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的喝聲，手中的匕首同時舉起來，重重扎下去。

    葉尊極力閃避著，刀刃貼著他的脖頸扎在地上。

    莫飛狂笑的臉在正上方，對方毫不在意刺空的結(jié)果，再一次舉起來勢如破竹地扎下去。

    葉尊舉起手，用盡全力抓住他握刀的手腕。

    “求饒??！說你錯了！”

    莫飛囂張地笑著，抵著顫抖的手，刀刃緩緩地不斷地往下，近乎快貼著葉尊的眼球。

    “求我??！求我饒了你！快說！快說！”

    他只用左手執(zhí)著刀，空出來的右手揪著葉尊的襯衫衣領(lǐng)，輕描淡寫，去撕他的繃帶，按著他的傷口。

    “你想死嗎？疼痛的滋味忘了嗎？要我?guī)湍慊貞浕貞泦幔俊?/br>
    葉尊一聲不吭，冷汗直流，劉海被差地打濕，整個人幾乎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顫抖的手仍舊和莫飛拿刀的手僵持著，看著懸在他左眼上方的刀尖。

    “為什么不說話？只要說你錯了，我就會原諒你。你只要乖乖聽我的話，我還是很喜歡你的。說?。】煺f??！”

    “我會……會殺了你！”葉尊發(fā)顫的聲音，輕輕地說，沒有恐懼，沒有害怕。

    “哈！”莫飛不怒反笑，右手握住他纖細(xì)的脖頸，拇指的指腹輕輕地在喉結(jié)上摩挲了一下，“這一刀扎在哪里好呢？扎掉一只眼睛好不好？還是一只手臂呢？”

    葉尊忍痛的臉神情安靜，自始至終沒有慌亂，顫抖不穩(wěn)的聲音，輕輕地平靜地說：“別說大話了，你也很疼吧？這一刀未必能落得下來。垃圾話對我沒有用，我知道的，你也快到極限了?！?/br>
    鮮血順著莫飛的手臂源源不斷流下來，打濕了他的右手。

    血液甚至隨著莫飛剛剛的動作，涂抹到了葉尊的脖子上。

    葉尊的話沒有錯，莫飛受傷的右臂上，扎著一小節(jié)削斷的樹枝，讓本就受傷的右臂傷口再度流血撕裂。

    就是因?yàn)檫@個原因，莫飛才不得不換左手執(zhí)刀，這才遲遲不能壓制葉尊的反抗。

    這只受傷顫抖的右手，只是掐著葉尊的脖子，刺激他肩膀的傷口。

    “哈?！蹦w笑起來，流著冷汗的臉上，絲毫沒有被拆穿的不適，“不錯嘛，比我想象的更冷靜?！?/br>
    葉尊的左手因?yàn)樽蠹鐐诒环磸?fù)刺激的痛苦，抖得無力，長時間舉著終于也體力不支垂落下來。

    只剩下右手抓著莫飛執(zhí)著匕首的左手手腕，猛地側(cè)首，讓他的手連同落下的刀刃固定在自己的頸側(cè)，無法再次舉起刺向自己。

    莫飛也有些體力不支了，不斷粗喘著氣，臉上揚(yáng)著邪氣的笑容盯著他：“被你弄得有些狼狽了。你真的不考慮一下跟我合作嗎？反正人都已經(jīng)死了?！?/br>
    葉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無力垂落的左手，休息了幾息，緩緩摸向腰側(cè)。

    “你知道嗎？我一直很害怕走夜路，總覺得黑暗里會有什么可怕的存在突然出現(xiàn)襲擊我。所以，從高中開始有晚自習(xí)起，我就會在鑰匙串上掛一個小玩意?！?/br>
    鑰匙串一般掛在襯衫遮擋下的西裝褲腰側(cè)上，現(xiàn)在，那個鑰匙串就被顫抖的左手解了下來。拿在他手里的，是一個折疊起來的做工精致的小刀。

    左手打開會有些吃力，但因?yàn)槭鞘诌吜?xí)慣把玩的小玩意，所以卻也并不很生疏。

    葉尊執(zhí)著小刀的左手舉起來，扎向莫飛的喉嚨。

    因?yàn)槟w執(zhí)刀的手被他的右手抓著，按在頸側(cè)的地上，導(dǎo)致跪壓在他上方的莫飛保持著向著他微微低下頭的姿勢。

    所以，脖頸的位置就很近，在小刀的攻擊范圍內(nèi)。

    莫飛反應(yīng)過來，立刻用滲血無力的右臂去抓葉尊的左手，咬緊牙關(guān)，用力和他僵持著。

    葉尊執(zhí)刀的左手也抖，但他臉上的神情很平靜，緩慢平穩(wěn)地說：“現(xiàn)在，決定你跟我生死的兩只手，都是受傷的。你跟我，誰生誰死，馬上就知道了。”

    “瘋子！”

    這是葉尊用來說沈淵的話，現(xiàn)在被咬牙切齒的莫飛，原封不動還給了葉尊自己。

    葉尊微微怔了一下。

    莫飛咬牙，臉上的肌rou繃緊，顯出用力的樣子：“一定要這樣嗎？”

    葉尊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