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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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趙弘來說,他喜歡的從來都是阮瑤,并不會因為阮家如何而改變想法。 在他看來,若是阮家出身不高,見識粗陋,這也不打緊,他自然有辦法護他們周全。 可是讓趙弘意外的是,阮家雖是耕讀出身,但是在當(dāng)?shù)氐拿晿O好,特別是阮母頗有賢名,鄰居家有些糾紛吵鬧都會請阮母去裁斷說和。 阮唐更是寫得一手好文章,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這樣的娘家,若是好好幫襯一把,以后定然是自家瑤瑤的助力,許多事情的阻力也就小些。 大殿下心里的算盤打得噼啪響。 阮瑤胳膊搭在窗邊,下巴輕輕放在手背上,語帶笑意:“不過在我家那里,初一的時候即使是城里的店鋪都是不開門的,等到晚上才有人上街,沒想到京城里這會兒就如此熱鬧?!甭曇粑㈩D,語調(diào)輕輕,“奴婢有點想家了。” 大殿下看了看她,想著自己這會兒要是能給她描述一下京城里的熱鬧景象或者是有趣地方,想來瑤瑤定然喜歡,也不會因為思鄉(xiāng)而太過感傷。 但是他也不知道京城哪里好…… 從小到大,趙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活下去,更好的活下去。 尤其是在得了太子之位后,他便忘記了什么是玩耍的快樂。 每天光是讀書騎射就能占去大半時光,太子太傅張大人又是個為人嚴肅的老師,布置的功課從來不少。 在趙弘的記憶里,年少時就兩樣?xùn)|西最印象深刻。 一個是餓,一個是累。 哪怕長大了,太子殿下依然被皇帝皇后加上張?zhí)狄黄鹩米罡叩臉?biāo)準要求,使得他無心樂理,無意玩樂,就連繪畫都是小雞啄蟲的水平。 可以說趙弘從不知道什么叫閑暇時光,對皇親貴族喜歡的游戲一無所知,更別提去尋歡作樂了。 他也壓根兒不知道京城里有什么地方是好玩的,無法開口,現(xiàn)下便沒了動靜。 阮瑤卻沒指望過自家殿下說起這些,在她心里,趙弘是一張白紙,什么都不知曉,什么都不記得,自然也不會知道宮外之事。 于是阮女官扭頭看向趙弘,笑容溫潤,眉眼彎彎:“殿下,你吃過糖葫蘆么?” 大殿下老實的搖頭。 阮瑤落了簾子,卻沒有坐回來,而是在一旁的柜子里找了找,瞧見了杯盞茶壺后,很利落的拎起一旁的小銅壺,一面沏茶一面道:“在家的時候,哥哥只要進城都會給奴婢帶一串糖葫蘆回去,比不得旁的點心,可滋味也是不錯的?!?/br> 大殿下接過茶盞,想說,她要是愛吃,自己現(xiàn)在就讓人去請個做糖葫蘆好的師傅入宮,天天做來吃。 可不等他開口,就聽阮瑤道:“不如等下瞧見,奴婢買給殿下吃可好?” 趙弘微愣,抬頭看她。 這還是頭一遭有人說要買東西送他。 太子殿下收過不少稀罕寶貝,想要奉承他的人能圍著皇宮排三圈,但無論什么珍寶,都不如現(xiàn)在阮瑤說的一串糖葫蘆更讓他歡喜。 縱然現(xiàn)在還沒吃到嘴里,大殿下已經(jīng)覺得比蜜糖甜了。 他抿抿嘴角,而后笑著點頭,聲音溫和輕緩:“都聽瑤瑤的?!?/br> 只是有些不湊巧的是,一路行來看到了賣栗子的,也看到了賣藥糖的,甚至連著看到了三個賣酥餅的,獨獨沒有遇到賣糖葫蘆的。 見阮瑤有些失望,臉頰微微鼓起。 趙弘便飲了口茶,瞧著她,悄然伸出手,輕輕一戳。 阮女官扭頭看他,大殿下卻裝作什么都沒做似的,一臉坦然,微微揚高了聲調(diào):“京城里有什么好去處?” 外面的丁卯意識到這是太子殿下問他的,立刻打起精神,說話的時候也沒了口音,聲音頗為沉穩(wěn)耐聽:“屬下打聽過,京城里新來了個百戲班子,很是熱鬧,多付些銀子便可以去二樓雅間?!?/br> 阮瑤原本擔(dān)心趙弘的安全,如今聽了這話便定了定心。 既然有雅間,想來是能妥帖些的,季大季二兩位統(tǒng)領(lǐng)都在暗處護衛(wèi),自是穩(wěn)妥的。 于是等趙弘看過來時,阮瑤便笑道:“殿下,奴婢想去瞧瞧?!?/br> 趙弘點點頭,回了個笑,感覺有寒風(fēng)順著簾子吹進來,他便拿過毛毯搭在阮瑤的身上,溫聲道:“好,聽你的?!?/br> 外面駕車的丁卯神情嚴肅,心里卻在默默念叨著家里的娘子。 他想媳婦了。 而隨著馬車前行,暖爐漸漸升溫,車輿內(nèi)便是溫暖如春。 趙弘剛剛自己給自己喂了藥,睡滿了一個時辰,現(xiàn)下精神頗好,反倒是阮瑤從早上起來就在忙碌,半點不得閑,若是有事做還不覺得什么,現(xiàn)在突然清閑下來,加上馬蹄很有規(guī)律的踢踏聲,阮女官便漸漸有了些困倦。 特別是毛毯披在身上,這股暖意實在讓人眼皮打架。 一開始她還舍不得睡,想要往外多瞧瞧多看看。 但打了兩個哈欠后,阮瑤就坐了回去,靠著軟墊,伸手揉了揉眼睛。 而后很快,她就偏了偏頭,沉沉睡去。 人在睡著以后身子往往是會放松下來的,阮瑤也一樣。 在趙弘和車輿壁中,她不自覺地選擇倒向了自己最信任的那邊。 大殿下只覺得肩膀一沉,扭頭便看到自家瑤瑤把頭靠在了他身上,閉著眼睛,睡得安穩(wěn)。 剛剛還在思量出宮后的各種瑣事的趙弘立刻大腦一片空白,背脊猛的緊繃,肌rou也突然緊張起來。 分明阮瑤只是輕輕一靠,可在他看來,就好似有千鈞重擔(dān)直接壓下,弄得他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結(jié)果便是阮女官睡夢中感覺自己枕著一塊石頭,硬邦邦的。 她微微皺眉,脖子動了動,伸手拍了拍,似乎在尋找最舒服的姿勢。 趙弘生怕吵醒了她,直挺挺坐著,讓自己看上去能夠和背后軟墊融為一體。 結(jié)果便是阮瑤很快就在半夢半醒見找到了個熱乎乎的大枕頭,舒舒服服的睡過去。 大殿下則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抱著他腰的阮瑤,動也不敢動。 其實他是想要有些表情的,只是一時間沒有想到該怎么做。 有點想笑,又覺得自己不該笑,如今這情形似乎與禮不合,偏偏足智多謀的大殿下卻弄不清楚,到底是誰占了誰的便宜。 最后結(jié)果便是當(dāng)馬車停下,丁卯推開車輿的門想要說話時,看到的便是自家殿下面色陰沉的坐在那里,懷里抱著個就差把自己團起來的毛絨球。 幾乎是瞬間,擁有著出色直覺的丁卯侍衛(wèi)就把門重新關(guān)上,裝作無事發(fā)生。 偏巧就在此時,外面?zhèn)鱽砹艘宦曨H為嘹亮的叫賣:“糖——葫蘆兒!” 第一個字拖得長,最后還帶著上翹的兒化音,聽起來格外俏皮。 對此,大殿下并不覺得有什么。 市井之中,叫賣聲不絕于耳本就是常事,剛才路過一家賣包子的店鋪,人家伙計的聲音高亢嘹亮,照樣沒有吵醒自家瑤瑤。 可他沒想到的是,一直睡得安穩(wěn)的阮瑤突然就睜開了眼睛。 分明神色還帶了些未睡醒的迷糊懵懂,連抱著趙弘的手都沒來得及松開,阮女官卻已經(jīng)開口道:“是賣糖葫蘆的嗎?” 老老實實在外面站著的丁卯立刻回道:“是。” “勞煩丁大人去買一串回來吧。” “屬下明白?!?/br> 丁卯小跑著去買,阮瑤則是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 緊接著就瞧見了自己的另一只手正搭在趙弘的腰腹處。 阮瑤不由得愣住。 她只記得自己在馬車搖晃中睡著了,卻沒想到睡著睡著居然靠人家身上了,還順手摸了把腹肌。 倒是挺結(jié)實的,手感比上次更好了。 ……她錯了。 阮瑤立刻把手縮回來,眼睛左看右看,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些許占了人家便宜后的不好意思。 趙弘則是把她的反應(yīng)當(dāng)成了羞澀,大殿下就偷偷的縮回了放在她背后的手,眼睛望向一旁,裝作無事發(fā)生。 只不過,此刻想法大相徑庭的兩人,心思倒是出奇的一致。 清如水,明如鏡……呸,我真是個壞東西。 而丁卯遞進來的糖葫蘆打破了寂靜。 因著車輿的門是半開的,還隔了道簾子,加上剛剛的教訓(xùn)讓丁卯沒有往里探頭,也就不知道里面的情形,只管把手伸進去,語氣頗為得意道:“殿下,阮女官,屬下買來了,專門挑著糖多的。” 趙弘抿抿嘴唇,想要伸手去拿。 沒曾想阮瑤也伸出手,結(jié)果兩人的指尖不其然的碰到了一起。 分明已經(jīng)牽手無數(shù)次,大殿下連沐浴都被這人看了個全乎,偏偏這會兒像是被火燒到一樣,從手指尖到天靈蓋,引得他不由得微微一抖。 阮瑤雖沒有這么大反應(yīng),可也紅了耳垂。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陡然熱了起來。 他們不約而同的收回手,誰也沒有接。 苦了外面舉著糖葫蘆的丁卯,雖說糖葫蘆不沉,但是維持這個姿勢確實需要些力氣。 好在最后是阮瑤迅速的拿過了糖葫蘆,輕輕的說了聲:“辛苦丁大人?!?/br> 丁卯松了口氣,然后樂呵呵地回道:“阮女官客氣了?!?/br> 阮女官坐回去,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便用糖葫蘆哄自家殿下,讓他忘了剛才之事。 見阮瑤將糖葫蘆塞給自己,趙弘突然明白,為何剛剛一直睡著的阮瑤會突然醒來。 因為她心里記著要讓趙弘嘗糖葫蘆的事情,只要是趙弘說起過的,她都記著。 睡著了也記得。 他笑起來,阮瑤也跟著笑,心里都是松了口氣,車輿里的氣氛又泛起了甜味兒。 可能是這糖葫蘆的味道過于甜香。 不過他們并沒有吃完整串,趙弘咬了一顆下來,又分給阮瑤一顆,余下的便用油紙包好,想著等下吃些東西以后再說,省的空腹吃山楂弄得胃酸。 阮瑤挑開簾子往外瞧了瞧,見到碩大的招牌,便道:“這里就是百戲園子了吧?!?/br> 丁卯回道:“是?!?/br> 阮瑤看向趙弘:“殿下,咱們下車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