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國師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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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你只需要‘啊對對對’ 這天傍晚,李景隆和朱高煦當(dāng)著獄卒的面,旁若無人地竄進(jìn)了姜星火的牢房。 其實對于這兩個人把詔獄當(dāng)自己家的行為,姜星火也曾經(jīng)一度懷疑,這倆家里是不是那種背景通了天的。 不然獄卒怎么不管他倆這種明顯擾亂詔獄紀(jì)律的行為呢? 姜星火曾經(jīng)可是親眼看見,有一個在押的江洋大盜也想效仿他們,去隔壁清秀書生的牢房串門。結(jié)果被上一秒還是木頭人狀態(tài)的獄卒,拿著棍子打的屎尿齊流。 詔獄不是旅店,這里進(jìn)來的人若是沒有過硬的背景,通常都會被獄卒折磨的不說生不如死,也可以說是掉一層皮。 姜星火至今待得悠哉悠哉的,只能說是多虧了勛二代的庇佑。 李景隆進(jìn)了門,踱了幾步方才發(fā)現(xiàn),姜星火正在拿著他送的金刻刀在刻木頭。 “姜郎在干嘛?” “我上學(xué)的時候?qū)W過一篇小故事。”姜星火還在刻木頭,答非所問,“叫做阿基米得之死。” “阿什么德?” “阿基米得,是極西之地古代的一位數(shù)學(xué)家,他死的時候大秦的阿房宮剛剛開始建。” “他咋死的?”朱高煦好奇問道。 “阿基米得所在的城池被攻破了,而他并不知道,依舊沉迷于對數(shù)學(xué)的深思中,敵國士兵闖入了阿基米得的住宅,看見一位他在地上埋頭作圖,士兵將圖踩壞,阿基米得怒斥士兵‘不要弄壞我的圓!’,士兵拔出短劍將其殺死?!?/br> 李景隆按照自己的習(xí)慣性思維,費解地問道。 “他為什么不趕緊跑?” “你以為都跟你一樣?”朱高煦不屑地反問。 李景隆立刻顯出頹唐不安模樣,臉上籠上了一層灰色,嘴里說些話,這回可是全是‘向后進(jìn)攻’、‘勝利轉(zhuǎn)進(jìn)’之類,一些聽不懂的話語了。 在這時候,朱高煦只是作勢哄笑起來,牢房內(nèi)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李景隆捱不住朱高煦的嘲笑,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道:“姜郎這個故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苯腔鸾K于刻完了一部分,將其塞到稻草堆下,“臨死前你一定要裝個大的,才能青史留名?!?/br> 姜星火吹了吹手上的木屑,抬頭問道。 “不聊這個了。說吧,兩位前來是遇到了什么難處?姜某乃是將死之人,若是有能幫助到兩位的,知無不言?!?/br> 朱高煦和李景隆對視一眼,反而互相謙讓起來。 “伱年紀(jì)大,你先來,我尊老?!?/br> “你先問你的,我愛幼。” 最終,一把大胡子看起來比保養(yǎng)得體的李景隆年紀(jì)還大的朱高煦留了下來,而李景隆則回避了片刻。 “姜先生,那個.”朱高煦看起來有些難以啟齒。 “你有一個朋友?那方面遇到點困擾?” “不是不是?!敝旄哽銛[了擺手,“是這樣的,我的家庭條件您也是知道的。” “所以你是來向一個將死之人炫富的嗎?” 姜星火刑期將近,顯然心情非常不錯,他開玩笑問道。 “嗐,姜先生說的哪里話,是這樣的” 經(jīng)過他的一番敘述,姜星火大概明白了他的苦惱。 說簡單也簡單,無非就是豪門里關(guān)于繼承權(quán)的那點事。 如今他雖然作為戰(zhàn)敗被俘的南軍將領(lǐng)被關(guān)在了詔獄里,但是他爹呢作為老牌的洪武勛貴,自然是朝中有人好說話的,又比較偏愛他的,所以打算買通關(guān)節(jié)免了他的“監(jiān)斬候”弄出獄來。 而他則是打算,在即將來到的家族宴會上好好表現(xiàn)一番,以此來獲取他爹的肯定。 但是據(jù)他所說,他大哥很聰明,至少比他聰明得多。在這種沒法動武的場景,他有點發(fā)虛,怕自己漏了怯反而落入下風(fēng)。 “支棱起來還不好辦?” 姜星火一拍朱高煦的大腿,肯定地說道:“我有一個好辦法?!?/br> “姜先生速速說來?!?/br> 朱高煦大喜過望,這可是謫仙人的指點,一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妙計。 “啊對對對?!?/br> “什么?”朱高煦一愣。 “就是,無論你大哥說什么,你只需要裝作胸有成竹地停頓片刻,然后微笑著,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帶著一點點嘲諷跟著說‘啊對對對’,就行了?!?/br> 朱高煦甕聲問道:“那豈不是顯得我很沒主見?” “你沒發(fā)現(xiàn)你已經(jīng)立于不敗之地了嗎?” “姜先生此言何解?” “你大哥若是說錯了話,那也是他先說錯的,他背第一個鍋,你可以根據(jù)你爹反應(yīng),把自己的跟風(fēng)解讀為嘲諷?!?/br> “你大哥說對了話,你也跟著一起對了,最起碼沒犯錯,而且你的胸有成竹模樣,還會讓人覺得其實你已經(jīng)早就想到了這一點?!?/br> “原來如此!”朱高煦恍然大悟。 緊接著,用欽佩的眼神看向姜星火。 這就是來自謫仙人的指點嗎? 果然比自己聰明太多了! 看來自己這次在大朝會上的表現(xiàn),定然會極為讓父皇滿意的! 這個計劃太完美了,簡直萬無一失。 對,就是萬無一失! “姜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一定會按照您說的去執(zhí)行的。” “去吧。” 朱高煦滿臉興奮地離開了牢房,緊接著,守在門口的李景隆轉(zhuǎn)了進(jìn)來。 “姜郎,是這樣的” 他的困惑顯然跟之前那位不太一樣。 他的困惑在于,他不想出風(fēng)頭。 是的,因為他罪行比較輕,只是包庇逃犯,不需要多久就可以出去了。 而在未來有一個他必須要參加的會議,但是他卻完全不想在會議上出任何風(fēng)頭,只想當(dāng)個透明人。 但偏偏他是繼承了爵位的,作為地位不低的勛貴,萬一在會議上被點到發(fā)言,他不知道該怎么拿捏。 所以特意來請教姜星火,該怎么能避免出風(fēng)頭又不會做錯事說錯話。 等待了幾息,李景隆卻沒有得到回答,反而看姜星火眼神呆滯,原地不動,仿若一個木偶。 簡答的說,就像是.掉線了。 “姜郎?姜郎你怎么了?” 又喚了幾聲,姜星火才忽然恢復(fù)了正常,問道:“學(xué)會了嗎?” “學(xué)會什么?” “呆若木雞。” 李景隆的智力顯然是比朱高煦高出一截的,他幾乎是剎那,就領(lǐng)悟到了這招的精妙用法。 “妙??!” “多謝姜郎,有姜郎妙計,此劫定能安然度過了!” “沒事,反正我過兩天就要砍頭了?!苯腔鸷敛辉谝獾卣f道。 李景隆作了一揖,隨后匆匆離去。 關(guān)上牢門,李景隆走出幾步匯合了朱高煦,朱高煦匆匆問道:“所以你到底知不知道,為何急匆匆地通知我們明天參加臨時大朝會?究竟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 李景隆微微蹙眉道:“你都不知道,我如何知道?” “父皇從來就沒有這么急的召開過臨時大朝會也不是朔望的日子,奇也怪哉?!?/br> 朱高煦問道:“難道是我給父皇上奏的兩封關(guān)于金山銀山的奏折?可是父皇下午給我批了個‘已閱’,剛才傍晚又給我批了個‘知道了’,也不像是相信了的樣子啊。” “別慌?!崩罹奥≈棺×藢Ψ降脑掝^,“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按姜郎教給你我的法子隨機(jī)應(yīng)變就行了?!?/br> “姜郎不可能坑我們,此番定然是平安度過?!?/br> 朱高煦點頭同意,這可是來自謫仙人的指點,怎么會出錯呢?不可能的。 朱高煦對明日早晨的大朝會,充滿了信心! 這次,他絕對不會再出糗了。 “啊對對對!” 第70章 二皇子怎么看? 翌日,夜漏未盡。 黯淡的天幕上掛著幾顆稀疏的星子,大地依舊沉寂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南京皇城外的皇城根,卻已經(jīng)聚集了眾多文官的馬車與轎子。 洪武朝舊制,轎同車制,凡車不得雕飾龍鳳文,禁丹漆。職官一品至三品,用間金飾銀螭繡帶;四品五品,素獅頭繡帶;六品至九品,用素云頭青帶。 故此,一大片的青縵馬車、轎子猬集在了一起,文官們紛紛討論為何永樂帝今日要突然臨時召開大朝會。 須知道,明太祖高皇帝朱元璋定下制度,只有每年正旦、冬至、圣誕(皇帝誕辰日又稱圣旦、萬壽圣節(jié))三個大日子,以及每月初一、十五的“朔望朝”才會有規(guī)模宏大的大朝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