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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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長得很漂亮,眉眼精致俏麗,膚色白皙,下巴小巧,是很標致的美人模樣。月白色流云紋樣的紗裙將她窈窕的身線盡數(shù)勾勒出來,纖腰盈盈只堪一握。 因她垂著眸子,他看不分明她眼中的情緒,只能隱約瞧見她纖長的睫毛后面明澈靈動的眸光。 看來還是一個有心思的人兒。 穆玨忽不明所以地輕笑一聲。 曳地的衣擺逐漸收束,他起身站了起來。 謝雙雙等待許久,都沒有等到穆玨的下一句話,以為穆玨已無事要說,她正打算告退離開,抬眸卻看見穆玨站起身,竟直直朝她走了過來。 穆玨身量頎長,比例生得極好,他現(xiàn)下未穿婚服,只著閑時玄墨衣裳,少了些大婚時的華貴,多了些瀟灑意氣,也是出挑的好看。 再加上那樣一雙宛如雕刻出來的妖冶眉眼,一睨一哂間都帶著不經(jīng)意的懶散風流,一剎那便讓她生出壓迫之感。 謝雙雙心跳驟快,又聯(lián)想到穆玨一貫的作風,生怕他狠戾的性子一現(xiàn),搞不好真將她燉了當晚膳吃,連忙飛快說完一句臣妾告退,轉(zhuǎn)身便想開門逃離。 然而,屋門堪堪打開一半之時,身后忽伸出一只手,輕而易舉地一推到底,將屋門關(guān)死。 謝雙雙連屋外奚音青鳶的衣角都沒瞧見,眼前的光亮便剎那間被收攏在木門的另一邊,咫尺天涯。 身后有溫熱的氣息靠近,因有意壓低而略顯喑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太子妃這樣匆忙,是要急著去哪里?”極撩人的聲線,帶著清清淡淡的揶揄。 穆玨微微俯身在謝雙雙頸旁,噙著笑轉(zhuǎn)過頭,目光好整以暇地掃過她的側(cè)臉。 她緊緊抿著紅唇,明澈瀲滟的眼眸倔強地直視前方,看似鎮(zhèn)定自若,微顫的纖長睫毛與不勻的呼吸卻暴露了她的真實情緒。 他嗅到了她身上的香氣。 是胭脂水粉的香味。但在這濃郁的味道之下,似乎還若有若無地藏著極淡的清甜奶香,很獨特的香氣,很好聞。 像從前偶然嘗過的云綿糕,香濃的奶味混著柔軟綿密的糯米,舌尖稍微一抿,便會在齒間軟軟化開,綿甜可口。 這個變態(tài)想干什么?!謝雙雙再忍不下去,咬牙開口:“殿……” 她口中的話尚未說完,忽聽穆玨低低道:“你的耳朵好紅?!?/br> “還有,我聽到你心跳的聲音了。” 第3章 謝雙雙心跳驟然漏了一拍,感覺臉頰燒得更加厲害,又微不可見地往另一邊挪了一挪,兀自道:“殿下若沒別的事情,臣妾還有事,就不多留了?!?/br> 她說著,手下使力向后拽,試圖拉開屋門。 然而徒然無功,屋門仍舊被身后人壓得死死的。 穆玨眼見著謝雙雙白皙的臉頰浮上微微紅暈,宛如流華美玉般攝人心魄,忽覺逗她害羞然后瞧她強自鎮(zhèn)定的模樣竟也十分有趣。 “嗯?太子妃有什么事?”他溺在她身上的香味中,嗓間發(fā)出一聲輕笑。 謝雙雙被穆玨虛虛攏在身前,四周皆浮動著穆玨身上清冽幽香的氣息,整個人都有些僵硬了。 感覺腦子成了一團漿糊,謝雙雙來不及思考,張口便胡扯:“回去喂豬?!?/br> 她的話剛剛出口,空氣中似乎驟然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待謝雙雙終于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時,猛地捂住嘴巴,明澈的眸子現(xiàn)出一片震驚懊惱之色。 完了,她怎么把小時候和哥哥開的玩笑話說出來了?! 堂堂太子妃在府上養(yǎng)豬,成何體統(tǒng)?! 穆玨一動不動,俯身在她頸側(cè)沉默許久。 除了偶爾拂過的溫熱呼吸,沒有任何反應。 就在謝雙雙以為穆玨被自己驚世駭俗的話震得回不了神時,忽聽耳畔響起悶悶的低笑。 起先是極輕的笑聲,隨后便漸漸明晰起來。 她驚疑不定地轉(zhuǎn)頭看去,瞧見穆玨漆黑如墨的眼眸中緩緩漾出漣漪般的笑,隨后那笑便擴散到了弧度完美的唇角,因笑意渲染,妖孽面容不再冰冷疏離。 他低低笑著往后退了兩步,步伐有些不穩(wěn),竟是愈笑愈發(fā)止不住。 謝雙雙:…… 穆玨絲毫不留情面地笑了一會兒,抬眼睨著臉色尷尬的她,揶揄道:“太子妃的喜好倒是獨特。喜歡養(yǎng)豬?” 謝雙雙面上可謂色彩紛呈,感覺這話拋出便再無轉(zhuǎn)圜之地,她有些羞惱地別過頭,硬邦邦道:“臣妾喜歡豬崽,難道不可以么?” “哦?”穆玨挑了挑眉。 他竟不知自己府上除了太子妃,還養(yǎng)了只豬崽。 穆玨睨著她,勾唇笑道:“在哪里?孤隨太子妃前去瞧瞧。” 謝雙雙眼皮一跳。 她不過隨口胡謅,哪里真的在府上養(yǎng)了豬?! 害怕穆玨當真去她屋里搜查小豬,謝雙雙有些遲疑地繼續(xù)扯謊:“豬、豬崽還沒挑好……掌柜說那一種長不大的小香豬十分難尋,是以現(xiàn)下還未進府……” 見穆玨眼中笑意漸濃,她臉上愈發(fā)燒紅,再也編不下去,飛快說了聲臣妾告退,轉(zhuǎn)身拉開屋門便如避鬼神一般地跑了出去。 守在門外不遠處的奚音和青鳶只瞧見屋門驟然被打開,自家太子妃逃也似的沖了出來,隨即便聽到了太子殿下悶悶的低沉笑聲。 她們向來知道太子性格乖戾深沉,近日更是被政務上的事情擾得神思倦怠,現(xiàn)下乍一聽到這聲音,竟有些怔然地愣在原地。 回過神來時,自家太子妃的身影早已經(jīng)消失在園子月門處。 奚音和青鳶瞪大眼睛對視一眼,急忙匆匆小跑跟了上去。 *** 謝雙雙提著曳地的衣裙,悶頭往前跑,也不顧半途中朝她行禮的丫鬟小廝,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中一口氣跑回了屋子。 關(guān)上屋門,她才捂著腦袋哀嘆一聲,幾步走到床榻邊直直倒下,一頭扎進柔軟的云枕里撒潑打滾。 嗚……這下丟臉丟大了! 奚音和青鳶推門進來,看見的便是謝雙雙半個人埋在被子里懨懨的喪氣模樣。 奚音性子頑皮些,捂著嘴就笑出了聲,還被抬起頭來的謝雙雙毫無威懾力地瞪了一眼。 因晌午時候拖延了許多時間,謝雙雙擔心穆玨臨時起疑再派人尋她,且酒樓那邊有殷燭坐鎮(zhèn),可以放心,于是她剩下半日便沒有離開太子府,只安安心心地待在院子的搖椅上。 做一做發(fā)財小富婆的美夢,然后再嘴饞一會兒醇香的陳年美酒。 這樣晃晃悠悠,一眨眼便過了半天。 轉(zhuǎn)眼到了第二日,如意酒樓正式開張的日子。 謝雙雙昨夜無聊,早早就睡下了,于是今早天色微曦便已起身,揣著興奮心情仔細盥洗一番,換了一件殷紅的束腰長裙,袖子處向上挽起,儼然是一副干練老板娘的模樣。 奚音與青鳶也想同去。謝雙雙念及今日是個開張的熱鬧日子,況且現(xiàn)下穆玨已經(jīng)進了宮,一時半會回不來,便帶上奚音與青鳶一同溜出太子府,徑直去了酒樓。 綏京城里百姓眾多,眼熟她的人不少,雖然謝雙雙不怕別人認出自己,但風聲弄不好會傳到穆玨那里,屆時不好收場。于是她聽著青鳶的建議,在臉上戴了朱紅色的珠簾面紗,竟還頗有些異域風情。 *** 如意酒樓的大門已經(jīng)敞開,謝雙雙帶著奚音和青鳶剛剛踏進一樓大堂,便聽殷燭的聲音遙遙響起。 “雙娘!” 殷燭原正指使著伙計完成最后準備的工作,現(xiàn)下見謝雙雙來了,清冷的眉眼頓時染上笑意。 她走過來,埋怨道:“怎么昨日一下就沒影兒了?后來也不出現(xiàn),有些事情沒有決定,虧我還等你半宿?!?/br> “不是有你么?你來抉擇便好,我沒意見?!敝x雙雙笑睨著殷燭,拍了拍她的手,“辛苦了?!?/br> 謝雙雙說完,忽想起什么,頓了一頓,微瞇起眸子看向外面的日頭:“還有多久開始?” 殷燭算了算時間,“快了,大概一刻鐘左右?!?/br> “好,讓阿定他們準備一下,我去幫忙?!?/br> “哎,雙娘!”殷燭拉住她的袖子,瞪著眼睛道,“今天可開店了,你是老板娘,哪有讓老板娘幫忙的道理?先去坐著,等一下還要你打頭陣呢?!?/br> 謝雙雙眨眨眼睛,見殷燭表情不像說笑,只好放棄了這個念頭,乖乖坐到自個兒柜臺前候著。 …… 時辰已到,阿定穿了一身嶄新的紅布衣裳,信心十足地昂著頭,拿著銅鑼大步來到了如意酒樓的大門前。 震耳的鑼聲一起,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路人百姓便好奇地圍了上來,興致勃勃地看著酒樓前人高馬大的阿定。 阿定一言不發(fā),存心賣關(guān)子,有節(jié)奏地敲完六下銅鑼,對看客們彎了彎腰后,就微笑著退到了旁邊。 百姓們見阿定這副模樣,便知主角還未登場,不由紛紛探頭往里看去。 隨即,眾人眼前倏地一亮。 酒樓大堂內(nèi)款款走出了一個身著殷紅云紗衣裙,戴著朱紅流蘇面紗的俏麗女子。她雙手交握身前,眼眸含笑,端是一副從容大氣模樣。 雖然看不清容貌,但那一雙顧盼生輝、隱隱流轉(zhuǎn)光華的明澈眼眸已然足夠吸引在場看客們的目光。 謝雙雙在眾人面前站定。 她原坐在一旁等候時,還有些坐立不安,可現(xiàn)下真正開始,她心中那僅存的一些緊張情緒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余下皆是對酒樓開張的興奮期待之情。 謝雙雙定了定神,唇角揚起明艷的微笑,一字一頓清晰道:“承蒙各位街坊鄰里捧場,今日如意酒樓正式開張。為了討個好彩頭,酒樓開張第一日,來者是客,所有酒釀免費供應,應有盡有!希望日后,各位能多多捧場!” “好——” 話音剛落,在場所有看客皆大聲叫好地鼓起掌來。 一時間,場面熱鬧非凡,鑼鼓喧天。 謝雙雙笑著招呼了不遠處的廖安一聲,廖安便小步跑過來,將長串的大紅鞭炮引火紙信遞到她的手上。 謝雙雙接過紙信和火絨,將手伸得老遠,頗有些緊張地開始點火。 “嗤啦——” 火星四濺,鞭炮點燃,霎時間亮光刺目,聲音震耳,謝雙雙連忙扔掉手中的火絨,捂著耳朵往后倒退幾步,躲在殷燭身旁笑作一團。 良久,鞭炮燃盡,一地香紅紙灰。 被殷燭提醒了一下,謝雙雙反應過來,肅容咳嗽兩聲,幾步走上前去,朝酒樓大堂揚了揚手,微笑道:“各位,里面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