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與瑪麗蘇爭奇斗艷[快穿]、沙雕作精能有什么壞心思[穿書]、穿成反派六年后,我覺醒了、穿成小傻子后我蘇炸了、造夢 (高H)、潮濕角落 完結(jié)+番外、豬蹄調(diào)教目錄[1v1 h]、[娛樂圈]你到底有幾個好哥哥、孤是昏君,被冤枉的、總裁出軌記
大門打開,一個人走了進來。 瑪莎沒有察覺任何異樣,她在墻邊的瓶瓶罐罐邊駐足,似乎在挑選什么。 就在下一刻,一根針管悄無聲息貼在她頸邊。 “別動?!?/br> 瑪莎渾身一顫,她輕輕側(cè)過腦袋,看到段沫顏手持天使之吻站在她身后,眼神清明。 她瞪大眼露出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你、你怎么可能沒事?”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倍文亜恿藙邮郑鶝龅尼樄芨N近瑪莎的脖子,“我確實是沒事,但我知道,你一定會有事?!?/br> 針管里的藥液藍(lán)汪汪的,瞧著美麗卻劇毒無比,瑪莎恐懼地渾身顫抖,她臉上冷汗都下來了。 “你瘋了嗎?你欺騙所羅門,他不會讓你好過的?!?/br> “那他就讓你好過了?”段沫顏反問,瑪莎一滯。 段沫顏將針管又往前送了送:“還是說,你更愿意成為他的提線木偶人?” 瑪莎愣了片刻,面上表情掙扎,她最后還是嘆了一口氣:“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什么都告訴你,但我不想成為他的傀儡!” 段沫顏單刀直入:“告訴我怎么解除天使之吻的控制,怎么讓墮落種大軍不再聽指揮?!?/br> 瑪莎略微驚訝:“原來你是為了這個?!?/br> “可惜了,這種方法并不存在?!?/br> 段沫顏皺眉:“不可能!一定有解藥。” 瑪莎勾了勾唇角,有些破罐破摔:“那是因為你不了解所羅門,他這么一個反社會表現(xiàn)型人格、外加猜疑狂、極度沒有安全感的人,最信任的人莫過于他自己,他不會把底牌放在任何無法掌控的東西上。” “月亮神閃光幻蝶的能力是完美的,不存在任何能夠消除催眠的方法。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你不可能讓墮落種解除控制,朝娟她們也是一樣?!爆斏溃爸灰兴_門活著的一天,他就能掌握一切?!?/br> 段沫顏聽出了個大概:“所以,一切的根源都在他身上,他直接作用于所有人。只有他死了,眾人的催眠才能被解除。” 瑪莎急了:“你可別那么沖動!你要死別拉我下水,如果輕易殺死所羅門,那古堡外徘徊的墮落種們就會立刻失控,它們會第一時間沖進來把你我吃了!” “不管你是殺了所羅門還是殺了王,沒有了制約,那些已經(jīng)進入到內(nèi)陸的墮落種大軍就是定時炸彈,到時候你死我活,所有軍團士兵都別想好過。” 段沫顏皺了眉頭。 既不能殺,也不能解除。這是一個無解的難題。 瑪莎驚恐地看著脖子上的那支針管,下意識咽了咽口水,顫聲道:“聽我的,你冷靜一點。我們的陣線是一致的,我不會告發(fā)你。我也不喜歡所羅門,但只要我們順應(yīng)他,就不會有危險?!?/br>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冷汗自額角淌下,瑪莎從未慶幸之前自己沒有太過分,否則現(xiàn)在百口難辯。誰知道段沫顏竟然能免疫所羅門的磷粉?! 她正在緊張的時候,面前的少女忽然道:“既然別人無法找到這里,那我要你送我離開?!?/br> 瑪莎愣了下:“你在開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有那個權(quán)限!我要是把你放走了,所羅門會把我變成墮落種的!” 段沫顏放下針管,往后退了一步:“你會有辦法的?!?/br> 瑪莎咬著唇一言不發(fā)。 段沫顏忽然覺得自己看穿了她的偽裝,她笑了笑:“這詭異的戰(zhàn)爭是時候該結(jié)束了,如果我是你,我寧愿博一把,拼盡全力爭取光明的未來,而不是看著前方越來越腐朽,看著自己的雙腳沉進泥里去?!?/br> “你還是個凈化師,而不是傀儡人,對吧?” 瑪莎愣了愣,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半晌沒有說話。 所羅門的城堡很大,地上一共五層,地下不知道有多少層。 段沫顏被瑪莎帶去了她自己的房間,這些年她在所羅門手下茍活,雖說表面恭恭敬敬,私底下其實也藏了不少東西。 瑪莎扒開床帳的紗簾敲了敲墻壁,她叩開一塊磚頭,在里面扒拉了很久,拿出一把小手槍。 接著——匕首、小磁刀、軍刺、微縮炸彈。 炸彈放床頭? “給你,拿著。你那根毒蝎刺針被所羅門丟掉了,我沒辦法,這是我能給你的全部了?!爆斏涯且淮蠖褨|西全塞到她手里,冷著臉道。 “謝謝。”段沫顏挑揀了一番,又將子彈送入槍膛,她一腳踩在凳子上,撩起裙擺將手槍別在了大腿上。 瑪莎看著她的動作眼神古怪,過了會,又從床底下翻出一個長條的東西,用帆布包好了。 “這是你的劍,物歸原主?!?/br> 通體銀色的女士細(xì)劍,在解開束縛的一刻依然擁有無限光輝。 段沫顏試了試劍刃,感覺拿到手的那刻心里忽然有了底氣,她真心道:“謝謝?!?/br> 瑪莎別過頭有些別扭:“別怪我直說,就算你失敗了,一切也與我無關(guān)。我不會參與任何計劃,我只是想要活命?!?/br> “這古堡以前是戴維斯家族的古老私產(chǎn),用于貴族度假。到了所羅門手中,他將其改造成了鋼鐵堡壘,外面那些侍從全都是聾啞人,永遠(yuǎn)不會背叛他。而且天使之吻的數(shù)量遠(yuǎn)不止你眼前看到的,這些年,他積攢了很多很多?!?/br> 段沫顏摸了摸下巴:“這么多罪惡的源頭,必須要想辦法讓軍團發(fā)現(xiàn),徹底搗毀生產(chǎn)鏈……” “不可能的?!?/br> 瑪莎站在窗外,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花田,在模模糊糊的地平線,似乎能看到一抹藍(lán):“這里是所羅門的私人島嶼,就在1區(qū)的海上,并且這里沒有衛(wèi)星定位,從水上來根本沒人可以找到。唯一出行的方式就是水下的密道?!彼f。 “從衛(wèi)星上竟也看不見嗎?” 瑪莎嘲諷:“憑元首的權(quán)限,他想看什么還不是手到擒來?” 瑪莎將墻磚又敲了回去恢復(fù)原樣,她努努嘴:“除了凈化師,他還抓來許多政敵或者和他作對的人,他們?nèi)急魂P(guān)在地下監(jiān)牢里,不過勸你別下去,他們都快變成墮落種了,變異種會比普通墮落種還要難對付?!?/br> 段沫顏皺了眉頭。 瑪莎看向她:“所羅門警惕性很高,他不會靠近你3米以內(nèi),而且身邊會一直有變異種保護,就算你出去了也沒有能殺他的機會,你真的想好了么?” 段沫顏沒有說話,她握緊了劍柄,這即代表了她的決心。 晚上。 段沫顏藏在被窩里悄悄打開終端,她有好幾次想要點開靖軼的id和他說話,但手都縮了回來。 不能被霍普看出異樣,不能讓他發(fā)現(xiàn)。 星網(wǎng)早已經(jīng)不復(fù)從前的瀟灑歡樂,娛樂內(nèi)容也沒人關(guān)注了,連頭條大字都變成了黑白配色。 終日飄在星網(wǎng)首版的成了一幅幅哀悼詩:《送別戰(zhàn)士:烈火的犧牲》、《太陽終將升起》。 一串串犧牲的數(shù)字,一個個離去的背影,戰(zhàn)火的殘酷無情將永遠(yuǎn)留在這片土地,焚燒殆盡后沒有新生,只有傷痕累累的記憶。 段沫顏看著終端上悲壯的畫面深深的呼吸,她雙手緊緊攥住劍柄,將其抱在懷里,陷入深深沉眠。 …… “你在這里干什么?”身后突然有一個人說話。 段沫顏猛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處殘破的街道上,身上的衣服也換了,是條迷彩綠的作戰(zhàn)服。 她是在做夢? 說話的婦女神情緊張,她緊抱著一個包袱:“小姑娘,這里很危險,前方軍團被墮落種打敗了,死了很多人,我們都要撤離了!你也趕緊走吧!” 段沫顏一愣,她看向四周,房屋被炸出一個個洞,留下些斷壁殘垣根本看不出原樣。地上躺著許多等死的人,野狗叼著不知道什么rou匆匆跑過。天空始終灰蒙蒙的,空氣里飄散著一股難聞的血腥味,混著硫磺和火藥的氣味,叫人呼吸不暢。 “這里是哪里?” “原帝都,喏,前面不遠(yuǎn)就是議院,不過現(xiàn)在政府都已經(jīng)搬遷去了其他區(qū)了,早沒人了。你也快走吧!”話音落下,婦女風(fēng)塵仆仆,幾乎是頭也不回地朝著小路前方跑去了。 蕭瑟的風(fēng)卷來一些垃圾和碎片,塵埃將原本富饒的街道綠化全部遮蔽,路上基本沒有車輛,倒是有不少抱著行李逃跑的人,他們?nèi)家律榔婆f、面有土色。 這個社會仿佛一夕之間倒退回了兩百年前,難道這真是她的夢嗎? 段沫顏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切,她拉住一個匆匆跑過的人:“大哥,軍團的戰(zhàn)士們呢?” “早戰(zhàn)敗了,也許已經(jīng)死光了!”那男人縮了縮脖子,“你一個女孩子,快些逃命吧!前面就是戰(zhàn)場,現(xiàn)在剩下的人還在給我們爭取時間,晚了就要被墮落種吃光了!” 段沫顏一愣,她看向男人手指的方向,那里零星還有炮火聲傳來,滾滾的狼煙升入空中,像是旗幟,又像是墓志銘。她心下一動,逆著人流飛快朝戰(zhàn)區(qū)的方向跑去。 “哎你這小姑娘,你怎么去送死呢!”男人在后頭大聲叫著。 段沫顏充耳不聞,她只聽到耳邊呼呼的風(fēng)聲,還有胸腔里凌亂的心跳。 越往城外跑,入眼的景物越是凄慘,道路毀壞的一塌糊涂,有不少報廢的戰(zhàn)車和飛機砸在樹叢里,段沫顏心驚rou跳。 快一點,再快一點!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下雨了,轟隆隆的雷聲響徹頭頂,“咔”的一道閃電撕裂天空,眼前被照亮了一瞬。 大雨傾盆而下,將她從頭到腳澆的透濕。 段沫顏喘著粗氣跑到戰(zhàn)區(qū)旁邊,她腳邊就是幾頭墮落種的尸體,而在它們不遠(yuǎn)處倒著更多的戰(zhàn)士,傷痕累累、生死不知。 她小心翼翼踩著他們肢體間的縫隙往前走,甚至連大聲呼吸都不敢。 忽然,她看到一抹鮮艷的紅,一片紅顏色的羽毛沾著血掉在地上。 段沫顏猛地抬頭瞪大了眼睛:“喬伊斯?喬伊斯!” 躺在瓦礫上的男人一動不動,仿佛睡著了一樣,他表情痛苦,滿臉都是泥土。在喬伊斯背后,他引以為傲的雙翅從根部折斷了,似乎是被大力扯斷的,翅根和皮膚相連的地方血rou模糊。 段沫顏只是看了一眼,就覺得眼前一陣暈眩,怎么會這樣? 在喬伊斯的不遠(yuǎn)處,她找到了白奕星。他還穿著平日里喜歡的白袍,此刻卻已經(jīng)被鮮血染得濕透。 一根長槍自他胸口貫穿,將男人牢牢釘在墻上。 段沫顏甚至都不敢碰他:“白、白議長……” 一道閃電劃過天空,照亮了此間凄慘壯烈的戰(zhàn)場。 段沫顏在廢墟里跌跌撞撞往前跑,泥水濺了她一身,她甚至不知道混在臉上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前方不遠(yuǎn)被掃出了一大片空地,仿佛經(jīng)歷了一場風(fēng)暴,一個男人面朝下趴在地上,孤零零躺在血泊里。 她立刻認(rèn)出了那是誰,狂奔著跑去,腳下一滑,她跌坐在他身邊。 “裴績!裴績你醒醒??!”段沫顏雙手抓著裴績的衣服用力搖著,男人卻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大家都、大家都……” 她忽然想起來什么,猛地站起來繼續(xù)往前跑去,她好像在尋找著什么。 廢墟里埋葬了太多的戰(zhàn)士,他們有的才十八歲,有的擔(dān)負(fù)了撫養(yǎng)弟弟們的責(zé)任,有的生有夢想還未實現(xiàn),此刻卻都躺在了這里。 段沫顏失魂落魄往前走,忽然,她腳下咯噔一聲好像踩到了什么東西。 移開鞋子一看,一把斷掉的劍淺埋在泥里,被雨水一沖,露出一點原本的美麗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