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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江燃的出現(xiàn)則打破了這一切。 第一眼見到這個人,他內(nèi)心就升起了強烈的感受,那種感受無法形容,既像烈火灼燒又像冰雪消融,也是人生頭一次,周輔深瞬間理解了煎熬這個詞的意義,那就是想得到某樣東西卻難以碰觸,所以他發(fā)誓要不惜任何代價來得到江燃,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感覺好受。 然后他做到了,他把江燃擺放在了每天都觸手可及的地方,這讓他感覺舒適和平靜。但是現(xiàn)在,江燃的離開卻破壞了這種美好的平靜,他怎么能允許? 因此只有讓江燃回來,只有一切回歸原樣,才能夠撫平他情緒上泛起的褶皺,讓他重新回到那種過往的安寧之中。 所以抱有這樣想法的他有錯嗎? 當然沒有,周輔深甚至覺得自己已經(jīng)足夠?qū)捜?,因為江燃當初明明已?jīng)在婚禮上立下了誓言,說要包容他的一切,可現(xiàn)在卻又出爾反爾,這難道不是背叛嗎? 然而哪怕是遭受了這些,他唯一對江燃做出的懲罰也就只有cao縱輿論而已,畢竟他舍不得讓江燃受到過多的傷害,就像聽到小黃敘述那個姓劉的侮辱江燃的話語時,他馬上就覺得怒火中燒,而這些情緒恰好就是江燃賦予他的。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愛情吧,周輔深想,他無法獲知別人眼中的愛情是什么樣子,但他既然能不計代價的去挽回江燃,那么在背后驅(qū)動這些行為的情感又怎么會不是愛情呢?要知道這世上很多情侶連為對方做一點小事都不愿意,甚至稍受到些誘惑就會心猿意馬,可他卻從不會對江燃以外的人產(chǎn)生興趣。 ——他簡直太愛江燃了。 手指輕輕觸摸過屏幕,時刻掌控住這個人的感覺讓周輔深獲得了短促的平靜,但卻不足以平復內(nèi)心深處那可怕的躁動。 他深呼口氣,剛想起身去拿游戲頭盔,書房的門便被突然間推開,紀明捧著掃地機器人走進來:“這東西怎么規(guī)劃路線你知道嗎?” 不得不說,他推開門的時機實在不巧,周輔深剛站起身,電腦屏幕上展示的監(jiān)控畫面還未來得及關(guān)閉,就這么猝不及防地暴露在了紀明的視線之中。 屏幕上的畫面十分高清,高清到想讓人忽視都不行,紀明小聲臥槽了一下,然后難以置信道:“我的老天爺……你不是吧!你什么時候給江燃家里裝了監(jiān)控!” 第39章 擊殺boss 眼下這種場面原本是該非常緊張的,但周輔深臉上的表情卻很稀松平常,絲毫沒有秘密被撞破后應有的慌張。 反倒是紀明,在后知后覺自己正身置他奇葩老板的犯罪現(xiàn)場后,身軀便一下子緊繃起來。 他看著周輔深走上前鎮(zhèn)定自若地扣下電腦,動作流暢自然得堪稱閑庭信步,看那樣子,似乎也不打算去編造什么理由來掩蓋犯罪事實了,就這么將手按在電腦外殼那純黑磨砂的平面上,轉(zhuǎn)頭將目光投向他,語氣平靜地問道:“為什么不敲門?” 盡管周輔深一向很少調(diào)動他的面部肌rou,紀明也早就對他的淡漠習以為常,但在這一刻,面對那雙黑暗無光的眸子,他突然便從心底升起一股陌生的不適感。 “這不是手里捧著東西呢嗎……”或許是迫于周輔深那無形中的威勢,紀明反射性地答道,但隨即他就清醒過來,一臉抓狂:“不對!現(xiàn)在問題是這個嗎?!你到底清不清楚你自己在做什么?” “我在挽回我的婚姻,為此動用一些手段也無可厚非?!敝茌o深皺眉道:“更何況如果不這么做,我又怎么能知道江燃身邊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如果非要說江燃身邊有什么危險的話,那危險的源頭肯定就是你!”紀明簡直難以置信,“周輔深,你瘋了嗎?江燃的哥哥是律師,一旦攝像頭被發(fā)現(xiàn),你知道你會面臨什么嗎?是訴訟!是熱搜通知!這事傳出去可要比出軌什么的難聽多了!能把你壓得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你懂嗎?。俊?/br> 沒錯,假如監(jiān)控的事情敗露,那后果無疑是不堪設想的,以江烽的手段,絕對會想盡各種辦法讓他聲名掃地,但周輔深卻好像半點也不為此擔憂:“為什么會被發(fā)現(xiàn)?只要你不說出去,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 聽到他這句話,紀明都快絕望了,他不明白周輔深為什么能這么冷靜,這個人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行徑有多恐怖嗎?腳步不自覺地搖晃了兩下,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對紀明的認知來說沖擊太大了。他從前是覺得周輔深過于冷漠,對江燃不上心,但現(xiàn)在看來,周輔深是對江燃太上心了,甚至已經(jīng)到達了一個不可理喻的程度。 艱難地抹了把臉,紀明打算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算我求你了,你好好想想,有必要為了控制江燃把自己搞到這種騎虎難下的境地嗎?要是你真想他,舍不得他,那打從一開始就該好好對江燃,不作那些妖不比耍什么手段都強?” 說到后面他不免有些激動,但是他的苦口婆心似乎起了反效果,室內(nèi)的氣氛陡然沉寂下來。 “我對他還不夠好嗎?”周輔深眸色冰冷:“在他為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小事跟我無理取鬧之前,我哪一天不在對他好?我早起為他選好每天要穿的衣服,替他糾正那些壞習慣,還關(guān)心他每天都去了哪見了什么人,為體諒他的身體一周只做三次,甚至我手機相冊里除了他的照片以外再沒別的東西……我就差把他當成熊貓圈在家里供起來了,到底還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