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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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他都默認沒有人知曉自己和太子殿下關系好,故而可以大大方方的金出東明宮,加上他總是詳細的將脈案遞交給太醫(yī)院,也就沒有人覺得他會為了太子刻意遮掩。 可是人往往一葉障目,以前沒有關系,難道以后就沒有? 他能在東明宮里安安穩(wěn)穩(wěn)的呆到現在,外人自然會在心里有所揣測。 正如小殿下所說,昨日他玩的那一手或許沒有人能看出端倪,但若是今日在上趕著過去,怕是會畫蛇添足。 這時候就聽小太子慢悠悠道:“我若是二弟,定然盯緊了你,多半還會關上門給你一番罪受才肯罷休。” 顧鶴軒臉色微白,站起身來,對著趙弘行了一禮,道:“殿下所言甚是,是微臣疏忽了?!?/br> 小太子眨眼瞧他:“你準備怎么辦?” 顧太醫(yī)倒也果決:“自然是不去,微臣這就到太醫(yī)院的帳子里呆著?!?/br> 如今顧鶴軒也看明白,他怕是脫不開太子一派的身份了。 想要撇清,便是要離開東明宮,偏偏自家殿下的傷勢未愈,分魂之癥未解,他絕對不能輕易離開。 而二殿下慣是個多疑的,昨日之事就算抓不到把柄,也會心存疑竇。 為今之計,便是先回到太醫(yī)院的同僚之中,時刻顯與人前,讓二殿下無處下手。 至于后面的事情…… “還有幾天就好,季大已經把熊找回,二弟怕是就要自顧不暇,也就沒有時間跟你過不去了?!?/br> 趙弘的話讓顧太醫(yī)安心些,不過他很快就抬頭,有些不解的輕聲問道:“殿下,這些你是如何想清楚的?” 若是大殿下這般處置,顧鶴軒不覺得有什么。 可是此話出自小殿下之口,就顯得格外新鮮。 要知道,幾個月前,小殿下連字都是不認得的。 沒想到小太子回了他一個更加疑惑的表情:“這不都是明面上的事情,還用想嗎?” 一句話,把顧鶴軒的所有好奇都給堵了回去。 最終只能歸結為,這世上大抵有些人便是天生長了顆七竅玲瓏心,學什么都快,做什么都準,羨慕不來。 接著,顧鶴軒想要說一說有關于昨日回來的那些侍衛(wèi)的事情,其中有一個已經吐了口,畢竟顧太醫(yī)的手段非常人所能及,只要他愿意,一絲傷口都沒有,卻能讓人肝膽俱裂。 而這個侍衛(wèi)差點被暗殺,索性被顧太醫(yī)救下,為了給他治傷,暫時安排在了太醫(yī)院的帳子里。 不過還未等開口,阮瑤便回來了,溫聲道:“殿下,剛剛前面有人傳了話來,說陛下召見。” 阮瑤說著話的時候,語氣溫潤如常,但是顧太醫(yī)擅長洞悉人心,自能聽出其中帶著的一絲絲漫不經心。 想來阮女官也察覺了陛下對待殿下的態(tài)度,傷了也不來瞧,召見二字用的極妙。 不過這也讓顧鶴軒留了個心眼。 他瞧得出,自家小殿下是個聰慧的,也很機敏,可到底年輕,喜怒總會形于色。 如今皇上見他的時機把握得過于巧了,只怕會牽扯到昨夜侍衛(wèi)被暗殺之事。 既如此,索性什么都不說,殿下什么都不知道,哪怕被人問起也是全然不知,向來神情動作也不會讓人起疑。 于是,顧鶴軒并未開口,只管一到出門,在院門前躬身送趙弘離開。 阮瑤則是跟著一道去了前頭,路上輕聲道:“殿下等下只管說濡慕,說功課,說自己一切安好,萬事都不讓父皇費心,旁的只字別提?!?/br> 小太子眨眨眼:“這叫以退為進?” 阮瑤笑道:“殿下真聰明?!?/br> “是不是要讓父皇心疼?” “……嗯?!?/br> 那人疼不疼,阮瑤不保證,可是阮女官知道,太子必須要做足了姿態(tài)才行。 卻不知,小太子腦袋里突然想起了一幕。 那是阮瑤笑著看他,但是眼睛里盈滿淚水的模樣。 這讓小太子步子一頓,定定的瞧著阮瑤。 但在阮女官疑惑的看過來時,他又重新邁開腿跟著走,表情如常,只是不自覺地咬了咬牙。 那人,惹瑤瑤哭了。 他怎么能惹瑤瑤哭? 真是個壞東西。 已經習慣自己罵自己的小太子氣哼哼的往前走,阮女官一直在叮囑著他等下要如何應對,一時間也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 一直到趙弘要進門去拜見皇帝,阮瑤才頓住腳步,留在門外,低低的叮囑了句:“殿下,若是頭疼了記得喊太醫(yī)?!?/br> 小太子點了點頭,而后便端正神情,邁步進了門。 阮瑤則是站在門口柱子的陰影里,垂首而立,神色溫柔而恭順,看上去分外不起眼。 不過等過了一會兒,便瞧見有人從里面出來。 阮瑤抬頭瞧了眼,發(fā)覺并不是趙弘,而是個嬤嬤。 略一打量便認出,這是太后身邊的佟嬤嬤。 而佟嬤嬤也瞧見了阮瑤,邁步走了過來,在阮瑤面前站定,笑容格外和氣:“今兒還冷著,阮女官在門口等怕是要涼到,倒不如去旁邊的茶房里坐坐?” 阮瑤沒想到佟嬤嬤會來和自己搭話,也沒料到是這般客氣,下意識地端起了笑,溫聲道:“謝嬤嬤關心,奴婢不妨事的?!?/br> 佟嬤嬤也沒再勸,轉而道:“我今兒是帶了太后娘娘的旨意,來瞧瞧兩位殿下的。” 阮瑤便轉過身子,對著皇宮的方向行了一禮,而后重新看向佟嬤嬤,斟酌了一下后道:“太子殿下身上還有些傷,幸而太醫(yī)們的醫(yī)術高明,殿下已經無甚大事,多謝太后娘娘關愛?!?/br> 這話說得頗有保留,乍聽上去像是沒事了,可細細琢磨郵箱是為了孝心,刻意寬慰江太后的。 佟嬤嬤點頭記下,而后就這么站在外頭跟阮瑤說起話來。 一會兒說說花草,一會兒說說天氣。 佟嬤嬤是宮里老人,慣是能說會道的,什么事兒從她口中出來都變得有趣。 但阮女官聽得清楚,這東拉西扯一堆,卻都沒什么用處,到現在阮瑤都不知道佟嬤嬤與自己說話的目的是什么。 這時候就聽佟嬤嬤道:“算起來,再過上三個月便是鄉(xiāng)試了?!?/br> 阮瑤聞言一愣:“三個月?”他在心里算了算,三個月后也只是五月中,“不是八月才鄉(xiāng)試嗎?” 佟嬤嬤笑道:“阮女官許是不知,先帝在的時候曾發(fā)生水患,不少地方大雨傾盆,沖斷了許多道路,也就耽誤了那年的鄉(xiāng)試,鬧出了不少事端,故而自那以后,鄉(xiāng)試就挪到了五月,一直到現在都是如此,既是為了防范再次水患,也是為了討個吉利。” 阮瑤聞言便點了點頭,心想著,很快哥哥阮唐便要考試。 若是順利通過,那很快阮瑤就能看到進京趕考的哥哥了。 這讓阮瑤的臉上露出了個笑,比起剛剛更多了些真心。 佟嬤嬤則是突然道:“我瞧著,阮女官對花草甚有研究。” 阮瑤回道:“略懂一些,談不上研究?!?/br> “既如此,太后宮中有盆‘白雪塔’,最近不知為何有些發(fā)蔫,不見起色,還請阮女管得空了去幫著瞧瞧?!?/br> 阮瑤想說,這宮中會侍候花草的人不少,怎么會挑中了她? 而后轉念一想,江太后如今顯然對太子殿下頗為不同,此舉定有深意,自己也不好拒絕,便應下了。 佟嬤嬤臉上的笑也真切了些,又說了些客套話便離開了。 她剛一走,趙弘就出來了。 他的神色尋常,表情淡淡,看上去與平常無甚不同。 只是在走到阮瑤身邊時,他側過身,背著所有人對著阮瑤露出了個軟軟的笑:“成了?!?/br> 沒人起疑,沒人看破。 阮瑤松了口氣,卻不知現在的小太子已經完全不怕被人瞧出端倪了。 因為在不知不覺中,他的舉止做派都和以前的自己一般無二,若不是清楚地知道內情的人怕是根本看不出兩個太子的不同。 待離開了皇帝的院子,趙弘的神情就輕松起來。 尤其是在走近長廊后,他就靠著袖子遮蓋,輕輕地勾住了阮瑤的手指。 而阮女官此刻心里存著事兒,正琢磨著江太后的用意,也就沒有在意到許多,下意識地松了力氣,指尖柔軟,由著他勾。 感覺到阮瑤沒有掙扎,小太子就立刻與她十指緊扣。 不得不說大殿下十分清楚自己的德行。 論起得寸進尺,他們兩個都十分熟練,互不相讓。 而小太子攥著阮瑤的手時,一開始覺得歡喜,可馬上就蹙起眉尖:“瑤瑤,你冷嗎?” 阮女官這才注意到兩個人的手交疊在一處,先是一愣,而后搖頭:“奴婢不冷?!?/br> “可是你的手涼涼的。” “許是剛剛在外面站了會兒,不妨事的?!?/br> 但世界上有一種冷,叫我覺得你冷。 小太子抿唇看她,停了腳步,接著直接用自己的雙手攏住了阮瑤的雙手,一起往自己懷里踹要給她暖暖。 阮瑤卻往后縮了縮:“殿下,會被人瞧見的……” 小太子想說,瞧就瞧,他巴不得所有人都能瞧見。 但慣是聽話乖巧的小太子還是沒有堅持,想了想,就把自己帶著的圍脖取下來,掛在了阮瑤頸子上。 這圍脖是選了上好的嗉絨做成,最是保暖。 小太子笑著道:“我剛剛戴了許久,應該已經暖熱了,”說著,他聲音頓了頓,“如今我們這便是……便是……” 努力回想,就想起了之前在看話本時阮瑤對他說的話。 好像,互相取暖還有別的詞兒可以代替。 于是小太子立刻揚起笑容:“我這就是吸你精氣了?!?/br> 阮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