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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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他遇到了瑤瑤。 真好。 不過等阮瑤進門時,季大早已離開,趙弘迅速把冊子合上放到一旁,轉(zhuǎn)而拿起一本書冊故作認(rèn)真的瞧起來。 這架勢,像極了他小時候糊弄太傅時候的模樣。 待阮瑤走近,他才把書本放到一旁,揚起一抹溫暖淺笑,輕聲道:“瑤瑤?!?/br> 阮女官將暖爐燒的旺了些,而后拿著布巾溫聲道:“殿下等會兒再用功,先過來,奴婢給殿下把頭發(fā)擦干些,省的過了寒氣?!?/br> 大殿下立刻下了軟榻,乖乖走到阮瑤面前的杌子上坐好。 阮瑤則是搬了個略高些的椅子坐到他身后,用干凈布巾細(xì)細(xì)的擦拭掉趙弘發(fā)上水汽。 其實按著宮中規(guī)矩,宮人是萬萬不敢坐的比主子高的。 但是無論是趙弘還是阮瑤都覺得沒有什么不對勁,甚至大殿下瞧著桌上銅鏡中,映出來自己和阮瑤的臉靠得如此之近,還不自覺地紅了耳垂。 阮瑤卻沒有發(fā)覺,只是細(xì)細(xì)密密的幫他弄干頭發(fā),嘴里輕聲道:“馬上就是除夕夜了,到時候怕是要有不少祭祀之事,奴婢不能跟殿下一起,殿下要自己警醒些才好。” 大殿下則是早早就算好日子,祭祀時是輪到他的,不會有什么岔子,現(xiàn)下便點了點頭。 阮瑤換了塊布巾,接著道:“上次殿下喜歡看的那個鐵樹銀花,好像除夕夜還會放一次的?!?/br> 大殿下微微低垂眼簾。 他的母妃莊婕妤還在世時,曾對趙弘說起來過鐵樹銀花的美景,那時候,京城里來了個百戲班子,其中便有人會這等絕技,要在城內(nèi)展示。 趙弘還記得,那時候,二皇子和三公主都鬧著要去看,自會有人帶他們?nèi)?,趙弘也想去,莊婕妤卻從未點過頭,甚至都沒想過去求一求他的父皇。 當(dāng)時小趙弘不明白為什么,莊婕妤笑著告訴他,在宮中,安穩(wěn)不爭才能長久。 只是最終,一直不爭不吵的莊婕妤死的時候也是安安靜靜的,只有趙弘知道自己母妃死的蹊蹺,可旁人半點都不在乎。 直到那時,小趙弘才知道,安穩(wěn)不爭得到的只會是死局,只有爭到那個位子才是真正的長久。 而鐵樹銀花,他沒見過,倒是讓那小傻子先瞧見了。 想來,也好。 另一個自己本就是年幼時的他,如此想來,卻像是補上了年少時的遺憾,倒也不錯。 正想著,大殿下突然聞到了淡淡香氣,一扭頭,就看到阮瑤已經(jīng)把布巾放下,微微彎腰盯著他好奇道:“殿下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想……剛剛書里寫的真有道理。” “殿下當(dāng)真刻苦?!?/br> 趙弘臉不紅氣不喘:“嗯,我覺得也是?!倍笏曇纛D了頓,“瑤瑤,你喜歡看鐵樹銀花嗎?” 阮瑤拿起梳子幫他梳發(fā),聞言笑道:“說不上喜不喜歡,就是覺得震撼,奴婢是喜歡熱鬧的,鐵樹銀花也好,放的煙火也好,奴婢都愛看?!?/br> 溫潤的嗓音讓趙弘剛剛因為回憶而生出來的落寞散去不少,他聲音和緩:“瑤瑤喜歡熱鬧?” 阮瑤點點頭:“喜歡的,奴婢當(dāng)初在家鄉(xiāng)時,每到過年時候,哥哥都會帶奴婢去城里看燈,還會給奴婢買糖吃,如今想著,那時候的糖當(dāng)真是比蜜還甜?!?/br> 大殿下卻知,她想的不是糖,而是家。 這讓趙弘陡然記起了之前這人說的話。 她說,她早晚會離宮,會回家的。 趙弘伸出手,輕輕地扣住了阮瑤的手腕。 迎上阮女官疑惑的目光,大殿下?lián)P起了一抹與小太子一般無二的清澈笑容,輕聲道:“瑤瑤,你想看燈,我們就去看。” 阮瑤眨眨眼:“宮里的燈都扎好了,若是殿下喜歡,等會兒奴婢陪殿下一道去瞧?” 趙弘則是昂頭看她:“瑤瑤過年不都是去城里嗎,那我們也進城?!?/br> 阮瑤微愣,一時間沒能反應(yīng)過來:“什么?” 大殿下?lián)P起一抹笑,聲音溫柔輕緩:“我不知道宮外是什么樣的,但書上寫的,‘風(fēng)消絳蠟,露浥紅蓮,燈市光相射’,待過了除夕,瑤瑤和我出宮看燈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太子:這木雕,是瑤瑤送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大太子:呵 小太子:………………(╯‵□′)╯︵┻━┻ =w= 更新噠噠噠~ 下面是可以看看也可以跳過去的小科普—— 風(fēng)消絳蠟,露浥紅蓮,燈市光相射:宋代周邦彥《解語花·上元》 第54章 阮瑤自入宮以來, 從未想過出宮之事。 或許她一直心心念念著等自己到了年歲便可離宮歸家,可是在那之前,阮女官從沒期盼過可以離開這高高宮墻。 其實阮瑤已經(jīng)坐穩(wěn)了東明宮管事女官之位,早已不同于尋常宮女, 若是她想出宮瞧瞧, 只需要拿著腰牌便可出入, 偏偏她從未想起過這些。 一來是宮中事情忙得她腳不沾地,二來是京城里也沒什么讓她好奇的。 加上還有失憶病癥沒能痊愈的太子殿下要精心照料, 阮女官便把所有心思都用在了趙弘身上。 現(xiàn)下被自家殿下提起要一道去京城看花燈, 她竟有些驚訝。 但很快阮瑤便輕聲道:“殿下,宮外人多眼雜,實在說不上安全,況且殿下千金之軀……” “有季大季二他們在, 不礙事的?!贝蟮钕伦匀挥蟹ㄗ幼o住兩人安全, 只是現(xiàn)在不能明著說, 便故作無心的提起,“瑤瑤,宮里宮外很不同嗎?” 阮瑤心中一動。 是了, 都說宮外不安, 可宮里又如何? 自家殿下好好地呆在自己的寢殿里都能讓人下了毒, 她沒找惹誰也會被敲暈了扔井里。 硬說起來,宮里的險惡人心半點不比外面少。 但真的說服阮瑤的是季家兩兄弟。 這兩人是太子親衛(wèi),頗有些本事,有他們在,想來是不會出甚大事的。 于是阮瑤輕輕點頭,笑著應(yīng)下:“好,奴婢跟殿下一道去看花燈?!?/br> 趙弘也揚起嘴角。 而后便感覺到女人的手指從他的發(fā)間穿過, 似乎在瞧著他的頭發(fā)有沒有干透,阮瑤嘴里還輕聲念叨:“還要再等一等,頭發(fā)要干透了才不會生病?!闭f著,阮女官笑著捏了下趙弘的臉頰,“今兒殿下比以前老實多了?!?/br> 大殿下早就習(xí)慣了阮瑤對他的臉下手,這會兒只管昂著臉由著她捏,心里卻是念叨,聽瑤瑤這意思,另一個自己擦頭發(fā)的時候……不老實? 孤竟不知孤小時候有那么多花花心思! 真的是……真的是…… 大殿下暗自磨牙,等到天黑了還將冊子拿出來,添了好幾筆,就為了把那小傻子引入正途。 第二天便起得晚些。 不過阮瑤卻是早早醒來,感覺外面比起往常要亮堂許多,阮女官立刻起身,穿戴整齊出門去瞧。 入目,一片白茫茫。 阮瑤瞧著外面的銀裝素裹有些驚訝,扭頭看向一旁的丁卯,溫聲道:“丁大人,外面是何時開始下雪的?” 丁卯雖是個莽撞人,可他很清楚這東明宮如今誰最緊要,在阮瑤面前,丁卯向來是恭順有加,現(xiàn)下立刻回道:“夜里丑時一刻開始下的,剛停?!?/br> 阮瑤算了算:“時候也不久,竟積了這般厚。” 丁卯憨厚一笑:“下雪好,來年地里的莊稼長得好?!?/br> 阮瑤家中雖讀書,可也是耕讀出身,便跟著點頭,溫聲道:“丁大人辛苦,等下吃口熱茶吧,也好暖身。” “謝阮女官體恤?!?/br> 阮瑤對著他點點頭,而后便吩咐人端茶來,她則是攏緊了領(lǐng)口,大步走向前殿。 冬日落雪本是尋常,加上瑞雪兆豐年,端的是吉利事。 只不過年根地下宮里要準(zhǔn)備的事情不少,若是地上總積著雪到底是出入不便,于是阮瑤便去安排了宮中人去做灑掃之事。 夏兒原本也要跟著去做事,卻被阮瑤叫住:“且等等,我有話跟你說?!?/br> 小姑娘聞言,立刻轉(zhuǎn)過身,小跑到了阮瑤面前,神色格外乖巧:“阮女官吩咐,夏兒聽著呢?!?/br> 阮瑤拉著她坐下,讓人送了粥飯上來,給她盛了一碗后阮瑤才道:“你這幾天幫我多跑幾趟銀作局,有些金銀器要拿回來,記得仔細(xì)檢查才好?!?/br> 夏兒對阮瑤想來恭敬感念,立刻點頭應(yīng)下,開開心心的連喝了五碗粥,便去做事了。 走之前,還寶貝似的給阮瑤放下了幾顆生板栗。 個頭不小,想來是夏兒精心挑的。 阮女官則是瞧著盆子里已經(jīng)少了一半的雞茸粥,哭笑不得的看向了來喜:“這丫頭的飯量著實令人震驚。” 來喜也是搖頭:“夏兒什么都好,就是吃的多了些?!?/br> “不會積食?” “不會,我還怕她難受,專門請醫(yī)女來瞧過,結(jié)果便是她體質(zhì)特殊,吃多少都能消化了?!?/br> 阮瑤聽完,不由得想自家夏兒還真的是有大胃王的潛質(zhì),這也算是本事了。 而后她給自己和來喜各盛了一碗。 如今兩人相熟,私下里也沒那么多規(guī)矩,便坐到一處吃粥,來喜得空問道:“阮jiejie讓夏兒去銀作局,是想讓她做些什么?” 尋常這樣的差使,若是貴重,阮瑤必然會親自前去,若是尋常,也只是打發(fā)宮人便是了,從沒有過專門叮囑人常來常往的道理。 來喜覺得阮瑤必有深意。 阮瑤也沒瞞著他,拿起帕子碰了下嘴角,阮女官輕聲道:“去銀作局必然是要經(jīng)過許妃的玉絮宮,如今已經(jīng)安排人進得了玉絮宮中領(lǐng)了差事,少不了有些消息往來,日后這些事情我想交給夏兒去做?!?/br> 來喜頗感驚訝。 倒不是因為阮瑤在玉絮宮中安插人手,事實上在這后宮里,鮮少有人真的萬事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