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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明國師在線閱讀 - 大明國師 第516節(jié)

大明國師 第516節(jié)

    韓觀看著悠悠升起的輕煙,喟然道:“只是我不服氣,憑什么別的都司的將軍能上陣立功,我就得守在廣西足兵足食?若是真論在這南邊山林里打仗,國朝這么多將軍有幾個能勝得過我的?”

    韓蠻子越說越憤懣不平。

    “我在這打了二十年仗!二十年!”

    “每日都要與各路土司周旋,可是現(xiàn)在呢,我在南寧府看著別人立功!”

    “那些個五軍都督府的狗屁上將都是蠢材,不曉得到底怎么打仗!”

    “我不甘!我不服!”

    他猛地一拳擊在竹筏上,震得那炭盆里的火苗亂顫,一旁的何知府嚇得只能牢牢抓住固定物,只聽見韓觀咬牙切齒地罵道:

    “老子這些年辛辛苦苦拼命打仗,可他們倒好,如今一點(diǎn)湯汁都不給我剩下!”

    韓觀轉(zhuǎn)過臉來,惡狠狠地盯著他,目眥盡裂,仿佛下一刻便要吃人。

    何知府被韓觀嚇得腿軟,坐在筏上哆嗦著唇瓣,半晌也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

    良久,韓觀深吸一口氣,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將何知府扶起,拍撫了他幾下后背,笑嘻嘻地勸慰道。

    “何兄勿慌,你也知道我老韓這性子急,只是,咱們還未到絕境,你看看,今日龍州府移檄而來的這封文書,不也是說明,李大帥也得用咱們?”

    聽到從“李景隆這廝”升級成了“李大帥”,何知府勉強(qiáng)笑笑,卻不以為然:“這能說明什么?”

    韓觀冷哼一聲:“說明什么?我覺得說明了很多?!?/br>
    “這個李大帥跟他的前任成國公朱能不一樣,他可不是陛下的嫡系,自身能力也就那樣,這樣的人還不見得能在這個位置上待多久呢,既然把我安排負(fù)責(zé)足兵足食,那我便躲在南寧府做好自己的便是了,等再換個總兵官,方才有我老韓的用武之地?!?/br>
    “況且。”韓觀瞇起雙眸,笑道:“曹國公世代重勛,李景隆愿意站出來替陛下分憂解難,必然是有他一套辦法的,不讓我上戰(zhàn)場,你以為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不過是遷就那些湖廣、福建都司跟我老韓不對付的將軍罷了,打安南可是大軍功?!?/br>
    何知府聽到韓觀這般算計(jì),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但細(xì)細(xì)品鑒,倒也確實(shí)是這么個事情。

    韓觀出身勛貴之家,雖然沒繼承爵位,但是自幼耳濡目染,又多年歷練下來,對于這些個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亦是略通幾分.這種事情說穿了便是利弊相衡罷了,只不過,這種事情落在他們這些武夫的頭上,往往便顯得粗鄙許多。

    只是何時(shí)雖然跟韓觀關(guān)系不錯,但此時(shí)卻不好說什么,畢竟文武殊途,地方文官的立場,跟韓觀這個武將還不一樣,對于他這個南寧府知府來說,給大軍提供補(bǔ)給足兵足食,就已經(jīng)是大功一件了。

    不過韓觀卻急需何知府的支持。

    韓觀似乎看出了他的顧慮,伸手?jǐn)堊×怂募绨颍托χf道:“我曉得何兄你向來喜歡清靜,可是何兄想啊,那些個文官們不都是愛議論紛紛嗎?征安南這么大的事,在咱們廣西地界上,你又是治所的知府,總是要讓上面知道你辦了事的.這樣吧,你替我老韓去龍州府赴宴,我接著足兵足食,如何?這樣你在黃尚書和李大帥面前露了臉,我也免得去看湖廣、福建那些都司的蠢人臉色?!?/br>
    何時(shí)為難道:“我曉得你不想見他們,可你也曉得我素來是這般性子,不善與人交際,你讓我去,不是為難我?”

    雖然做到知府的人也不見得都是長袖善舞、玲瓏八面那種,但像何時(shí)這般書生意氣且社恐自閉的,還是比較少的。

    當(dāng)然了,韓觀也正是看上了他這一點(diǎn),再加上意氣相投,才會這些年一直幫何時(shí)在廣西宦場中運(yùn)作,最終從一介判官,升到了如今的正四品知府高位。

    “算你幫我,倘若這次咱們能順利過了這一劫,李大帥不再找麻煩,日后行走,我定要尋機(jī)會弄死幾個小畜生.李景隆是個耳根子軟做不得決斷的,不讓我上戰(zhàn)場,定是那幾個人的主意?!?/br>
    說罷,韓觀露出一抹獰笑。

    他們這類人早就習(xí)慣于用刀槍殺人、鮮血報(bào)償,如果回到和平的環(huán)境,反而是會出事的。

    這也是為什么韓觀常年游蕩在邊關(guān),從不曾調(diào)回中樞的五軍都督府。

    何時(shí)聽到韓觀這番話,頓時(shí)覺得一陣毛骨悚然,心驚膽戰(zhàn)地看了韓觀半晌,終究沒說出話來。

    他畢竟已經(jīng)是正四品的知府,不是誰都能呼來喝去的小官,即便是韓觀,也是以商量的語氣跟他在說話。

    可是即便是商量,他也不敢拒絕,生怕惹惱了韓觀,韓觀發(fā)了瘋,將他宰了倒不至于,可痛毆一頓扔水里也不是什么好事。

    “唉?!焙螘r(shí)嘆了口氣,只能應(yīng)道:“韓征南,我倒是想代你往龍州府走一遭,只是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也做不了什么。”

    韓觀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隨即恢復(fù)正常,他哈哈大笑起來,重新攬過何時(shí)的肩頭,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怎會讓你獨(dú)去?方才所言不過是看看你我交情罷了?!?/br>
    “如今曉得何兄是個真朋友,我老韓又怎會強(qiáng)迫何兄做些什么?總而言之,你只需陪我去,至于剩下的事,自有我來?!?/br>
    韓觀如此這般地說道,何時(shí)點(diǎn)頭稱是。

    待何時(shí)離去,韓觀繼續(xù)捕魚。

    只不過這回他拎出了漁網(wǎng)。

    “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jié)網(wǎng),哼哼,既然讓我老韓負(fù)責(zé)廣西的足兵足食和對安南的情報(bào),那總有你們求到我頭上的時(shí)候?!?/br>
    ——————

    “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響聲震撼天際,龍州府城外,遠(yuǎn)處的山林中,隱約可見旌旗招展,刀戈閃爍,數(shù)萬大軍在山野中列陣以待,黑壓壓的士卒肅穆肅殺,宛若一道鋼鐵洪流。

    李景隆一身明光鎧站在城頭,手握寶刀,凝視著對面,眼睛都不眨一下。

    這是福建和湖廣兩個都司的兵馬,接到了他的指令之后到了。

    在他身側(cè)則是工部尚書黃福,黃福眉宇間帶了幾分猶疑:“這是.”

    李景隆扭頭看了他一眼,輕輕頷首,示意他稍安勿躁,只說道:“他們以為韓觀到了,這是做給韓觀看的,不是做給我看的。”

    “仇怨這么深?”

    “你以為呢,韓蠻子得罪的人多了去了。”

    李景隆無奈道:“要不然怎么他自己不敢來,偏偏讓南寧府的何知府替他來?還不是因?yàn)檫@地界不在他的控制中,怕真出個三長兩短?!?/br>
    而黃福的心卻沒有安定下來,他攥緊城垛,皺著眉頭道:“要我以為,曹國公此舉太過冒險(xiǎn)。”

    李景隆心頭只是暗笑,帶兵來的這些人都是和他打小就混在一起嬉鬧的勛貴子弟,能有什么危險(xiǎn)?

    不過這倒是個好機(jī)會。

    李景隆擺了擺手,淡淡道:“不入虎xue焉得虎子?!?/br>
    說罷,他走下城頭,率領(lǐng)麾下精銳策馬疾馳而出。

    李景隆身邊,曹阿福也是跟隨在他身旁,臉上帶著擔(dān)憂之色:“國公爺,您可千萬小心!”

    李景隆哈哈一笑:“放心吧,這群人還是認(rèn)我的,再說了,這次也算是我這個主帥,給他們一個臺階下?!?/br>
    說話間,前方已經(jīng)傳來馬蹄聲,數(shù)騎奔馳而至。

    其中一匹馬高大俊秀,通體雪白,赫然便是俗稱的“白龍駒”。

    “九江兄!”

    白龍駒上的男子一躍下馬,朝著李景隆拱手道。

    此人名為陳俊,如今是以前軍都督府都督僉事(從三品)的身份,署理著福建都指揮使司事,打完這一仗大約就要正式跳級升任福建都指揮使(正二品)了。

    陳俊身后則跟著福建都指揮僉事(正三品)胡雄,年紀(jì)略長些,是一位福建地頭蛇,老軍頭了。

    “陳兄。”

    李景隆同樣拱手回禮。

    另外一匹,卻是普通的棗紅馬,看似尋常,實(shí)則不然,乃是不外顯的寶馬。

    馬背上坐著一個英武青年,他雙目狹長,神采飛揚(yáng),看著李景隆嘴角微勾。

    非是旁人,正是李景隆的發(fā)小,蘄春侯康鐸的第三子,湖廣都指揮同知(從二品)康鎮(zhèn)。

    當(dāng)然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蘄春侯了,因?yàn)檫@個爵位是康鐸從他爹洪武開國名將康茂才那里得來的,洪武三年因?yàn)榭得挪∈牛煸按蠓夤Τ紩r(shí)康鐸才得以憑藉父功得以獲封蘄春侯,此后康鐸在鳳陽進(jìn)行屯田,并率軍征討辰州叛亂,后跟從徐達(dá)北征、跟從傅友德征戰(zhàn)云南,洪武十五年七月病逝于軍中。

    而康鎮(zhèn)的大哥康淵嬰卷入了洪武晚期的廟堂風(fēng)波里,因罪被免官,康家誰都未能襲爵蘄春侯。

    不過康家也不是在大明軍界沒了聲音,不僅康鎮(zhèn)現(xiàn)在坐在湖廣都指揮同知的高位上,他的叔父康鑒也作為明威將軍、海南衛(wèi)指揮使,如今鎮(zhèn)守在大明的南端海疆呢.至少跟其他李景隆青少年時(shí)期的伙伴相比,康鎮(zhèn)算是混得不錯了。

    康鎮(zhèn)微笑道:“九江兄,許久未曾相見,別來無恙啊。”

    確實(shí)很多年沒見了,想當(dāng)年還在南京城里的時(shí)候,李景隆是李家嫡脈,從小就聰慧絕倫,被寄予厚望,而成年后更是名滿京師。

    總之,四年前的曹國公府,是真正的豪門望族,權(quán)勢滔天。

    而李景隆,還是大家公認(rèn)的知兵的將門虎子。

    直到一場靖難之役爆發(fā).

    康鎮(zhèn)也是一時(shí)唏噓。

    不過李景隆也算是他的發(fā)小之一,關(guān)系非比尋常,再加上此時(shí)要?dú)w李景隆管,所以康鎮(zhèn)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只是靜待李景隆說話。

    李景隆或許也是想起了往日少年意氣的時(shí)光,此時(shí)什么都沒說,默默地并轡而行。

    見兩人不說話,此時(shí)陳俊圓場笑道:“九江兄,聽聞你的調(diào)令,我們可是星夜兼程趕了過來,別人的面子我們不給,你的面子可不能不給。”

    康鎮(zhèn)亦是接話道:“不錯,九江兄可要照拂老兄弟?。 ?/br>
    聽著這些客套話,李景隆心中卻是一念.終究是回不去了。

    但李景隆很快就把這些個人的念想給拋之腦后,眼下正事要緊。

    “湖廣、福建的兵馬能提前集結(jié),我是有感念的,軍法歸軍法,人情歸人情,走,今日解了酒禁,且痛飲一番?!崩罹奥〈蛑f道。

    聽著李景隆話里有話,代表湖廣和福建兩個都司的康鎮(zhèn)、陳俊亦是了然。

    李景隆不是那種喜歡殺人立威的主帥,表面上對誰都客客氣氣,但不代表李景隆真的好惹,沒有哪個好惹的統(tǒng)帥能帶著幾十萬大軍去打仗,若是沒那能力擺平手下的將領(lǐng),怕是連開拔都費(fèi)勁。

    康鎮(zhèn)隨即又看向了身邊的李景隆,沉吟道:“征安南一事不知九江兄這邊,準(zhǔn)備如何應(yīng)對?”

    李景隆一笑,眼眸泛著冷厲之色,寒聲道:“區(qū)區(qū)賊寇,有什么可懼?我這邊大軍足有十余萬眾,加上西平侯的西路軍,足足二十余萬,足以蕩平他們了!”

    “二十余萬?”

    聽到這個數(shù)字,兩個都司帶兵的武將們都有些驚訝,朝廷的征安南的總體規(guī)劃當(dāng)然不會通知到他們手里,出兵的命令都是只交代出多少兵、怎么行軍、何時(shí)到何地,至于其他的卻是一概不知。

    兩個都司在廣西北部邊界湊到一塊的時(shí)候,倒是簡單地交換過情報(bào),但也沒想到征安南的總兵力會這么多,還以為十四五萬就頂天了。

    畢竟南方貧瘠,糧食產(chǎn)量也不足,打仗有時(shí)候也不是說人越多就越好的。

    “這么多人馬,糧食可還夠吃?”

    李景隆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這一次我籌措了足夠糧草,等拿下富良江,咱們再慢慢剿滅這股安南亂賊!”

    “糧食管夠,打仗你們也得多出力啊?!?/br>
    知道李景隆在點(diǎn)他們,眾人連忙道:

    “既然曹國公這般信任,我等必當(dāng)盡心竭力幫助曹國公平滅安南叛賊?!?/br>
    “那我就多謝諸位了!”

    李景隆哈哈大笑:“一起并肩作戰(zhàn),共襄盛舉,合該慶祝幾杯,進(jìn)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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