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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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有些恍惚。 總覺得自己的記憶有點(diǎn)兒斷片,而且莫名感到心悸。 段情看到不遠(yuǎn)處有人跌跌撞撞的闖入了他的視野,定睛一看,竟然是曦姑娘。 曦此刻還望著前面的一片黑暗,好像在迷茫的尋著什么,他上前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只見她猛然回過頭,在看到段情那張熟悉又記憶不起來的臉的一瞬間,愣在原地。 好像受到過什么巨大驚嚇一般,臉色慘白如紙。 段情以為她撞見了厲鬼,剛想安慰,卻在下一刻被她投懷送抱了。 “快遠(yuǎn)離這個(gè)女人!”玉靈語氣沉重的說道“她是厲鬼!或者說她已經(jīng)被鬼上身了?!?/br> 曦哭的梨花帶雨,卻突然被推開。 “公子你?”曦露出無辜可憐難以置信的眼神。 “惡鬼,快離開曦姑娘的身!” … “這么蠢的鬼,活該被你吃……”段心有一搭沒一搭和變成人形的段尾說著話。 “這不是還沒吃成嘛……”段尾小聲嗶嗶?!肮?,小仆有一惑?!?/br> “講?!?/br> “既然不殺了那鬼,為什么又要把她放到段情公子面前呢?”段尾實(shí)在不能理解。 “這是他們的命定之緣,就像那女鬼生前與那位曦姑娘也不過是有一段孽緣,罷了,說了你也不懂。”段心嘆了口氣。 “是,尊上?!笔裁磿r(shí)候他的魔尊大人改行做算命道士了…… “你可知那女鬼生前叫什么?” “小仆不知…” “她名善夕,曾是赤月國最有名的舞姬”在河畔邊所說的‘祭拜自己’也并不全錯(cuò)吧…… 段尾覺得尊上不愧為尊上,什么事都知道。 ……… 赤軒閣是赤月國中有名的花樓,善夕原本為閣中的頭牌舞姬。 那是赤軒閣最鼎盛的時(shí)期,善夕善歌善舞,姿色絕世,只要她出場,必將引來萬千蝶舞。 官客在閣樓下三天三夜等她翩踏香來,她離開后又會(huì)在她停留過的地方留戀三天三夜,再眷眷懷顧不舍其意的離去。 善夕人美心善,買下一個(gè)賣身葬父的小姑娘,幫她安葬了父親,還收她跟隨自己左右,做自己的小侍女。 善夕瞧她長相水靈,眉目間更有富貴相,不像是窮人家出來的孩子。 一問才知是家族落魄,流落至此,幸遇她這個(gè)貴人。 善夕給她取了與自己名字相似的‘曦’字。 一朝一夕,一個(gè)是日出之陽,一個(gè)是落日之暉。 善夕教她歌舞樂音,有意讓她承自己的道,兩人并非主仆,而是同樣在這個(gè)世界失去至親只有彼此的姐妹,形同手足。 只是曦到最后還是背叛了她們那份單薄的情誼。 曦原名賈蓮,其父曾任赤月國正品官職, 她出身名門貴族,是賈府獨(dú)寵的嫡女。 賈父被人以離間叛國的罪名上書給赤月國皇上,赤皇心疑,借由將其斬首示眾,為保全赤月國百姓心中,宅心仁厚的天子形象,赤皇并沒有滅其滿門,賈母不堪噩耗,心率增高猝死,緊隨賈父而去。 徒留賈蓮一夕之間,從名門貴女,成了喪父喪母的孤兒。 但賈蓮骨子里一直以來都居高自傲,看不起賣藝為生的舞姬,只是善夕待她極好,她也便把那份隱緒暫且埋藏在心底。 第一年中元節(jié),曦跟隨善夕一同登臺(tái)表演樂舞,聽說那天,連皇室都來看過她們的舞姿。 曦也就是在那天遇見的赤月國三皇子,分明是她和善夕一起上臺(tái)表演的,但三皇子卻只召見了她的jiejie善夕一人。 三皇子赤焱,雖然才學(xué)不如二皇兄,修道天賦比不過大皇兄,但他是赤皇最愛的寵妃所生,備受寵愛,只是自小體弱,也無心繼承皇位,游手好閑只做一個(gè)風(fēng)流倜儻的閑散王爺。 自那日之后,曦有很多次都看到身穿公子便服的三皇子親臨赤軒閣,每次見到她時(shí),赤焱總會(huì)問她同一個(gè)問題。 “善夕姑娘在閣中否?” 曦藏在那廣袖中的手緊緊的攥著,手指甲深深的陷進(jìn)了掌心的rou中,但這些痛,遠(yuǎn)遠(yuǎn)不止此刻她心中刺入的了千百根冰錐,她藏的很深,也不敢表露出什么感情,只表情略顯羞澀的回答他。 “在?!?/br> … 那天,善夕把她拉進(jìn)閨閣,白皙的臉頰帶著淡淡桃紅,她對(duì)她說,她有了心上人,不說曦也猜得到,那人就是三皇子。 她忍住想破口而出的話,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并且開始好言規(guī)勸她的好jiejie。 你是舞姬,她是皇子。 你出身低賤,而他身上流淌著皇室貴族的血脈。 你現(xiàn)在以后一輩子都會(huì)是舞姬,而他會(huì)封王封侯妃妾滿堂………。 果然,善夕有些慌了神,也不再見赤焱,曦以為jiejie終于想通了。 沒錯(cuò),舞姬和皇子,怎么可能在一起? 離開赤焱,她們還是最好的只有彼此的姐妹… 赤軒閣,曦和善夕驚天動(dòng)人的一支曲一雙舞,讓兩人在赤月國有了一襲蝶影雙舞,美人亦兮的佳話。 只是有一次,下臺(tái)后,曦發(fā)現(xiàn)和她形影不離不開的善夕不見了人影。 兩個(gè)月后,又是一年的七月半。 善夕回來了,兩人沉默著一起表演了久違的眾人期待著的雙人舞樂,時(shí)隔幾月,兩人默契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