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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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嬤嬤瞧著心疼,便道:“這事兒也就是應(yīng)個景,你如今做了一宮管事,意思一下便好,余下的事情自有人去做,等下太子起身,你別耽擱了。” 阮瑤算著時候也差不多,趕忙將瓷瓶和銀簽交給了劉嬤嬤,微微提起斗篷,快步朝著內(nèi)殿而去。 她進(jìn)內(nèi)殿時,顧鶴軒剛剛離開。 如今朝中人心異動,加上三公主剛來瞧過,他便不能一直閉門謝客,太子殿下覺得自己也該“大好”了。 而這個消息,讓明面上與他毫無交集的顧太醫(yī)去說最為合適。 當(dāng)然,太子殿下也是要從顧鶴軒手上多拿來幾瓶山楂丸,以備不時之需。 阮瑤進(jìn)門時,趙弘已經(jīng)把穿好的衣裳又脫了,只著里衣坐在床上,等著自家阮女官回來幫他再穿一遍。 全程,趙弘都聽著自家瑤瑤的溫聲細(xì)語:“來,殿下抬抬手,低低頭……對,把手順著袖子伸出來,真棒?!?/br> 大殿下則是一臉平靜的接受好好穿衣服的好孩子夸獎,心里念叨著: 裝傻,可比做太子不容易多了。 待漱口凈面后,兩人一道用過了早飯,阮瑤就拉著他重新坐到桌前。 等瞧見桌上擺著的三百千之后,趙弘心里明白,他猜得沒錯,“他”果然不認(rèn)字。 阮瑤見他不言,以為他不耐煩看書,便將小廚房剛剛做好的玫瑰酥餅放到一旁,輕聲道:“今天我們認(rèn)四十八個字,認(rèn)完了就能吃?!?/br> 大殿下沒說話,只管點了點頭。 這時候,趙弘不其然的看到了桌上放著的一張紙。 之前是沒有的。 他伸手拿出來,展開,便瞧見上面畫著一尊胖嘟嘟的東西,還有個細(xì)長條。 這一瞬,太子殿下生出了些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阮瑤將茶盞撂到趙弘手邊,湊過去瞧畫,笑著道:“奴婢昨天研究好一陣子,也沒瞧出來,殿下,你畫的這是什么?” 趙弘:…… 他也挺想知道的。 好在大殿下慣常能收斂住表情,明智的岔開了話題:“瑤瑤,我想讀書。” 對于趙弘小朋友的這種一心向?qū)W的精神,阮瑤樂見其成。 很快,她便如昨天那般坐到了趙弘旁邊,然后攤開《三字經(jīng)》,笑靨似花:“殿下,和昨天一樣,我說一句你念一句,可好?” 趙弘?yún)s沒有立刻回答。 他盯著阮瑤,能看到這人嘴巴開合,卻聽不到在說什么。 大殿下還是頭一遭被女子這么挨著坐呢。 之前因著另一個自己單純不知事,阮瑤把兩個全都當(dāng)孩子照顧,喂飯穿衣這些事情次數(shù)多了趙弘也就適應(yīng)了。 但除了那次突如其來的打橫抱起,其他時候,他們從未靠得如此近。 胳膊都挨到胳膊了…… 哪怕隔著衣衫,趙弘依然能感覺到這人藕臂溫軟。 這,這成何體統(tǒng)! 他覺得自己該躲開些,可又覺得自己心思過于污糟,實在是有辱斯文。 終究還是敗給了心里的那點點說不明白的舍不得,大殿下背脊挺直,坐姿端正,眼睛盯著書冊,嘴巴微微開合,跟著阮瑤重讀《三字經(jīng)》。 突然覺得,這本當(dāng)初他看了一遍就會背的啟蒙讀物,如今瞧著竟然很是有趣。 這時候,便聽到阮瑤疑惑的聲音響起:“殿下,你笑什么?” 趙弘一愣。 他笑了? 伸手摸了摸嘴角,似乎確實是笑著的。 大殿下有些不自在地躲開了阮瑤的視線,道:“我是覺得,你教的很好?!?/br> 阮瑤聞言笑道:“我哪里會教人,無非是照本宣科,按著上面寫的念一遍罷了,待殿下認(rèn)字多了,自己翻看便是?!?/br> 趙弘這才注意到,自己面前的三字經(jīng)比尋常的厚了不少。 一頁上也就兩三句,剩下的全是針對原文的注釋,其中還夾雜了不少個人見解。 他細(xì)細(xì)的看了看,感覺寫得極好。 雖只是小兒學(xué)的東西,可所思所想見微知著,頗有見地。 趙弘不由得開口問道:“這是何人所注?”怕阮瑤聽出破綻,他接了一句,“我還想要幾本?!?/br> 阮瑤笑道:“這書就這一本,是我哥哥給我抄來的,里面的這些話也都是我哥哥親筆寫的。” 趙弘還是頭一遭聽阮瑤說起家里事。 本以為阮瑤力氣大,家中應(yīng)該是農(nóng)戶或者是習(xí)武人家,沒想到也是讀書的。 而且看起來,阮瑤的兄長頗有才學(xué)。 既如此,合該入朝效力才是。 本想多問兩句,不過阮女官已經(jīng)站起身來,挽袖研墨。 這一刻,大殿下也突然明白了為何都贊“紅袖添香伴讀書”。 確實是賞心悅目的緊。 就是有些難以集中精力,光盯著人看,誰還看書? 她比書好看多了。 阮瑤并不知道看似乖巧老實的太子殿下滿腦袋的亂七八糟,她研好了磨,挑了一支易于學(xué)字的羊毫筆塞到了趙弘手上,道:“殿下,今兒咱們學(xué)寫字好不好?” 趙弘低頭看了看筆,抬頭看了看她,沒有說話。 寫字,他會,可另一個他不會。 看那副畫的慘烈程度,想來字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練字是一定要練的,大殿下也不會松懈,他覺得兩個人記憶不互通,但身體是同一個。 另一個自己雖然腦袋不好使,可身體記憶應(yīng)該在,自己勤勉些,“他”才能進(jìn)步快。 只是現(xiàn)在不知那人寫字本事如何,大殿下不好動筆。 想了想,趙弘把羊毫重新塞回給了阮瑤。 阮女官有些不解的看他,就聽這人道:“瑤瑤先寫?!?/br> “奴婢寫什么?” “就寫……寫我的名字,你的名字?!?/br> 阮瑤這才想起來,讀了半天的書,太子卻還不知道自己名字是哪兩個字呢。 雖說宮人隨便書寫主子名諱是犯宮規(guī)的,但事有輕重緩急,想來以后太子殿下記起來了也不會怪罪。 于是阮瑤便走到了趙弘身邊,沾了墨,卻把羊毫筆重新放回趙弘手中,沒等大殿下開口,她就微微側(cè)著身子,用自己的手輕輕搭在了他的手上。 掌心溫暖,可在趙弘看來,卻熱得像是火烤一般,熱的直接燒紅了耳根。 一瞬,大殿下便把自己未出口的話給憋了回去。 阮瑤則是就著趙弘的手,緩緩的在紙上寫著:“這個是‘趙’,殿下的姓,這個是‘弘’,殿下的名?!?/br> 趙弘就跟著她的手移動,半點不敢發(fā)力,生怕被這人瞧出什么破綻。 阮瑤也沒敢使大勁兒攥著,如今她也知道自己練出了膀子力氣,總不好弄疼了太子殿下。 結(jié)果一個會寫不敢寫,一個能動不敢動,結(jié)果便是兩個人一起虛著力氣,寫出來的字也是歪歪扭扭,瞧這像是趴著似的,半點沒有筋骨。 阮瑤不由得臉上一紅:“奴婢寫的不好看?!?/br> 趙弘?yún)s是細(xì)細(xì)端詳,過了會兒便彎起嘴角:“好看,好看的緊?!?/br> 卻不知,阮瑤正偏頭瞧他,目光里有些許疑惑。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阮瑤本以為自己對于太子殿下如今的脾氣摸透了些,現(xiàn)在卻覺得還是沒有完全明白他。 莫名感覺,這個太子和昨天那個,不大一樣…… 到底哪里不一樣,阮瑤又說不出。 可能是……他居然會耳朵紅? 不自覺地,阮女官對著趙弘他的耳垂伸出了手。 不等碰到,趙弘就扭頭看了她一眼。 不等阮瑤開口,這人便主動把頭低下,將自己的臉頰放到了她的掌心。 還蹭了一下。 而后,兩人都愣住了。 大殿下默默地站直了身子,捏著手中的筆,深吸一口氣。 剛剛他還寄希望于身體記憶可以有所幫助,可現(xiàn)在,趙弘對這事兒深惡痛絕。 會這般做,定然是因為習(xí)慣使然。 都怪那個小傻子! 阮瑤卻是松了口氣,臉上有了笑。 還是那個小太子,做的事情也一樣,自己剛才想的事情確實有些不著邊際。 趙弘瞧著阮瑤翹起的嘴角,剛剛升起來的零星火氣瞬間消失殆盡。 遇到她,大抵是這些日子以來遇到的唯一一件好事。 兩人接著讀書寫字,氣氛頗為和樂。 另一邊,得了太子吩咐的顧鶴軒回到了太醫(yī)院,將太子已病情平穩(wěn)的消息,連同脈案一起呈給了院正。 院正立刻親自去給皇上報喜,并差人將好消息告知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