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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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禾別開目光才不看他。 他想什么時候回來就什么時候回來,關她什么事啊。 但是她也有點擔心璇璇。 左右她也沒有看日出的心思了,便退回房間,又關上了門。 . 不到半個時辰天已經(jīng)亮了。 橘白端著熱水進了房間,見沈卿禾已經(jīng)坐在妝鏡前,一時頗為欣喜,道:“夫人您今兒怎么起這么早?” 自從她越加嗜睡后,每天早晨起得也晚,很少有這么早便醒來的時候了。 沈卿禾沒回話,過了會兒,她猶豫的問道:“橘白,和離的話,是不是要兩個人都同意才可以?” 一聽這話,橘白嚇得水差點沒端穩(wěn)。 “夫人,您……要和離嗎?” 橘白從未想過能聽沈卿禾說這樣的話,一時便有些慌了,說話都結(jié)巴了起來,道:“為什么、要和離?” “我心里不高興。”沈卿禾悶悶的回了一句,再多的委屈和難過,到最后也只剩了一句“不高興”。 夫人有時候就跟小孩子一樣,不高興就犟脾氣,但和離這樣的話,可不能隨隨便便就說的。 “夫人,您現(xiàn)在還懷著孕不說,奴婢瞧著,二少爺是真的喜歡您在意你,您別說氣話啊?!?/br> “不是氣話?!?/br> “夫人,這幾日您吃不下東西,少爺也沒吃,說怕您害怕,他每日晚上都在外面守著?!?/br> 這些橘白全看在眼里,只是作為下人,主子間的事,她到底不好說什么。 “有什么不高興的,您同少爺說出來,說開了不就好了?!?/br> 沈卿禾低頭悶悶的,不知道聽沒聽進去橘白的話,反正也沒再說話。 橘白看了她一眼,神色略微著急,將水盆放下,往她身邊走了兩步,又道:“夫人您沒嫁過來的時候,少爺脾氣挺不好的,現(xiàn)在因為您,他對我們都好多了。” 陸胥脾氣哪里是不好,他活生生是個閻王,嗓門大語氣兇,最嚇人了。 “可他做了很不好的事?!鄙蚯浜痰皖^呢喃,說到這便很難過,聲音也越來越小。 那憑什么她就該承受這些。 而且陸胥對她好,不就是喜歡對她做那樣的事。 也沒再有其它什么原因了。 橘白這時候還想再說什么,沈卿禾打了個哈欠,睡意又漸漸襲了上來。 “我想睡覺了?!鄙蚯浜棠X得身上有點熱熱的,加上頭暈,便起身往床榻走去。 沈卿禾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傍晚了。 這一覺睡得七葷八素,身上熱得發(fā)燙,一只手探在她額頭上,停了會兒,又往下,來解她的衣領。 沈卿禾渾身沒有力氣,只覺著身上熱得厲害,那只手上似乎有什么東西涼涼的,挨在皮膚上十分舒服。 于是她便使勁朝著這冰涼湊過去。 過了會兒,人才舒服一些,意識也漸漸清醒了。 沈卿禾緩緩睜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衣裳被解開,陸胥一雙手在她身上亂摸,她咬唇,支起身子便往床里頭縮。 “你別碰我?!鄙蚯浜叹璧目粗?。 “還熱不熱?”陸胥聲音嘶啞,眼里布滿了血絲,憔悴的不行。 她目光往下,看見他手上拿著塊濕毛巾,里面似乎還包著什么東西。 “我——”沈卿禾聽他這么問,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熱得發(fā)燙。 剛剛在夢里就覺得很熱,熱得人都快燒起來了,所以她這是怎么了? “不熱。”沈卿禾虛心的說道。 沈卿禾把衣裳往上攏了攏,悶得熱也要捂緊了,而后說道:“我們和離了,便沒有關系了?!?/br> 意思是要和陸胥撇清關系了。 陸胥眸光暗了暗,手停在空中微縮,而后低聲沉沉的道:“還沒和離?!?/br> 沈卿禾卻還是不肯過來。 反而更往后面退了。 “你說要怎么解氣?”陸胥頓了頓,直接指著自己,擲地有聲道:“打,使勁打!怎么打都行!” “還是你要老子的命?”陸胥道:“枝枝,都行?!?/br> 只要不和離,只要別不理他。 沈卿禾連連搖頭。 她才不打他呢,也不要他的命。 “你出去?!鄙蚯浜虗瀽灥恼f。 陸胥心口難受的厲害,目光在她小腹處掃了一圈,再多的話到嘴邊也只是說:“我去給你熬藥?!?/br> 等陸胥熬完藥回來,房門已經(jīng)反鎖了。 沈卿禾不讓他進來。 眼瞧著有一會兒了,橘白沒忍住說:“夫人,您讓少爺進來吧,外面風還挺大?!?/br> “他愛站讓他站著吧?!鄙蚯浜搪耦^在被子里,悶悶的說道。 第40章 江宜棠已經(jīng)很久沒來過陸府了。 這幾日陸府發(fā)生的事情太多, 江宜棠被爹娘押著不準她出門,好說歹說求了許久,才終于答應她能來一趟。 她大概也不曉得自己想做什么,只是心里有執(zhí)念, 如果沒有完成的話, 她往后這一輩子, 都不會安心的。 她尋到沈卿禾的時候,沈卿禾身上燙意已經(jīng)散了一些, 躺在床榻上, 身子骨卻還是發(fā)軟。 “你最近怎么總是懨懨的?”江宜棠給她帶了好些橘子,個頭大又飽滿,瞧著便十分有食欲。 “聽橘白說,你自從回到水瀾院就是這個樣子, 怎的是在外頭住的不開心?” 沈卿禾搖了搖頭, 聲音啞啞的, 道:“沒有,就是這兩天有點感染風寒了?!?/br> 江宜棠說著,給她遞了瓣橘子過來, 兩人拿著, 幾乎同時放進嘴里。 江宜棠被酸的齜牙咧嘴, 沈卿禾眼睛一亮,卻吃得十分有滋味。 甚至把桌上的半邊也拿了過來。 “這是酸兒辣女的說法嗎?”江宜棠緩過來后,見她吃得開心,忍不住笑著問了一句。 沈卿禾愣了下,想說的話到了嘴邊,頓了頓,還是沒說。 沈卿禾想, 算了,有些事還是不要解釋的太清楚。 江宜棠嘆了口氣,悶悶不樂道:“卿禾,我和你說個秘密。” 微頓后,她往前了些,湊近沈卿禾的耳朵,極小聲的開口:“其實我喜歡……大表哥?!?/br> 江宜棠說出來,臉還紅了紅,不大好意思的斂了神色,繼續(xù)小聲說道:“十五歲及笄那年,我給自己許下的心愿,就是要嫁給陸豫哥哥?!?/br> 她年紀小臉皮薄,從小仰望著像陸豫這樣美好又令人向往的人,卻只是一直將這樣的喜歡埋在心里,從來沒有說出來過。 直到這回陸府接二連三的出事,她連過來一次都成了困難事,她才真切的意識到,想要的就要去爭取,不然到最后,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沈卿禾聽了,似乎并沒有太驚訝。 她又不是傻子,江宜棠對陸豫的態(tài)度,明顯和其他人不一樣,所以她喜歡他,是意料中的事。 “我得找機會告訴他,然后讓他上門提親!”江宜棠抿唇偷笑起來,光是想想,便心里都是甜的。 沈卿禾稍起了身坐著,看了江宜棠兩眼,猶豫問道:“為什么會喜歡?” 沈卿禾還不太懂喜歡是什么,為什么會喜歡一個人。 這種事情,離她很遠,又好像很近。 “有很多原因啊。”江宜棠說起這個來,簡直如數(shù)家珍,三兩句都說不完。 “長得好看,性格好,待人好……小時候有不好走的路,大表哥都會背我的。” 年紀小的時候,這些憧憬和敬仰都來的十分簡單,好像只是在時間的長河里一點點累積,便成為了今日的心動。 沈卿禾聽她這么說,想了想,又疑問道:“路不好走的時候,背你就算很好嗎?” 會因為這個就喜歡一個人嗎? 要是這樣的話,陸胥都背過她好多次了。 其實有時候沈卿禾會想,被陸胥背著其實超級有安全感,他手臂粗壯,肩背寬厚,牢牢把人背起的時候,好像天塌下來他都能頂著一樣。 “正好過兩日大表哥生辰,你陪我挑個禮物?!?/br> 江宜棠說:“要很好,很能體現(xiàn)心意的禮物。” 沈卿禾說:“我也不會挑。” “你沒給二表哥送過禮物嗎?”江宜棠疑惑道:“我覺得二表哥喜歡的,大表哥應當也會喜歡,畢竟是親兄弟?!?/br> 沈卿禾不悅的呢喃了一句,道:“誰要給他送禮物啊?!?/br> 陸胥大壞蛋,她才不要送他禮物呢。 “我先備著幾樣,明兒拿給你來瞧瞧?!苯颂男χf道。 “好?!鄙蚯浜梯p聲應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