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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酒飄香41 中秋過后,天便漸漸冷下來,陳酒睡著睡著,整個人便不由自主地朝身邊的熱源拱,不一會兒就把自己塞進(jìn)了傅言之懷里,他身上的淡淡青竹香讓她很是安心,小臉上不覺帶了笑,仿佛又回到閨中,爹爹在外面做活,她跟娘親坐在炕上繡帕子,弟弟興高采烈地回來,手上舉著一根糖葫蘆,全家一人分一口…… 說起來,她嫁到將軍府之后,便再不曾見過爹娘弟弟,有時候都忘了,自己也曾無憂無慮做著爹娘的掌上明珠。 如果能回家就好了,如果沒有嫁人就好了…… 陳酒迷迷糊糊地想著。 傅言之將錦被往上拽,免得她冷,小姑娘小聲嘟噥著什么,傅言之仔細(xì)聽了,似是在叫爹娘,他看著床頂,懷里的小姑娘已經(jīng)睡著了,呼吸平穩(wěn),緊緊貼著他,一副怯生生的模樣,顯然在將軍府她并不開心,因?yàn)椴恢螘r便會被男人玩弄著醒來又睡去,她日夜擔(dān)驚受怕,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人會詢問她的意見,所以哪怕錦衣玉食,她也不開心。 與家人在一起粗茶淡飯,也好過山珍海味玉盤珍饈。 但他是不能放她走的,她是傅家人唯一的希望,為了她的心甘情愿,為了把她永遠(yuǎn)綁在傅家這條大船上,傅言之深知自己是這其中不可或缺的一環(huán),他就是這樣卑劣,正如傅沖之所說,把她關(guān)起來固然也能得償所愿,可用感情留住她才是上策。 傅言之閉上眼睛復(fù)又睜開,告誡自己,既然已下了決心,便不要舉棋不定。 陳酒這一覺睡得很香,早晨清醒時精神極好,整張小臉白里透紅,宛如剛剛成熟的蜜桃,連細(xì)細(xì)小小的茸毛都顯得格外可愛。傅言之見她醒了,輕輕捏捏她的臉蛋:“睡飽了?” 陳酒害羞地鉆進(jìn)他懷里,小小嗯一聲,傅言之擁著她起身,取過床頭衣物給她穿上,陳酒有些羞赧,但還是乖乖伸手蹬腿,尊貴如他竟還單腿跪地給她穿上繡鞋,陳酒覺著難為情極了,糯米團(tuán)子般的腳趾頭羞窘蜷縮,她的小腳丫甚至還沒傅言之手掌大,也難怪古往今來,無數(shù)sao人墨客都愛品金蓮。 但陳酒并不曾裹足,時下裹足之風(fēng)興起,但大多是于鐘鳴鼎食的貴族世家,民間女子裹足的尚在少數(shù),且陳酒爹娘疼愛她,根本不舍得她吃這樣的苦頭,這一雙天足小巧白嫩,比裹起來的小腳可好看多了。 傅言之從不覺得那畸形的叁寸金蓮有何美麗之處,他親了親陳酒的腳背,弄得她面紅耳赤,羞答答地望著他,連脖子根都紅了。 他輕笑,把繡鞋給她穿好,又把人抱下床:“我命人傳膳,你先梳妝?!?/br> 陳酒乖乖點(diǎn)頭,沖他露出一個淺笑,飛快地又低下頭,顯然不大敢跟他對視,小廝送了熱水布巾進(jìn)來,她便自己打理,綢緞般的青絲披泄在身后,襯得她整個人愈發(fā)嬌小可愛。 吃東西的時候也很是秀氣,可見她的爹娘雖然出身不顯,家中生活又清苦,卻很用心在養(yǎng)她,養(yǎng)得她天真嬌憨不諳世事,干凈剔透宛如一張白紙。 待陳酒吃完,傅言之用帕子給她擦了擦嘴,溫和道:“除卻讀書習(xí)字外,你想不想學(xué)琴棋書畫?” 陳酒眨了眨眼睛,她雖然天資不如何,卻很是刻苦勤奮,學(xué)是愿意學(xué)的,只是……她怕是二叔父來教,那人喜怒無常,她實(shí)在是怕得很。可傅言之又是他兄長,陳酒不敢說出口,只忸怩地捉著衣角,欲言又止。 “別怕。”傅言之摸了摸她的頭,“讀書習(xí)字我來教你,琴棋書畫,我為你挑選女先生?!?/br> 陳酒聞言,有些驚喜又不敢置信,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他。 傅言之頷首,意思是他說得都是真的,并不只是說說而已。 傅沖之雖是名滿天下的大儒,奈何脾氣古怪,哪怕是傅言之也控制不住,若是叫他來教,怕是好的學(xué)不到多少,全叫他跟摁住行云雨之事了。 對于自己兄弟的德性,傅言之還是很清楚的。 他說為陳酒挑選女先生,也并不是哄她開心,宮中每隔四年會有一次選秀,年滿二十五的宮女或女官可自行出宮,其中不乏擅琴棋書畫之人,她們出宮后大多會嫁人生子,也有那不嫁人的,便會作為西席被富貴人家聘去教導(dǎo)家中女兒,將軍府不容外來女子進(jìn)入,陳酒若要去學(xué),也可以每天坐馬車出去。 叫她多看看外面的風(fēng)景,總勝過日日悶在府中。 傅言之為陳酒考慮周到,只是卻引起傅沖之與傅容不滿,他們二人本就沒什么時間與陳酒親熱,如今她去學(xué)那勞什子的琴棋書畫,早晨出門,傍下午才歸家,有什么意思! 傅言之為陳酒請的女先生姓扈,是年紀(jì)大了自愿出宮的,過去在宮中便負(fù)責(zé)教導(dǎo)新入宮的宮女,琴棋書畫都很精通,人卻不怎么愛說話,稍顯冷淡,陳酒第一次見到扈先生時怯生生的,怕自己不得先生喜歡,壞了傅言之為自己耗費(fèi)的心血。 她一人住在京郊的一個小宅子里,在宮中那么多年,也攢下了棺材本兒,平時便靠教導(dǎo)富貴人家的小姐為生,那些富家小姐脾氣一個比一個大,扈先生雖不怕她們,卻也很煩那趾高氣昂的態(tài)度,陳酒卻性格柔順乖巧,雖然腦子不大靈光,學(xué)東西慢,卻很下功夫,天道酬勤,沒過幾天,扈先生便對陳酒和顏悅色。 雖然話還是少,卻會主動關(guān)心陳酒,早晨陳酒來晚了一炷香,她還問她是否身子不適。 陳酒赧顏,連連道歉,扈先生見她無意透露也沒有多問,在宮中生活了幾十年,她學(xué)到的最重要的一個道理,那就是管住嘴,不該問的不要問,最好把耳朵和嘴巴一起閉上,否則無根浮萍生活在宮中,隨便什么人都能要了你的小命。 她正是受不了那環(huán)境,才選擇出宮,好在先前她侍奉皇后娘娘也算盡心盡力,又不曾得罪人,把這輩子攢下的金銀拿出去打點(diǎn)散了大半,終于重獲自由。 陳酒也不大愛說話,聽不懂她講什么的時候便抬起頭,迷茫地眨著眼,每每看到她這樣,扈先生都覺得心軟成泥,她六歲入宮,如今已是叁十又七,尋常人家早做祖母了,如今卻連自己的血脈都不曾有。 從被爹娘賣掉那一刻起,扈先生便再沒有對天倫之樂有過渴望,陳酒的出現(xiàn),似乎讓她多了一個家人,慢慢地,她便將陳酒當(dāng)作女兒看待,對她十分地好,教導(dǎo)起來更是盡心盡力。 陳酒也很喜歡扈先生,在扈先生身邊,就跟回到家中一樣,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也不用害怕,只要跟隨先生學(xué)習(xí)就好了。 雖然她笨笨的,學(xué)什么都慢,可先生跟傅言之一樣,從來不曾責(zé)備她不聰明呢。 陳酒就像是一只格外親人的小貓,哪怕你傷害過她,等到下一次,你再對她露出笑容張開手,她又會樂顛顛地向你跑過來。 她總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陳酒每天都很期待到扈先生的身邊去,到了下午,雖然回將軍府之后可以看見傅言之,但也意味著會見到傅沖之或是傅容,所以她總是惴惴不安,且傅言之也不能無時無刻陪著她,她總是在傅沖之與傅容的床上度過每個夜晚,好在如今她每天都要來扈先生家,他們也收斂了許多,至少不會再像過去那樣粗暴,只是每個月,陳酒總有幾日休沐,那這幾日休沐她便慘了,事后總要躺上好久才能下床。 因著傅言之不讓他們?nèi)杖张鏊?,上個月休沐,傅沖之與傅容二人憋得厲害,休沐日過,陳酒也不得不又請了一日假,次日才繼續(xù)來扈先生家。 扈先生聽聞她身子不適,本想到將軍府探望,卻被拒之門外,是以今日見到陳酒,瞧她小臉兒還有些蒼白,忍不住問道:“你可好些了?若是還不適,今日不來也可以?!?/br> 陳酒搖頭,“先生對不起……” 扈先生見她如此可憐可愛,怎么舍得怪她,她是拿她當(dāng)女兒養(yǎng)的,“有什么好對不起的,誰還沒個身子不適……” 話音未落,她突然瞧見陳酒低頭時肩頭上的紅痕。那痕跡她在宮中見多了,娘娘們承寵過后,身上便會浮現(xiàn)出類似的痕跡,可她若是沒記錯,陳酒嫁得是將軍府的少將軍傅御,而傅御數(shù)月前早已去往邊關(guān),陳酒身上男人的痕跡是哪里來的? 她絕不是那種自輕自賤,性格放浪的女子,扈先生心中存疑,暫且按捺不發(fā),待到下午,前來接陳酒的是傅言之。 扈先生見他神色如常,又想起將軍府那位名滿天下的大儒傅沖之,及年少便有威名的傅容,一家子都是國之棟梁,人中龍鳳,難道會欺負(fù)個小女子不成? 可若不是他們,又會是誰? 每次陳酒承歡完,總會抹上藥膏,因此恢復(fù)的也快,可這回肩頭那紅痕,是傅容早晨出門時恨恨啃咬的,顯然是沒吃夠,卻不得不離開,陳酒著急出門怕遲到,竟也忘記遮掩,這才叫扈先生發(fā)現(xiàn)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