,想也知道周輔深身上的睡衣會是什么德行——畢竟是在下雨天的紙箱里待了一晚的人。 看來待會兒又要有活干了,江燃痛定思痛,你媽的,為什么。 或許是從他表情中讀出了悔悟,工人支招道:“你們小年輕養(yǎng)狗就是太慣著了,還讓它上床!這要擱我家,見一次打一次,打老實它就能長記性了?!?/br> 話音剛落,衛(wèi)生間又傳來“猛犬”的吠叫聲,并且伴隨著爪子撓門聲。 “誒?這狗還能聽懂人話么?”在工人驚疑的視線中,江燃連忙跑到衛(wèi)生間前,道:“大哥……你說得有道理,我這就去管教管教他!” 說著便給衛(wèi)生間開了條小縫,迅速鉆了進去。 剛合上門,他松了口氣,轉(zhuǎn)頭就氣勢洶洶地沖周輔深吼道:“反了你了!供你白吃白喝還敢跟我叫板,你叫什么?” 周輔深蹲在地上無辜道:“狗就是這樣的,你跟它講道理它也聽不懂的?!?/br> 江燃壓低聲音質(zhì)問道:“你是狗嗎???” “如果燃燃喜歡,完全可以把我當(dāng)成你的狗來養(yǎng)。”周輔深仰頭用忠誠的目光望著他道:“我會很聽話的,只要燃燃別把我趕出去,我可以做一只狗能為你做的一切,我會每天都乖乖待在家里等著你回來,只要聽見你的腳步聲就會很開心,見到你開門就會撲過去,繞著你腳邊轉(zhuǎn)圈,把你撲倒舔你的臉……” 江燃見他越說越離譜,連忙道:“打住打住……” “燃燃不相信嗎?我現(xiàn)在就可以做給你看?!?/br> 說著,周輔深便故意模仿大狗吐著舌頭在他身邊繞來繞去,并且拿頭去拱他的腰,江燃被他搞得混亂無比,一個勁得想按住他,可周輔深四肢活動起來那叫一個靈活,江燃氣急,剛想瞅準(zhǔn)機會給他腦袋上來上一巴掌,周輔深就突然悶哼一聲,趴在了地上。 “怎么了?”江燃心底一突,趕緊蹲下來扶起他,就見睡衣的肩頭處又滲出血跡來。 “活該!讓你嘚瑟。”江燃嘴上罵他,但還是動手幫他解開扣子,將沾血的睡衣脫了下來。 灰塵、血污、汗?jié)n,附著在這具擁有悍然凌厲線條的身軀上,卻絲毫不影響它散發(fā)出一種粗糲的美感。 即使早就決定跟這個男人分道揚鑣,但江燃心底不得不承認(rèn),周輔深這副皮囊的每一分塑造都長在他的審美上,就連這副落魄的模樣也是,以前從未見過的凄慘姿態(tài)反倒讓江燃對他增添了幾分容忍。 至少如果周輔深還用原來那種一絲不茍的整肅模樣來扮狗的話,江燃只會覺得他神經(jīng)質(zhì),然而是眼下這種仿佛剛在泥地里滾過的樣子,到時神奇得符合狗設(shè)了。 把周輔深按到小凳子上坐好,江燃擰干毛巾,在他傷口周圍小心地擦拭起來。 “我想洗澡?!敝茌o深冷不丁地突然道。 他會提出要求江燃并不奇怪,甚至不如說以周輔深的個性能忍到現(xiàn)在才是奇跡,看來這家伙是真的認(rèn)清寄人籬下的事實,學(xué)會忍氣吞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