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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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反正不會是自己的問題。 定是那小傻子影響的。 大殿下轉身去拿了披風,叫上季大,一道出了內殿。 而此時,阮瑤剛剛給宮人們發(fā)完月例。 這著實不是個輕省活兒。 從內局領來的錢要登記,分給東明宮各處的錢也要細細算過。 雖說并不需要阮瑤親手交到各個宮人手里,只需要按照定數(shù)給管事們,可這其中也要精打細算,容不得半點疏漏。 銀子會有損耗,銅板會有疏漏,總之是每個環(huán)節(jié)都要小心謹慎。 加上阮瑤常常留在內殿,出門也是跟在趙弘身邊,鮮少單獨出現(xiàn),故而各處管事都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和新任管事女官說說話。 一來二去,時間便耽擱下來。 瞧著時候不早,阮瑤怕小太子一人在殿內害怕,便只與他們寒暄了幾句,就告辭離開。 出了殿門,她并未直接回內殿,而是準備先去趟小廚房。 剛剛讓太子寫壽字,他素來聽話,定然是認認真真寫到了現(xiàn)在,阮瑤覺得自己就這么兩手空空的回去不大合適,便想著除了晚膳,還要去小廚房瞧瞧有什么適合哄孩子……不,是哄太子的小零嘴,一并拿回去。 來喜就跟在阮瑤后面,時不時地說兩句話,很是殷勤。 待拐過兩個彎,便到了外殿,不遠處就是小廚房了。 可就在這時,阮瑤隱約聽到了些響動。 模模糊糊的,聽不真切。 阮瑤便頓住了步子,往聲音來處走去。 待跨出宮門,外頭便是一片開闊廣場,只在兩邊擺放著幾個儲水用的大缸。 阮瑤站得高,一眼就瞧見了在一個銅缸后面,有個圓臉宮女正捂著臉,低著頭,身子瑟瑟發(fā)抖。 而在宮女對面的是個太監(jiān),背對著他們,瞧不清臉。 只能看到佝僂的身子,還有腰上別著的白玉。 來喜便輕聲道:“那宮女叫夏兒,剛入宮不久,一直在做漿洗灑掃之類的活兒,瞧著是個膽小的,只是那太監(jiān)……我有些認不出?!?/br> 話音剛落,便聽阮瑤淡淡道:“這人,定是韋興。” 作者有話要說: 顧鶴軒:殿下和阮女官這你說一句我學一句的,是做什么呢? 大太子:好玩 顧鶴軒:哪里好玩了? 大太子:單身的不懂。 顧鶴軒:……為何要互相傷害.jpg =w= 二更送上,三更正在噠噠噠跑來的路上 等會兒見! 第20章 宮中人, 阮瑤認識的不算多,能記下的更少。 可對韋興,她印象深刻。 當初阮瑤沒能進得了內殿伺候,便去外殿做事, 機緣湊巧被巾帽局的小管事韋興瞧上了, 鐵了心要和自己對食。 那時候的阮瑤心智未開, 瞧著有些呆,但她不是完全不知事, 對這門“親事”死活不應, 加上劉嬤嬤和其他幾個嬤嬤照應,這才未能讓他成事。 阮瑤一直避著韋興,后來去趙弘身邊伺候,便沒太想起來, 結果如今竟是見到了。 這場面, 確有些似曾相識。 越是相似便越讓人生氣。 阮瑤是個愛笑的, 脾氣也好,鮮少沉下臉來,可這次阮女官面上無甚表情, 聲音也是淡淡的:“他的膽子, 還是這般大?!?/br> 此話一出, 來喜的神色便謹慎起來。 若是尋常,他是不會管這等閑事的,宮中多得是藏在陰暗處見不得光的事情,大多人都是明哲保身,畢竟這樣人情復雜的地方,出頭的椽子總是先爛。 這韋興在宮里亦是出了名的,仗著資格老, 又是從皇后宮里出來,比旁人多了幾分臉面,便常常做些為人所不齒之事。 分明是個無根之人,卻喜歡水蔥一樣的小姑娘。 以前就有宮娥受辱自戕,可韋興卻沒收到任何責罰,自那之后稍微有點姿色的宮女都躲他躲得遠。 來喜也是嫌棄這樣的色胚,可夏兒到底不是東明宮的人,只是在尋?;蕦m內做雜事的小宮女,若要出頭也該是她的管事嬤嬤出面,輪不上自己去幫忙。 但是來喜聽說過,當初阮瑤投井自戕,就是被這老太監(jiān)逼得。 雖說傳聞不可盡信,他瞧著阮女官也不像是會輕易自戕的人,但無風不起浪,來喜猜測韋興與阮瑤必然是有仇的。 既如此,這就是個頂好的機會。 來喜立刻低聲道:“阮jiejie,這等小事便不用你親自出面,且等著,我這就去讓這腌臜畜生好看?!?/br> 而后,不等阮瑤回答,來喜就從柱后走出,一甩拂塵,大步走下了臺階。 他并未隱藏行蹤,走路時,厚厚的鞋底踩在漢白玉石階上,腳步聲甚是明顯。 夏兒原本縮成一團,聽到聲音,想要開口,卻很快閉口不言,只是眼睛咕嚕嚕的轉,身子往旁邊挪。 韋興則是面無懼色。 他之前是在皇后跟前伺候過的,如今在巾帽局這樣的優(yōu)差肥缺,也是因為不間斷的給明粹宮孝敬換來的。 這宮里講究的就是個背后有靠,況且此處是東明宮外,偏僻得很,貴人主子都不常來,他自然沒什么好怕的。 等看到來喜的時候,韋興先是驚訝,而后就露出笑臉,同樣甩了下拂塵,道:“原來是來喜公公,您貴人事忙,我便不多打攪了?!闭f著就又要去拉拽夏兒。 來喜本就是來尋他晦氣的,見狀,立刻走上前去站到了夏兒面前,沉聲道:“宮闈之內,怎容得你這般放肆?” 韋興一聽便知來喜來者不善,也就收了剛剛的客氣模樣,直接道:“呦,公公這話老奴我可就聽不懂了,不過是辦差,怎么談得上放肆不放肆?” 來喜被他氣得直笑,明眼人都瞧得出這色胚瞧上了夏兒好顏色,要欺負人家,不過這話總不好明說。 倒不是怕得罪韋興,而是為了夏兒的臉面考慮。 雖說是奴婢,可到底是個姑娘家,又年輕,若是真的捅破了,以后這姑娘不單單要被人恥笑,只怕該有的前程也都沒了。 來喜到底是個心善的,便道:“東明宮是太子寢宮,不比旁的地方,陛下都下了旨意,讓殿下好好養(yǎng)身,你偏要在外頭吵鬧,也不知是借了誰的膽氣?!?/br> 韋興卻有恃無恐:“這是我的對食,之前可是也拜過天地的,不日便要調去巾帽局,自然不比尋常人。” 夏兒聽了這話,猛地站起來。 剛才她閉口不言,那是因為不知道來人是不是這老太監(jiān)的幫兇,只得先老實待著。 她雖年輕,卻能聽出話音。 之前夏兒與來喜并無交集,自然不會臉大的覺得人家是給自己出頭。 可她聽得出,來喜公公是鐵了心要管一管這事兒的,不管是為了她,還是跟韋興有仇,總歸是能幫到自己,夏兒自然是要拼一把。 于是她立刻昂起臉,露出了一張清秀面容,算不得美,可鮮亮得很。 阮瑤這才瞧見小姑娘眼中根本沒有淚水,雖然狼狽,但是眼睛清明,毫無懼色,聲音也格外響亮:“來喜公公你別聽他瞎說,奴婢不是他對食,奴婢不跟他走,求公公救命?!?/br> 說著,夏兒就要往來喜身后躲。 可很快就被韋興一把拽住。 來喜趕忙上去攔,厲聲道:“什么對食不對食的,宮規(guī)怎么容得下對食之事?” “宮規(guī)雖未提起對食,可也沒禁了不是?不管是不是你情我愿,那都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與旁人有何干系。”韋興臉上笑著,可是笑容里帶出了些不以為然的譏誚,“莫管閑事,來喜公公管管自家也就是了,手伸得這么長,可是要被打的?!?/br> 這話說的賴皮,甚至蠻不講理。 可來喜找不出什么錯處,畢竟尋常他也不管閑事的,這會兒只瞪著眼睛看韋興,卻沒了話說。 就在這時候,阮瑤走上前來,已是沒了剛剛的冷淡,而是恢復了往日的平和安然,開口道:“韋公公,若提起宮規(guī),那就有得分說了?!?/br> 而韋興在看到阮瑤的瞬間,臉上出現(xiàn)了片刻的恍惚。 他在宮中這么多年,不管是宮妃還是宮女,新鮮顏色見得多了去了。 可是就沒有一個越過阮瑤的。 長得芙蓉面貌,聲音宛若鶯啼,最妙的是,雖然被丟去做了雜事,受了苦楚,可是依然膚白勝雪,性情單純天真。 這樣的女子實在是太過難得。 若不是后來阮瑤被調到內殿,只怕韋興用盡手段也要把她攏到身邊。 如今見了,韋興一時間竟忘了她與太子之間的傳言,立刻上前兩步,道:“許久不見,阿瑤可還安好?” 阮瑤隨手從來喜手上拿過拂塵,往前一頂,直接抵住了韋興的肚子。 她的力氣不小,這次又沒收勁兒,一下就讓韋興覺得肚子鈍疼,不得不停了下來,剛剛興起來的旖旎念頭也被懟了個一干二凈。 而后就聽阮瑤道:“雖說宮規(guī)中并未提及對食之事,可韋公公如今所做亦是有違宮規(guī)?!?/br> 韋興捂著痛處,卻又不好痛呼,只得咬牙道:“哦,既如此,不如阮女官說說看,瞧瞧老奴是違反了哪條哪例,若說不出,那老奴可就要跟阮女官去總管公公面前說道下了?!?/br> 之所以這般,韋興是篤定她說不出的。 畢竟大齊皇宮宮規(guī)森嚴,條條框框皆有定數(shù),但是若想要把其中的每條每句都背下來可不是容易事。 前前后后十二卷,每卷又有超過百條,莫說尋常宮人了,就連八局四所里面的掌印太監(jiān)也不一定能說得清楚明白,遇到事情還要細細翻閱。 可他低估了當初還憨傻著的阮瑤對生的執(zhí)著。 還未離家時,阮家父母和兄長就細細叮囑過她,在宮中要規(guī)行矩步,小心為上,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一定要弄得清楚明白,這樣才好平平安安熬到年紀放出宮去。 阮瑤就把這句話細細的記在心里,入了宮后,頭一件事便是要來宮規(guī),一條條的記,一句句的背。 她比不得旁人聰慧,記性也是尋常,可架不住執(zh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