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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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在自己院中,他沒有佩戴發(fā)冠,只束了發(fā)垂在身前,白玉般的面容線條柔軟。 就在剛才,花瓏得知大夫人安排了在廚房做事的鄔從霜來了青云院,臉色并不大好,她來稟報林元晏,口吻中帶了一絲糟嫌:“大夫人怕少爺身邊短了人,已經(jīng)讓那廚房里的粗使丫頭進(jìn)了內(nèi)院,少爺覺得把她安排在什么地方好?” 她像是在向林元晏請示,但實則是希望林元晏開口將她使喚到別的地方去。 林元晏一雙修長的手若有似無的敲擊著椅上的扶手:“既是母親派來的,便留在身邊做個端茶倒水的差事吧?!?/br> 花瓏怔了一下:端茶倒水那可是青云院一等丫鬟的差事兒。 “她不過是廚房里做事的,這等細(xì)活怕是做不好?!?/br> “那你便細(xì)細(xì)教吧?!?/br> 林云晏微微彎了一下唇,沒有再說話。 花瓏心里憋得慌,卻又不敢違背林元晏的命令,只能應(yīng)下。 傍晚時候,鄔從霜便來了青云院。青云院是林府中最雍容華貴、富麗堂皇的院落,鄔從霜前一世在青云院中居住了十幾年,到死看到的都只有青云院的屋檐,所以對這里既熟悉又厭倦。 她立在院中的萬福萬壽石雕墻前,等待花瓏的到來。 花瓏是青云院的一等丫鬟,院中大部分事務(wù)都是由她安排的,鄔從霜也不例外。 她記得前一世自己爬上林元晏的床后后以通房丫鬟的身份入了青云院,但因為無權(quán)無勢,足足受了花瓏大半年的欺辱,掃地洗衣,幾乎做盡了粗使丫鬟的活,日子過的比廚房還慘。 現(xiàn)如今她以二等丫鬟的身份進(jìn)入青云院,怕不會被欺辱的更慘吧? 如此想著,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站在石雕墻前等了大半個時辰,花瓏終于來了:她穿著一身藕荷長裙,下擺拖著赭色裙擺,梳著精致的芙蓉髻,烏黑的發(fā)間佩上了雕工精致的月季花簪,整個人清雅秀麗,楚楚動人。 見著鄔從霜,她端出了一股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久等了,今日院里事務(wù)眾多,我才忙完?!?/br> 青云院里有六七個丫鬟、小廝,最近也沒什么大日子,根本不會太忙…… 鄔從霜心里如此想著,臉上卻沒表現(xiàn)出什么,向花瓏行了禮:“花瓏姐好。” 花瓏?yán)淅鋻吡肃w從霜一眼,她雖然穿著普通且低頭垂眉,但容貌坯子確實極好,難怪大夫人要將她調(diào)入青云院。大夫人的心思花瓏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心里十分的不爽:“你既來了青云院,以后就好好做事,從前那些花里胡哨的心思最好全部收起來,若是讓我知道你有什么逾越的行為,我立刻把你趕出去?!?/br> 她這話說的實在是尖銳了,鄔從霜忍了忍,只應(yīng)了一句:“是?!?/br> 前一世鄔從霜和花瓏斗了大半年,雖然最終自己贏了,但其實也并不覺得有多快樂,這一世她不想再為口舌之爭而費(fèi)神費(fèi)力,做好自己的事就夠了。 等日后賺些錢離開林府,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見鄔從霜還算乖順,花瓏也不好再找茬,她帶她去了青云院下人的居所,介紹了院內(nèi)專門服侍林元晏的一眾丫鬟小廝。 青云院的下人算上花瓏和剛來的鄔從霜,總共有九人。 其中一等丫鬟一人,即為花瓏;二等丫鬟有兩人,名為寶笙、針羽,算上鄔從霜,現(xiàn)在便有三人;三等和粗使丫鬟三人,憫枝、青芽、香蕊;還有專門做雜事的小廝二人,昭安和鋤安。 第5章 他在勾引她?! 除了一等丫鬟,其余丫鬟二人一間房,鄔從霜雖升為了二等,但原來的寶笙和針羽已經(jīng)搭伴住了些年,沒辦法和她同住,花瓏便讓她和三等丫鬟住在一起。 前一世鄔從霜進(jìn)青云院時,自然是不肯的,她在院里大鬧了一場,硬是和花瓏擠到了一個房間里,二個人低頭不見抬頭見,日子過得難受極了。偏偏她那時性子又倔又傲,寧可忍著也要和花瓏對著干。 這一世香蕊還好好的,鄔從霜也沒有因為雙佛寺的事背叛她,所以進(jìn)了青云院,她當(dāng)然愿意和香蕊住在同一房,便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 花瓏輕哼了一聲,也沒再說什么,只讓她安置好了之后再去找她。 花瓏一走,屋里的幾個丫鬟都圍了上來。 寶笙和針羽還在林元晏的房里當(dāng)差,都不在屋內(nèi),現(xiàn)在只有幾個三等丫鬟和粗使丫鬟在。憫枝和青芽經(jīng)常聽香蕊說起鄔從霜,雖然沒見過她,但因為香蕊總是各種吹鄔從霜彩虹屁,導(dǎo)致這兩個丫頭對她有天然的好感:“霜jiejie你真厲害,一下子從粗使丫鬟升到了二等,還來了咱們青云院!” 香蕊在邊上也一副自豪的樣子:“那是自然,阿霜在我們林府算是生得最好看的,人又聰明,區(qū)區(qū)二等丫鬟那是遲早的事兒。等以后她還能升到一等丫鬟呢!” “那豈不是可以和花瓏平起平坐啦?!” “從霜姐,你真厲害!” 鄔從霜有些哭笑不得:“我自己都沒弄明白怎么來的青云院。我原想繼續(xù)留在廚房,我在那里做的更習(xí)慣些。” “也是的,在廚房里有張mama,她待我們極好。青云院雖然月例高,但遠(yuǎn)不如在廚房里自在些。”香蕊應(yīng)和道。 香蕊從前也是從廚房里撥到了青云院的,但因為是三等丫鬟,專門負(fù)責(zé)的就是廚房到青云院的跑腿工作,端菜送飯、燒炭熬藥都得她負(fù)責(zé),稍微做不好了還要被花瓏教訓(xùn),有時候還會被二等的寶笙和針羽針對,日子過得并不開心。 她曾想著回廚房去,卻沒想到鄔從霜來了,整個人便高興起來:“如今你來了,我們兩就可以作伴了?!?/br> “嗯?!钡洁w從霜笑著應(yīng)道。 憫枝和青芽悄咪咪的湊上來:“霜姐,我聽說是大夫人專門把你調(diào)入青云院的,大夫人是不是有意讓你跟著二少爺?” 大夫人要為林元晏安排通房丫鬟的事兒林府已經(jīng)眾所周知了,但一直遲遲沒有動靜。最近又忽然撥了一個容貌漂亮的鄔從霜進(jìn)來,青云院里的人當(dāng)然蠢蠢欲動。 鄔從霜臉色沉了沉:“沒有的事。” 她可不想重蹈覆轍。 “青云院都傳遍了,說二少爺準(zhǔn)備收個通房?!睉懼颓嘌科鋵嵱行┛床粦T花瓏,花瓏在青云院多年,因為是一等丫鬟,心氣非常高,又比較尖酸刻薄,對待她們?nèi)群痛质寡诀叱37谴蚣戳R。若是讓她成了通房,可不知還要得意到什么地步去,所以院里的許多人并不喜歡花瓏。 如今來了鄔從霜,又是大夫人親自調(diào)派的,自然想到了這一層。 鄔從霜其實也覺得十分怪異,上一世她也曾竭盡全力四處討好內(nèi)院的人想調(diào)進(jìn)青云院,但都沒能如愿,后來是爬了林元晏的床,才以通房的身份進(jìn)來了……這一世她什么也沒做,只想安分守己的存些錢日后好出去,怎么就反而進(jìn)了青云院呢? “許是大夫人只是覺得我做的糕點(diǎn)好吃吧?!?/br> 她喃喃自語道。 …… 鄔從霜留在青云院七八日,并沒有再見到林元晏。 花瓏似乎有意不讓她靠近林元晏的住處,雖名義上是奉茶的丫鬟,但基本上她只負(fù)責(zé)燒水和準(zhǔn)備糕點(diǎn),所有的東西都是由寶笙和針羽送進(jìn)房的,她只能端到林元晏住處的拱門外。 不過這倒是讓她樂得輕松了,只負(fù)責(zé)烹水煮茶,比在廚房里事情輕了許多。 她想日后離開林府,便準(zhǔn)備從現(xiàn)在開始為自己做規(guī)劃。 因為她并不是林府的家生奴,雖然也是賣了身進(jìn)了府,但和家生奴不同,與林府是容易分割的,只要攢夠了錢,再向大夫人求個恩典,便能給自己贖身離開林府了。 她的父母當(dāng)年是迫于無奈才將她賣入林府的。 七年前的饑荒,讓鄔家連一口口糧都沒有,怕鄔從霜餓死,她的父母才將她賣入了林府。鄔從霜進(jìn)了林府后,這才知道原來人與人之間的區(qū)別是這樣大的,不只是吃飽飯,也不只是雞鴨魚rou,那些與他們有天壤之別的人所食之物都是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這才讓她前世不顧一切的攀上林元晏,就是想過人上人的日子。 但人就是這樣,一旦真到了這個位置,才發(fā)現(xiàn)什么叫做高處不勝寒,孤寂、冷清,她身邊的親朋好友一個一個遠(yuǎn)去,每天夜里她都覺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 為了能夠配得上林元晏,為了能夠讓林府的人看得起她,她學(xué)著一切從前不會做的事,做著一切自己并不喜歡做的事,到后來她甚至不記得自己已經(jīng)有多久沒有真正展露笑顏。 所以當(dāng)這一切可以重頭來過,她從未有過如此高興。 這一世,她不想再攀附林元晏,不想被困在這個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的宅院中了! “霜jiejie,少爺想喝六堡茶?!?/br> 她還坐在屋內(nèi)繡著香囊,憫枝便從屋外進(jìn)來找她。 行清節(jié)馬上就要到了,林府會放一部分府中的下人回家過節(jié),香蕊想為自小與她定了親的情郎繡個香囊,可惜手藝不太好,鄔從霜便幫忙了。 前世她為了討好林元晏,曾苦練刺繡,還為林元晏送過香囊,現(xiàn)如今能幫到香蕊,還是覺得很高興的。 “好,我這就去?!?/br> 她放下手里的香囊,去隔壁屋中煮茶,等水開了,便派了六堡茶送去林元晏的屋。 這一次她還像往常一樣端到拱門外,等了片刻,卻沒見寶笙或針羽出來取。 她有些猶豫,怕茶涼了,便端著茶走到了屋門口:“花瓏姐,茶來了。” 簾子被掀開,穿著碧色衣裙的寶笙從里面走出來,她瞪了鄔從霜一眼:“端進(jìn)去,像個死人一樣杵在門口做什么!” 可之前不都是只送到拱門那兒的么…… 鄔從霜不敢反駁,她低著頭雙手捧著茶壺進(jìn)了屋內(nèi)。 屋里熱氣騰騰,已是四月了,但林元晏身體不好,屋中還擺著暖爐。花瓏和針羽分別站在一張?zhí)茨鹃脚?,榻上林元晏?cè)坐著,他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長衫,面色被暖爐烘得十分紅潤。 “把茶擺上?!被ō嚨穆曇衾淅鋫鱽怼?/br> 鄔從霜立刻收回目光,將托盤上的茶壺和茶杯放到了林元晏手邊的茶幾上。 她正準(zhǔn)備收回手,突然聽到身邊的人咳嗽了一聲:“置茶?!?/br> 是林元晏。 鄔從霜一怔,她抬起頭來,卻看見他一直低頭看著手中的詩冊,并沒有看她。鄔從霜又將視線瞥向另一側(cè)的花瓏和針羽,見她們二人沒有動靜,便只能自己抬手為林元晏倒了茶。 林元晏慢騰騰伸手接過,放到嘴邊抿了一口:“聽說你最近在繡香囊?!?/br> 鄔從霜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她抬頭快速看了林元晏一眼,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將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林元晏容貌俊美,一雙眼眸溫潤如玉,望著人時仿佛含情脈脈。鄔從霜腦瓜有些嗡嗡的,沒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他會忽然冒出這句話:“是……是在繡香囊?!?/br> “我喜歡竹紋的?!绷衷棠涿钣终f了一句。 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特地跟她說紋路?難道是讓她繡個給他? 上輩子可沒這回事兒?。?! 鄔從霜呆在原地。 上輩子她入了青云院成了林元晏的通房,但最開始林元晏待她還是和其他丫鬟無異,后來是她用盡手段,投懷送抱、摸手掐腰才把人給徹底弄到手的。 那個時候像類似送香囊這樣的事兒,也完全需要她主動,林元晏可不會說出要香囊這樣的話來。 “我近幾日睡得不太好,香囊里要放些安神草。” 林元晏這已經(jīng)是赤果裸的明示了。 鄔從霜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又不好拒絕,只能答:“是,少爺。” 見她乖順的模樣,林元晏臉上不禁揚(yáng)起了一個笑容,他忽然直起身靠了過來,與鄔從霜只隔了一指的距離。他的目光停留在她潔白的額頭上,還有青絲下那透明雪白的耳垂:“在青云院住的還習(xí)慣嗎?” 他問的既溫柔又曖昧,一時竟讓鄔從霜有些措不及防:“習(xí)……習(xí)慣?!?/br> “可有什么不順意的地方?” “都……挺好的?!?/br> “那便好?!绷衷虖澚藦澅〈?,聲音忽然暗啞下來,“前些日怕你不適應(yīng),我沒讓花瓏打擾你。現(xiàn)下如果都安置好了,就來我房里伺候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