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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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魚想著魚尾,下意識地?fù)u頭,隨即又想起了什么,猛的點頭,“睡!” “要睡床。” 黑燈瞎火看不出啥,況且,人還得哄一哄。 作者有話說: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昵稱真的好難想啊 1瓶; 么么!=3= 第24章 魏魚躺在硌人的木板床上,如今適應(yīng)良好,也能睡得著。 但是,今夜他睡的毫無用處…… 因為江飲冬不在床上。 入了夜,江飲冬便出了門,至今不見人影。 魏魚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自己的尾巴,偏頭埋在江飲冬睡覺的枕頭上,有股淡淡的皂子香味,他和江飲冬用同一塊來洗的頭。 他尾巴尖蜷了蜷,洗澡的,好像也是同一塊。 尾椎那里的魚鱗已經(jīng)摸不著了,手往后面伸,能摸出兩瓣的弧度。 異常的鱗片擴散的很快,小腿生出了細(xì)微的撕裂感。 是個好兆頭。 魏魚睡到半夜,模糊聽見有人開門進(jìn)屋,而后一股子熟悉的熱氣堵在床邊,他無意識把自己往床邊甩了甩。 江飲冬險些栽到在地。 床就這么窄,江飲冬側(cè)身占了床邊一條手臂的寬度,被魏魚一擠,不得不半條腿支在地上。 他用后背把身后的人魚往后撞,輕聲斥:“貼墻睡,別貼我。” 那條魚也不知聽成了什么,不僅沒躲開,連尾巴都貼上來了。 好死不死,正貼著江飲冬的大家伙! 還不安分地蹭了蹭。 江飲冬靜了幾息,狠狠地閉了閉眼。 而后,一把握住橫在腿上的一截尾巴,甩到了床上。 魚尾打在床板的動靜不小,魏魚沒醒,拖著尾巴翻了身,不舒服地蹭動兩下。 江飲冬在黑暗中睜開眼,鼻尖彌漫著艾條燃燒的淡煙味兒。 有點熏人,他整夜未眠。 隔壁吳家。 吳嬸子起夜,回屋時看見自家女兒窗戶上透著光,她貓著腰貼在門上聽了一會。 沒聽出什么動靜,吳嬸子輕輕推了門進(jìn)去,把吳秀枝嚇了一跳。 “娘,你怎么來了?”吳秀枝瞧了眼屋外,小心把她娘拉進(jìn)屋。 “還不是瞧見你大半夜不睡,不曉得的還以為你屋里有人呢。”吳嬸子坐在床邊,瞪女兒一眼。 吳秀枝和李秀才成親的日子定在秋收后,日子不長不短的。有未婚夫婿的姑娘大半夜不睡覺,她當(dāng)娘的能不曉得是什么心思嘛。 吳嬸子拉著女兒的手一拍,笑著說:“這大晚上的,我閨女還思春不成?” 吳秀枝不是平日臉紅模樣,她搖搖頭,遲疑道:“娘,我怎的覺得,李郎對我不如以往熱絡(luò)了?” “沒出嫁的姑娘就會瞎想,”吳嬸子對女兒道,“我前兒不是還見你倆走一塊,人家秀才是要念書的,哪有閑工夫老是陪女兒家家談情說愛?!?/br> 吳秀枝咬咬唇,“我就是覺得不一樣嘛。” 到底哪里不一樣,她不敢和她娘說。 李郎這次放農(nóng)忙假,能和她見面的時候比以往多,卻是一次也沒有主動找過她。 還有那檔子事,李郎以往見了她,眼睛都黏她身上了,那種濃烈的喜歡她感受的清清楚楚。 可自打農(nóng)忙假以來,李郎一次也沒找她做那事兒,看她的眼神都變淡了。 “和你娘撒什么嬌,”吳嬸子沒眼看女兒的這樣,只覺得她小女兒家的心思多。 “你多說幾句好話哄哄那秀才郎,還有秀才給你寫的那詩詞,多找寧哥兒背背念念,這不得了?!眳菋鹱又钢雷由蠑傞_的幾張紙張,秀枝半夜還開著燈,定是在看這書生愛念叨的東西。 吳秀枝不識字,自從和李秀才定了親后,她便拿著秀才給他寫的詩,找寧哥兒解釋一番,還跟著念,直到背下來。 李郎看見他會背書的模樣,眼睛亮的很。她背下的詩詞,等同于他們之間傳遞的絲絲情誼。 這也是她一直和寧哥兒走的近的原因。 “我就是心里沒著落,不踏實。” “你和寧哥兒走的近,多學(xué)學(xué)他,心思一半露出來,一半藏底下,半勾半吊著,別把一肚兒的歡喜都給秀才瞧了去?!?/br> 吳秀枝訥訥點頭。 這點子男女之間的事,都找到娘頭上,還要娘提點,吳嬸子瞧著自己女兒多少有點拎不清,真是被秀才迷的緊。 她沒多想,回房后,吳秀枝坐在床邊愣了好半晌。 - 翌日,天麻麻亮江飲冬便起了床。 他憋著一肚子的火氣,將背后黏死緊的人魚掰開,去井邊打水給魚缸換水,撈起魚塞進(jìn)缸里自己躺回床上,閉眼呼出一口氣。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因此,壓根兒沒去看那條尾巴,也沒發(fā)覺上面的異樣。 午后,江飲冬進(jìn)屋問魏魚做不做涼皮。 魏魚趴在缸邊,腦袋枕著胳膊,搖了搖頭。 江飲冬濃眉一挑,往魚缸邊走。 魏魚雖稱不上勤快,卻也不是懶蛋。 甚至因為常在缸里憋著,見他做點什么,都想湊過來搭把手。 倒是從來沒嚷著出去,也沒說過嫌棄水缸,要換個大的。 他走近一步,魏魚蜷著身子往缸里縮一分,尾巴全部藏在缸里,外面瞧不到一點尾巴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