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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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時候進(jìn)去的? 沈卿禾想著,眉頭不由蹙起,當(dāng)即轉(zhuǎn)過身去看,瞧了兩眼,只聽書房里頭確實有些動靜。 “陸胥?”她試著喚了聲。 里頭卻并沒有人應(yīng)。 沈卿禾覺得疑惑,又喚了兩聲,此時聽見里面?zhèn)鱽硪宦晲烅?,似乎是人身體被撞到的聲音…… 她一驚,當(dāng)時沒想太多,便推開了門。 一開門便見陸胥一手撐在地上,正準(zhǔn)備要起來。 他臉色看著十分虛弱,牙關(guān)緊咬,似乎疼得不行,一直在強撐著,額頭上已經(jīng)近出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滾落。 沈卿禾嚇了一跳,往前走了兩步,腳步便下意識停下了,試探著道:“陸胥?” “別過來?!标戱阋呀?jīng)站了起來,卻依舊捂著腹部,身子微微蜷縮,當(dāng)即沉聲說了一句。 聲音竟是顫的厲害。 沈卿禾被他這一聲嚇到,咽了咽口水,問道:“你……怎么了?” “沒事,受了點傷。”陸胥已然疼得不行,卻盡量溫和著聲音 ,讓自己平緩下來。 后面沈卿禾還在站著,陸胥手扶在桌邊,手指掐得死緊,吃力從牙縫力擠出一句話,道:“枝枝別過來,我這樣子會嚇到你?!?/br> 沈卿禾看到地上有血,房間里也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心里自然是害怕的。 若是放在之前,她早嚇得出門了。 而且她也聞不得這血腥的味道。 可她兩腿僵在原地,一時未動。 當(dāng)時她在想,陸胥上次被那么粗的樹枝砸到,淤青那么一大塊都能面不改色,而這回痛苦成這樣,那情況該是有多嚴(yán)重。 沈卿禾擔(dān)心又害怕,手指捏著衣角,詢問道:“我去給你請大夫?” “別去?!标戱惝?dāng)即出聲制止,道:“我自己上點藥,休息休息就好了,千萬別找大夫?!?/br> 說千萬不找,是有原因不能找。 “流這么多血還這么疼哪里是休息休息就能好的,陸胥,你——” 沈卿禾著急了,自己一個人無能為力,當(dāng)即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又努力的忍住,再開口聲音都帶了哭腔。 “枝枝別哭啊?!标戱懵曇粢琅f虛弱,人坐在椅子上,已經(jīng)開始處理身上的傷口。 動作吃力又緩慢。 “你哭我心疼,比自己受傷還疼?!?/br> 陸胥本來是想避著沈卿禾不讓她看見的,沒想到還是被她知道了。 他也沒辦法,要不是身上的傷必須馬上處理,不然他都不會回水瀾院來。 “我不哭,你別疼?!鄙蚯浜讨宦犚娝f疼了,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意思,順著他說了一句,便吸了吸鼻子,使勁忍住眼淚。 知曉她不會走了,陸胥依舊低著頭,故意支開她,便說道:“枝枝去房間給我找身衣裳吧,衣服都臟了?!?/br> “好?!鄙蚯浜坍?dāng)即應(yīng)下一聲,沒有半刻停留,趕緊便轉(zhuǎn)身往對面房間走。 她一離開,陸胥眼角余光掃過,隨即便加快了手上包扎的速度。 第46章 等沈卿禾拿衣服回來的時候, 陸胥已經(jīng)把傷口包扎好了。 他把清理下來的那些血腥臟東西都藏了起來,聽著她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動作又快了不少。 他攏好了里衣,將包扎的地方都藏起來了, 好不讓沈卿禾看見。 “我拿來了。”沈卿禾進(jìn)門, 走到他身邊, 一雙小手捧著他的衣裳,目光止不住的要往他受傷的地方看。 陸胥接過衣服, 稍微側(cè)過身去, 沒等沈卿禾目光投過去看,他已經(jīng)迅速穿好衣服,松松系上了腰帶。 連地上的血跡都被他清理干凈了,只留下一點淡淡的血腥味, 昭示著剛剛他真的是有流過血。 “三弟出了點事, 關(guān)心則亂, 我才不小心受傷了?!?/br> 陸胥同她解釋,卻沒有細(xì)說,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事情不像他說的那么簡單。 能讓他受這么嚴(yán)重的傷, 那從昨晚到現(xiàn)在, 一定發(fā)生了很多事情。 陸胥臉色蒼白,看著沈卿禾,稍頓之后,又說道:“我身邊的親人一個一個離去,剩下的每一個都彌足珍貴,我不能任何一個人再出現(xiàn)意外?!?/br> 當(dāng)初母親離開時,他已經(jīng)有十來歲, 母親那么溫柔那么善良的人,卻死得那么凄慘和悲涼,甚至連尸骨都沒有留下,這也一直是他心里最深的結(jié)。 這么多年,他一直致力于尋找母親死亡的真相,尋找當(dāng)年那些被深埋在暗里的事情。 現(xiàn)在眼看著一切就要結(jié)束了。 “枝枝,等之后,我都會和你解釋清楚。” 陸胥現(xiàn)在自然不會和沈卿禾說,在事情沒有解決前,她什么都不知道,對她來說是最好的。 他不希望把她牽扯進(jìn)來。 她還懷著孕,這太危險了。 “可是……”沈卿禾看了看他,眉頭緊蹙,猶豫道:“你的傷好像很嚴(yán)重……” “沒事,會很快好的?!标戱闵钗豢跉猓а谰徚讼?,接著道:“這幾日你在水瀾院乖乖待著,會有很多人保護(hù)你?!?/br> “枝枝不要害怕,也不要不高興,等事情過去了,我還要帶枝枝去劃船呢?!?/br> 陸胥說著,彎唇笑了一聲。 沈卿禾越聽心里越怵得慌,不禁問道:“是什么事情???” 她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或者即將要發(fā)生什么,只是覺得很多東西她都弄不明白,腦袋亂得不行。 “這么好奇啊?”陸胥笑著說道:“枝枝不怕了嗎?” 沈卿禾想了想,還是不要問了。 她也不想知道太多。 “那你要去哪里?” 他說會有很多人保護(hù)她,那他就不在了嘛。 “不去哪里,就是怕一個人保護(hù)不好你?!?/br> 陸胥當(dāng)然要謹(jǐn)慎,沈卿禾懷著孕,正是關(guān)鍵的時候,他一刻都不能松懈。 稍頓之后,陸胥看著她,目光一動不動,沉聲說道:“枝枝,你也是我最親的人?!?/br>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里滿滿的全都是她,真的能從中聽出真摯的誠意,讓人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沈卿禾心尖不禁一顫一顫的在動。 那一刻她突然有了實感,她和陸胥,真的是一家人。 他保護(hù)著她,是被他放在心里珍重著的親人和家人。 這種感覺,還挺奇妙,又令人樂在其中。 她想著,眉頭也不禁松緩了一些。 “那你注意安全。”既然如此,沈卿禾沒有其它要說的,只能囑咐他。 “不能再受傷了。” “好?!标戱泓c頭答應(yīng)。 . 之后的幾日,陸府看似風(fēng)平浪靜,卻無意識間,在暗潮涌動。 沈卿禾整日待在院里,幾乎沒有踏出門過,對外頭的事充耳不聞,也一直沒有問過。 十月十七這天,正是霜降,天氣一下又冷了不少,寒氣入骨的發(fā)涼,吹在身上,讓人忍不住的打哆嗦。 而太夫人在這一日,徹底病倒了。 自從家中接連出事后,她老人家身子骨一直不大好,如今越發(fā)嚴(yán)重,聽說躺在床上,已經(jīng)下不了床了。 太夫人待沈卿禾一向不錯,來陸家的這些時候,對她也算疼愛,許多事情記掛著她,也會站在她這一邊。 沈卿禾還是很擔(dān)心太夫人的。 入夜后長睢院傳來消息,太夫人說想見沈卿禾一面。 沈卿禾原本也打算去看她了,既然如此倒是正好,她披了件湖藍(lán)色紋繡桃枝的披風(fēng),便往長睢院去了。 沒多時便走到了。 一進(jìn)院門,她便覺得,連長睢院都蕭條了不少。 長睢院的丫鬟領(lǐng)著沈卿禾進(jìn)了佛堂。 佛堂的蠟燭一直在燃燒著,蠟油落了一地,風(fēng)吹過時燭火忽明忽滅,沈卿禾走到門口,便看見太夫人的背影。 她跪在蒲團(tuán)上,背影瞧著已經(jīng)弱的無力,同時沈卿禾聽見她的聲音傳了過來。 “求我陸家子孫,平安順?biāo)?,陸家安穩(wěn)昌盛,往后再無事端?!?/br> 太夫人聲音已然蒼老了不少,沉沉的帶著暮色,不見半點生氣。 接著她要起身,沈卿禾一腳邁過去,伸手連忙去扶她。 太夫人抬頭看了沈卿禾一眼,眼里情緒濃厚,那瞬間有萬千涌動,卻還是滿滿的沉在眼底。 “卿禾,我老婆子活到這個份上,快不行了?!?/br> 太夫人嘆了口氣,沉沉道:“我拼了命要保我陸家子孫,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br> “我現(xiàn)在只希望,能活到你肚子里孩子降生的時候?!?/br> 沈家不重子嗣,哪怕這一代只有沈卿禾一個女孩子,家中也沒有任何所謂要續(xù)香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