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國師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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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煦聞言頓時大怒,臉上的驚喜沒了,面色變得通紅,拳頭發(fā)出了吱嘎作響的聲音。 “所以到底繼不繼續(xù)玩了?你們做個決定,‘才’一次變鈔而已,歷史上元朝變了四次‘才’滅亡的?!?/br> 朱高煦從紅溫狀態(tài)退出,眼神帶了一絲孩童般的示好服軟,表示自己不服氣還想接著玩下去。 朱高煦嘴里念叨著:“變鈔好,變鈔好,還能繼續(xù)玩就是好的。” “大不了下次力保財政不變鈔就行了嘛~” “.真香?!?/br> 而李景隆則陷入了短暫的思索,他在思考,會不會前面還是個繞不開的坑。 13500字奉上,所以,還接著玩嗎?接著玩的留言,不玩就跳過這一段了。因為第一次寫仿真器流 文字游戲,所以不知道寫的效果如何,如果大家覺得效果好就繼續(xù),效果不好還請多擔待。順便求月票~ 第80章 朱高煦:亡國俺也修黃河! “可以繼續(xù)玩下去,但是我有三點不滿意的地方要說一說?!?/br> 李景隆思索良久,最后大約是自覺想的穩(wěn)妥了,才開口說道。 “且說。”姜星火示意他暢所欲言。 “其一,我覺得這游戲設計的不合理?!?/br> 朱高煦有些摸不到頭腦:“噢?哪里不合理?” “財政?!崩罹奥「纱嗾f道,“上次強制觸發(fā)【變鈔】,就是因為財政的數(shù)值一直在降低,為什么財政數(shù)值會降低?” 朱高煦道:“自然是因為遇到了一系列的倒霉事件啊.胡虜無百年之國運,連著倒霉也不意外?!?/br> “不是這個說法?!崩罹奥∧檬种冈诘厣袭嬃藘蓷l線,“我是想問,為什么財政沒有盈余?按理說,統(tǒng)一后的國家,在正常情況下,每年財政是應該有盈余的,即便是不多,也是該有的?!?/br> 地上的線,一條短,一條長。 李景隆繼續(xù)以等比例畫了下去,結果就是隨著這條線的延長,長線開始慢慢到了短線一倍半、兩倍的長度。 “就如同這兩根線一樣,日積月累,倉稟總歸是充實的?!畾埫褚詢Γ▊}備荒’,隋文帝都能做到的事,心腸更狠的忽必烈做不到?更何況,據(jù)我所知元朝在部分地區(qū)行的是包稅制。” “所以我覺得,姜郎設置的游戲規(guī)則不對,不能默認每年的財政收入和支出完全相等。如此一來,沒有了盈余,就沒有任何抵抗天災人禍的能力?!?/br> 讓兩人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姜星火點了點頭反而贊同道。 “你很聰明,不愧是我的學生,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一點?!?/br> “事實上,這是我打的一個補丁?!?/br> “補丁?”朱高煦疑惑。 “對,就跟在衣服上打補丁是一個意思,便是為了防止這個游戲出現(xiàn)漏洞,來設置的規(guī)則.其目的,說白了就是給游戲增加一點難度,想讓你們在當時嚴苛的財政情況下體驗。避免你們有人走極端,直接連續(xù)選擇強保財政,亡國了也要守著錢亡國那種?!?/br> 姜星火說想了想說道:“既然伱已經提出來了,這一點也確實是我人為設置的障礙,那我們可以改一下規(guī)則。每年固定增加5點財政盈余。” “好?!崩罹奥↑c頭復又說道,“還有第二點?!?/br> 李景隆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姜星火打斷了。 “是不是想說,對外征服,為什么無論成功還是失敗,都會固定扣10點財政?” “就是如此,我也覺得不合理?!崩罹奥】隙ǖ卣f道,“我覺得他不合理的地方,不在于扣10點財政。既然是勞師遠征,無論是打日本還是打占城,都肯定是要花很多錢的,扣財政數(shù)值完全可以理解.我的問題是,不能掠奪來增加財政嗎?如果不能,那以前蒙古人滅金、滅西夏、滅大理、滅南宋,不斷地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又該如何解釋呢?” 姜星火笑了笑,反問道:“你既然都知道滅的是金、西夏、大理、南宋,那你便知道,這些國家都是有錢掠奪的??扇毡尽⒄汲?、安南諸國,當時除了猴子和大象,還能搶點什么回來?他們的富裕程度,甚至還不如中原地區(qū)的一個府,又全是山區(qū)和叢林,能掠奪什么呢?” 李景隆頓時啞口無言。 這也不怪他,紙上兵圣也總得知道點先決條件才能談兵論道。 可日本、占城、安南諸國,李景隆不僅沒去過,也極少了解當?shù)氐纳酱ǖ乩?、人口經濟情況。如此,便想當然地以為這些國家便是再窮,也該有與大理國差不多的水平。 而實際上,這些國家還真趕不上在享國三百年,十幾代人積累了無數(shù)財富的大理國,只能說遠遠不如。 “還有一點?!崩罹奥∶銖妬硌浴?/br> “我們的選擇權太少了,少得可憐,甚至說白了,只有面對叛亂時是否選擇鎮(zhèn)壓這一個選項?!?/br>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我們面對連續(xù)而來的天災人禍,其實選不選都是一樣的結局。” 李景隆意識到了自己想說的核心:“表面上看,是我們自己一步步走向了【變鈔】的結局,如果從歷史史實的角度上看,似乎忽必烈也是如此.可我們畢竟是在推演,是應該有充足的變量的。否則,我們跟直接順著史實往下翻書,又有何區(qū)別呢?” 姜星火非常講道理,簡直就是從善如流。 假如,假如能忽略他眼角堆起來越來越濃的笑意的話。 似乎他早就猜到了李景隆會提出的這些要求。 當姜星火在穿越前上學的時候,總覺得上學就是學習和考試實在是太無聊了,如果有很多選擇,他一定能過得更好。但是當他接受了社會的毒打后,他也才明白了一個道理,原來越多的選擇,就意味著越多的歧路。 “言之有理,那在接下來的文字仿真中,我會給你們提供更多可選擇的事件?,F(xiàn)在繼續(xù)嗎?” 李景隆與朱高煦不知道今天第幾次對視,這對戰(zhàn)場上恨不得殺了對方的草包統(tǒng)帥與無敵猛將,此時聯(lián)手達成了默契,他倆異口同聲地說道。 “繼續(xù)!” 此時,李景隆的內心里充滿了自信。 李景隆覺得,他已經找出了在這個游戲里,姜星火給他挖的所有的坑。 只要財政有盈余,在不亡國的前提下,穩(wěn)定地保財政數(shù)值,那么這次的推演,他相信一定會有一個成功的結果。 不然呢?難道還會像上次一樣,模擬了六年就被迫【變鈔】嗎? 李景隆覺得,只要有更多的自主權,自己肯定不會搞成這個樣子了。 隔壁密室。 許久沒有說話的夏原吉忽然說道:“陛下,其實改不改規(guī)則,都是一樣的?!?/br> “為何?”朱棣好奇問道。 “姜星火第一次設計的規(guī)則,里面藏了一層意思。” 夏原吉也不賣關子,徑直說道:“那便是財政這個數(shù)值,其實還反向代表了中統(tǒng)鈔的貶值程度?!?/br> 朱棣有些不解,他微微皺眉,指節(jié)叩擊著檀木椅子的扶手發(fā)出了一聲聲輕響。 “換言之,就是財政這個數(shù)值越低,中統(tǒng)鈔就越不值錢。那么臣斗膽敢問陛下,親手參與設計了中統(tǒng)鈔制度的忽必烈,為什么要【換鈔】?難道他不清楚換鈔對朝廷信譽的危害嗎?” 朱棣設身處地的想了想,答道:“應該是清楚的吧,這種一代雄主,年老了也不會糊涂成這樣?!?/br> 夏原吉的邏輯越理越順:“所以,忽必烈【換鈔】,其實不完全是因為財政收入不足而換的,而是因為,中統(tǒng)鈔本身就貶值的沒有信譽了!” “那么中統(tǒng)鈔為什么會貶值,自然是因為忽必烈超發(fā);忽必烈為什么超發(fā),自然是因為財政缺錢!” “也就是說,姜星火在財政平衡上的設計,其實沒有漏洞!” 說到這里,朱棣也明白了過來。 其實說白了,就是姜星火給元朝初年顯性的“財政盈余”,和隱性的“中統(tǒng)鈔”貶值,做了平衡。 把“中統(tǒng)鈔貶值”這個沒有直接體現(xiàn)的數(shù)值,以“強制財政平衡”的方式加了進去,體現(xiàn)了元朝初年真實的財政情況。 ——那就是只能勉強維持財政平衡,一遇到用兵或天災內亂,便是不斷地花錢如流水產生負債。 否則,忽必烈為什么把中統(tǒng)鈔印到至元二十四年就印不下去,以至于啟動【換鈔】了? 墻內。 “重置后財政為80,國運為50,繼續(xù)?” “繼續(xù)!俺不服!”朱高煦狠狠揮了揮拳頭。 “至元二十五年,賀州、盾州、泉州、處州、柳州、潮州等地爆發(fā)多次大小規(guī)模不一的起義,調兵往返鎮(zhèn)壓總共需要10點財政,不鎮(zhèn)壓損失10點國運,是否鎮(zhèn)壓?” 李景隆和朱高煦悄聲商議了一下,最后一致決定,不鎮(zhèn)壓。 寧可掉國運也不鎮(zhèn)壓了,姜先生壞得很,總是蠱惑他們花錢保平安。 這次只要老老實實攢錢,有了每年5點的財政盈余,總歸是能延續(xù)下去的。 “同年發(fā)生特殊事件——設立宣政院?!?/br> “元朝統(tǒng)治者與藏地教派在此前的數(shù)十年內逐步達成了密切合作,該地愿意歸屬元朝管理,于是設立宣政院專管該地事務。國運 5?!?/br> “同年發(fā)生特殊事件——黃河再次決堤?!?/br> “由于缺乏足夠的防護與泄洪工程,黃河于該年再次決堤,襄邑、太康、通許、杞等縣,陳、潁二州受災。作為元朝統(tǒng)治者的你值得‘慶幸’的是,在上一年的黃河決堤中,該損失的已經損失一次了,這次的受災并沒有造成‘太大’的經濟損失,人心也已經麻木。財政-5?!?/br> 見姜星火沒有繼續(xù)說話,按照之前的流程,這一年算是不好不壞地度過了。 但李景隆存了個心眼:“完事了?” “沒有?!苯腔鹛岢隽艘粋€新選項。 “作為元朝統(tǒng)治者的你,是否坐視缺乏足夠相關水利工程的黃河繼續(xù)糜爛?選擇否的話,將因為水利工程不足,面臨無處泄洪的黃河不定期決堤造成的財政損失,哪怕起因僅僅是因為幾場大雨;選擇是的話,將付出40點的一次性財政支出,與后續(xù)每年5點為期十年的維護費用,黃河決堤的情況將會得到極大控制,民心也會因此歸附,國運得到上升?!?/br> 沉默! 面對這個考驗道德與理智兩難抉擇,李景隆和朱高煦,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如何選擇? 如果他們不代入元朝統(tǒng)治者的視角,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支持修整黃河的水利工程,哪怕這需要海量的財政經費支持。 如果他們代入元朝統(tǒng)治者視角,又沒有聽到過之前姜星火關于黃河決堤的慘狀描述,那么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繼續(xù)保財政數(shù)值,而不可能冒著財政再次崩潰的風險,去花國庫一半的財富來治理黃河。 可偏偏,現(xiàn)在他們已經聽到了,已經不能裝聾作啞了。 黃河中下游數(shù)百萬百姓的命運,仿佛cao之于他們的手中。 救,還是不救? 救了,要面臨再次觸發(fā)【換鈔】的風險;不救,良心怎么過得去,被狗吃了? “我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李景隆低聲罵了一句,抬起頭說道:“我不修黃河河防,每年河防崩了也就扣5點財政,修黃河河防,前后要花90點財政,我冒不起這個風險?!?/br> 朱高煦卻昂然說道:“俺要花這個錢,那是好幾百萬老百姓的命!現(xiàn)在國庫有錢,這是該花的錢,花了不僅能一勞永逸,還能民心歸附增加國運!” “蠢貨!” 李景隆氣的直甩袖子:“上一個像你這般想的,是元末丞相脫脫!結果如何?錢花了,征召了幾十萬民夫去修黃河,出了個‘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動黃河天下反’!還他娘的不如不修,什么都不干都能多挺個十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