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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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外頭寒涼,可阮瑤穿得厚實,又拿著暖爐,這會兒rou包還是熱乎的,就是因為被揣著的時間久了,瞧著不甚好看。 可就在阮瑤想要把紙包重新裹好時,卻看到一雙筷子伸過來,直接夾走了最上面的那個。 抬頭看去,便瞧見包子已經(jīng)進了大殿下的嘴。 這讓阮瑤哭笑不得:“殿下,你若想吃,奴婢吩咐小廚房重做新的來就是了?!?/br> 卻不知道大殿下這會兒也是格外震驚。 他從很早以前就從不吃油膩食物了,甜是也甚少碰。 因為小時候經(jīng)常挨餓,甚至餓壞了腸胃,故而趙弘在被皇后接過去養(yǎng)著的那段日子里常常對著多油多糖的吃食下手。 而董皇后覺得他這般是舉止寒酸,難登大雅之堂,為了糾正,董皇后便讓人連著十日只給他送油膩的rou湯,以及甜的發(fā)苦的糕餅,除此以外只有清水,無法充饑。 十日下來,直接讓當時還小的趙弘吃膩了,吃怕了,甚至有段時間看到吃食就反胃。 雖然后來調(diào)理得當,不再厭食,可對于油膩之物他也甚少觸碰。 可現(xiàn)在大殿下吃rou包的動作無比流暢,甚至覺得這東西比炊金饌玉都好吃。 ……肯定不是孤的問題,定然是那小傻子的錯。 本想著把吃到一半的rou包撂下,但趙弘嚼了幾口,咽了下去,喉嚨動了動。 真香。 于是,他立刻順從本心,吃完一個又拿一個,抽空對阮瑤說了句:“無妨?!?/br> 吃一口也是吃,吃兩口也是吃,既然有了開始,那就無所謂結束。 阮瑤則是給他添茶夾菜,然后便捧著臉瞧著趙弘吃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人長得格外好看,吃起飯來都賞心悅目。 尤其是腮幫子微微鼓起的時候,瞧著就格外香甜。 阮女官哪怕吃飽了,也看著太子下飯,又吃了兩塊酥餅。 結果就是有些撐。 讓人撤了桌之后,阮瑤站起身來摸了摸肚子,來來回回的在屋里溜達。 這般舉動大殿下很是熟悉,于是不等阮瑤開口,他就把裝著山楂丸的瓷瓶遞了過去。 阮瑤行了一禮,而后接過來,倒出一顆塞進嘴里。 而后就聽趙弘道:“我們出去走走可好?” 大殿下的本意是與阮瑤看景,順便消食,而阮瑤則是覺得太子殿下昨天還沒瞧夠,所以今天又想去了。 她自不會拒絕,笑著應了聲,便去給趙弘準備出門要用的東西。 從來都是下雪不冷化雪冷,今兒比昨天還寒涼些。 特別是外頭刮起了風,縱然不大,可因著還有未化掉的雪花,也顯得天氣驟然刺骨起來。 阮瑤便把柜子里那件厚裘衣取出,給趙弘穿上。 尚衣局給太子殿下做的衣裳從來都是實用和美觀兼具,哪怕是這厚重的裘衣,瞧上去也是富貴得很,并且絲毫無損太子殿下的雋秀,甚至平添的幾分貴氣。 等他穿好,阮瑤就想要走,結果被趙弘一把拽住。 大殿下看了看她身上那件略顯單薄的襖衣,問道:“這個太薄。” 阮瑤低頭看了看,笑道:“不妨事的,奴婢早上出去過,不冷。” 這話她說的是真的。 別看這件按照管事宮女規(guī)制置辦的袍衣不如太子的裘衣嚴實,可穿在身上依然暖和,除了脖子和手有些涼,其他地方都是熱烘烘的。 但這世上有種冷,是別人覺得你冷。 趙弘只管去把阮瑤放在箱子里的素色披風拿出來,直接給她披上,還把兜帽拉起,把阮瑤給擋了個嚴嚴實實。 阮瑤想要推拒,可大殿下直接道:“這是我的地方,無論是什么衣裳瑤瑤都穿得?!?/br> 即使這樣出宮,那是絕對不成的,宮里自有宮里的規(guī)矩,即使這衣裳確實是尚衣局給阮瑤做得,可宮女出門遮擋頭面不合宮規(guī),被瞧見少不得處罰。 但在東明宮,只要趙弘點頭,旁人誰也不敢多說什么。 阮瑤聞言,卻是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臂,笑盈盈道:“殿下說得真好。” 這人總算知道這里是他的地方,所有人都要聽他的話,有這個概念以后,許多事情就好做了。 威勢,是做太子必不可少的一步。 趙弘則是覺得瑤瑤果然喜歡他的維護,便跟著彎起嘴角。 一時間,滿室溫馨。 待出門時,宮人依然跟的遠,趙弘有意識的與阮瑤走在一處,給她遮擋并不算大的寒風。 結果,太子殿下本就身材頎長,加上穿了蓬松裘衣,直接擋住了阮女官被披風罩住的纖細身姿。 有些宮人瞧不見阮瑤,格外驚訝。 這還是最近時間以來,殿下頭次沒帶上阮女官自己出門,倒是奇了。 雖然很快就有人瞧見斗篷里的阮瑤,可是風聲已經(jīng)傳了出去,自有活泛的開始動了心思。 阮瑤并不知道只是簡單地一次出門就能挑動這么多視線,她此行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消食。 活動范圍依然是東明宮,無論是趙弘還是阮瑤都沒有出去的打算。 而在這次走動的時候,阮瑤便沒有像是昨天那樣一處處給趙弘介紹,只管亦步亦趨的跟著。 好在大殿下對于自己的宮殿格外熟悉,到哪里都是輕車熟路。 阮瑤瞧著趙弘,塞給他塊糖,笑著想,殿下真是聰明,走一遍就記住了。 趙弘看著阮瑤,把糖放嘴里,心里念,瑤瑤真是貼心,總是記掛著他的。 待走進園子后,兩人不約而同的頓住了步子。 這處院子在內(nèi)殿與外殿交界的地方,種了不少花草樹木。 其中,一樹盛放梅花格外顯眼。 昨天就瞧見過,等化雪之時再看便是別有一番意趣。 當然,阮女官滿心想的都是,等下讓人挑揀些新鮮的回去做餅,殿下等著吃呢。 而在走近之時,趙弘不期然的看到了月拱門后,顧鶴軒側著身子站在那里,對著他行了一禮。 若非緊要事,顧太醫(yī)是不會特意出來尋的。 只是這會兒大殿下也不好直接同他說話,見顧鶴軒安然等著,想來這事情不算緊急,趙弘便先去與阮瑤去看梅花。 感覺阮瑤又給了他一塊糖,趙弘不動聲色的放進嘴里,而后微微昂頭。 rou包都吃了,這糖塊也多出了些以前不知道的滋味。 甜。 甜在嘴里,更是甜在心坎兒上。 感覺到阮瑤跟著自己一道昂頭時,趙弘便不自覺地彎起嘴角。 在陽光下,整個人似乎都在散著光。 原本在琢磨著是不是要新做些梅花餅的阮瑤不經(jīng)意間偏頭,便定住了視線。 總覺得,太子殿下又有些不同了,具體如何她說不出,但光是瞧著便感覺得出細微的變化。 哪怕阮瑤知道他單純無知,也知道他天真無垢,可就這一瞬,阮瑤有些愣神。 世上還有比殿下更英俊的男子嗎? 反正她是沒見過。 不過在趙弘看過來之前,阮瑤錯開了視線,生怕自己的目光嚇到了在她心中孩童一般的趙弘,只管微微低頭,撥弄著荷包,一言不發(fā)。 可這一幕,卻讓趙弘久久轉(zhuǎn)不開視線,只覺得眼前都恍惚了一下。 不知道是陽光過于燦爛,還是花枝過于嬌艷,一切都美得好似畫卷。 而在畫卷中的阮瑤,微微低頭,側顏柔婉,哪怕是睫毛一絲絲的顫抖都像是碰在他心上似的。 一下又一下。 世上還有比瑤瑤更好看的女子嗎? 大抵是,沒有了。 大殿下抿抿嘴角,想著如今日頭正好,氣氛也好,便準備開口問問這人為何要離宮。 只是話到嘴邊卻有些難以啟齒,猶豫再三,終于鼓起勇氣:“瑤瑤,我……” 可就在這時,一道莫名傳來的歌聲打斷了趙弘的話。 大殿下的臉登時陰沉下來。 阮瑤則是驚訝抬頭,想著誰這么大膽子敢在宮中放歌,而后很快便讓跟著的宮人去找找歌聲來由。 而后她聽了幾句,猶豫了一下問道:“這是什么歌?” 節(jié)奏很慢,音調(diào)很平,好像挺難唱,但具體的聽不清。 阮女官雖然認得字,也背過一些啟蒙的書,可前世沒聽過這種樂曲,這世出身小戶人家也沒有研習過音律,著實聽不出什么門道。 結果這會兒她碰到的是同樣不通音律的太子殿下。 他本就心里不痛快,加上這歌曲調(diào)過于喪氣,趙弘更加不高興。 若不是阮瑤在這里,只怕他現(xiàn)在就要把季大叫來,將這個大白天唱喪歌的東西揪出來扔進殿外的水缸里頭去。 不得不說,兩位太子在發(fā)落人時候的想法頗有些殊途同歸。 見他神色不愉,阮瑤以為這人因為回答不出自己的問題所以不高興了,趕忙安撫道:“不妨事,殿下不知道便算了,奴婢也不知道。” 這話沒有讓趙弘心里舒坦些,但是阮瑤不經(jīng)意搭在他手背上的指尖卻讓太子殿下的神情緩和許多。 而此時,歌聲里唱的句子終于聽清:“青青子衿,悠悠我心??v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雖未唱完,可阮瑤聽得出,這是《詩經(jīng)》里頭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