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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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圍過來,匡語湉不是不怕的,她攥緊手指,咬著牙往后退了一步,踩到了寧凜的衣擺,猝然驚醒。 她一語不發(fā),整個人像只護犢子的老母雞一樣擋在寧凜的面前。她不想讓他受傷,她疼就疼了,他已經(jīng)這樣了,再讓他去受皮rou之苦,不如直接拿刀子捅她算了。 “寧凜,你先走?!?/br> 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不敢動上分毫,身后卻忽然傳來一聲輕笑。寧凜撐著地面站起來,頭發(fā)被風(fēng)吹得狂亂,他按著匡語湉的肩,把她往自己身后帶。 “你真拿我當(dāng)雞崽了?”他回頭沖她笑笑,推她站到樹下,將她格擋在自己和樹的中間。 “好好在這兒呆著,不要亂動。” 朱函見狀,笑容淡了些,冷冷地哼了聲,不屑道:“真矯情?!?/br> 一青年轉(zhuǎn)頭問她:“函姐,還打嗎?” 朱函無語地翻白眼,“就一殘廢有什么好怕的,打??!” 那幾個男的掄著棍子就上了,寧凜看著他們,忽然笑了,這笑容說不出的自信。 “一群傻逼?!?/br> 真傻逼。 他寧凜打群架的時候,他們還在讀小學(xué)吧。 少了一只手又怎么樣,他手底下過過的人命,隨便哪個拳頭都比他們硬。 他們還小,有的道理還不明白。 這世界是個弱rou強食的斗獸場,誰命硬,誰稱王。 * “哎,好像有人在打架?天哪,有人打人——” “會不會出人命,好像有個沒手臂的!” “你別過去,管這些干嘛,咱報警就得了???,手機給我……” …… “你別說,這斷臂的哥們挺狠啊?!?/br> 旁人碎碎細(xì)語,一群人打得紅了眼睛,本來只是為了給個教訓(xùn),到最后骨子里的血性和勝負(fù)欲被激發(fā),不管不顧拳拳到rou,就為盡個興爭口氣。 勝負(fù)很快一錘定音。 平頭青年被寧凜單手別住雙腕,他一腳踩在這人的腳踝上,迫使他重重跪地。平頭青年疼得齜牙咧嘴,眼珠子迷了沙塵,滿臉淚水。 “cao,這殘廢是個練家子!” 遠(yuǎn)處傳來刺耳的鳴笛聲,寧凜將手下人手臂擰得幾乎變形,在他們身邊,匡語湉握著根棍子,死死壓制住朱函后頸最脆弱的那塊地方,把她整個人壓在地上。 她使了大力,手臂上都鼓脹出肌rou塊,眼角余光瞄到寧凜的身影,他看起來好輕松,一個人打四五個仿佛完全不費勁。 手起棍落,打得酣暢淋漓。 匡語湉第一次覺得,寧凜原來沒她想象中的那么弱。 他和“羸弱”、“頹廢”、“泯然”這一類的詞匯沒有一點點關(guān)系。 他的專業(yè)能力,他的職業(yè)素質(zhì)都體現(xiàn)在他的一舉一動里,刻畫出舊日老街里從街頭打到街尾的混世魔王,又勾勒出她從沒見過的那個他——警校里的體能之王,過人的天賦和優(yōu)異的成績讓他遠(yuǎn)遠(yuǎn)甩開同齡人一截,在大家都年輕氣盛的歲月里,他銳利而張揚,是寮州刑事警察學(xué)院最奪目的太陽。 寧凜照著平頭男的肚子給了一腳,反身坐到他的背上,手里也撿了根棍,被削得尖銳無比的尖端正對著他的眼睛。 匡語湉抬起頭,問他:“怎么樣?” 底下的身軀瑟瑟發(fā)抖,寧凜用勁坐實,目光掃過一圈橫七豎八哀嚎著的人,最后鎖定在怒目圓睜的朱函身上。 他點點頭,評價道:“不錯。” 說完,他一挑眉,又問:“偷偷練過?” “……我是問你感覺怎么樣?!?/br> 她這么一問,寧凜就感覺到痛了,背上痛,左手更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腦袋好像有點發(fā)暈。 但他要面子,哪能在匡語湉面前示這個弱,剛巧底下那人又在掙扎,他一拳揮過去,警告他:“老實點!” 見他這兇神惡煞的樣,匡語湉當(dāng)他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專心對付身下的朱函了。 警笛聲由遠(yuǎn)及近,警察很快到達(dá)現(xiàn)場。 為首的警察和江喻認(rèn)識,正是打過招呼讓看著匡語湉點的那個,他從車上下來,一看到寧凜就愣住了。 再瞧了瞧戰(zhàn)況,心下明了,讓其他人把朱函那伙人先帶回派出所,他自己上前,拍了拍寧凜的肩膀,感慨:“兄弟,你可真牛逼。” 寧凜沖他聳肩,他又問:“這事兒是我和江主任說,還是你自己說?” 寧凜臉色變了,皺了皺眉,“我又不是叁歲小孩。” 打了場架就被警察叫家長。 警察笑笑,“在江老師的眼里你就是他家小孩。” 江喻也是他的恩師,喜愛程度雖不及程寄余和寧凜的一半,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對江喻分外敬重。 江喻曾經(jīng)叮囑過他,要他千萬幫忙照看好面前這人,用他的話說,就是這人脾氣又犟又硬,仇家不少,他生怕他哪天就被人打擊報復(fù),然后他又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警察走到一邊去給江喻打電話,看著罵罵咧咧的那群人,心想,脾氣硬不硬不知道,反正拳頭真挺硬的。 嘟聲過后,江喻接起電話。 他簡單地把事情講了講,江喻聽完,沉默了。 警察有點拿不準(zhǔn),惴惴不安地問:“老師?” 那邊一直不說話。 警察:“老師,要不我先……” “這不要命的兔崽子真是有本事??!——” 一聲中氣十足、渾厚有力的怒吼,把警察給嚇得一激靈,手機都差點掉地上。 “還打群架,他幾歲了還打群架!還給他打贏了,他可真能耐!居然打贏了——” “……” “以后我就給他身上拴條鐵鏈,好好鎖在醫(yī)院里,我看他還有沒有本領(lǐng)一天到晚在外頭瞎搞!” “……” 江喻又罵了幾句,詞匯一個一個往外蹦,全是文雅的罵人話,一句花樣都不帶重復(fù)的。 透過屏幕都能想象到面容嚴(yán)肅的中年人在屋里氣得跳腳的樣子,他把寧凜罵了個狗血淋頭,罵他跟罵孫子似的,到了冷靜下來,還是問了問他的情況,說自己馬上就過來。 警察現(xiàn)在是真確定了,在江喻心里,寧凜分量有多重,跟他親兒子一樣一樣的。 其他人沒得比,壓根比不上。 * 老街轄區(qū),云桐派出所。 大廳里烏泱泱擠了一堆人,派出所一時間熱鬧得跟菜市場有一拼。 姚起東把那幾個平頭罵了一通,罵得口干舌燥,正準(zhǔn)備歇口氣喝杯水潤潤嗓子再接著罵時,江喻剛好進(jìn)門。 他一進(jìn)來,左右看了看大廳,直奔姚起東面前,“阿凜呢?” 姚起東一指旁邊的門,江喻立馬要進(jìn)去,被姚起東一把握住了手臂。 “老江,等會兒去,等會兒去?!?/br> 江喻不滿,“拉我做什么,放開?!?/br> 姚起東伸出食指和中指,撅起嘴,拿兩根手指夾住自己的嘟嘟嘴。 “凜哥和那誰,在那啥呢?!?/br> 江喻把他的手拿下來,“說人話?!?/br> 姚起東很不自然地咳了咳,用眼神示意他,手握拳抵在唇邊,低聲說:“就他和他那女朋友,火鍋店那個,在里頭呢?!?/br> “他們在里頭我就不能進(jìn)去了?”江喻抬腳要進(jìn)去,“我去看看他有沒有事。” “哎,老江?!币ζ饢|又把他拉住,“你怎么沒聽明白呢,這場面……你去不合適。” “能有什么不合適的?”江喻說,“我什么場面沒見過?!?/br> 姚起東又撅起嘴,嘟嘟兩下,“你學(xué)生和他女人在卿卿我我摟摟抱抱,這場面你確定你見過?” “……” 他還真沒見過。 辦公室里很安靜,派出所門口倒是一頓嘈雜。車輪胎滑過地面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響聲,從白色的寶馬上下來一個年輕女孩,車門都沒來得及關(guān),一下地就往里頭沖。 “姐!” 匡思敏沖進(jìn)大廳,左顧右盼沒看到匡語湉,心急如焚,正巧瞄見有一男的在看自己,她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直直跑到他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我姐呢?我姐在哪兒!她沒事吧?她是不是被人打了?” 姚起東被一串問題問暈了,他抬起頭,看著比自己高了大半個腦袋的女孩,懵逼了,“你誰?。俊?/br> 匡思敏一跺腳,罵了句臟話,放開他的手,轉(zhuǎn)身去找下一個。 這時,門口又走進(jìn)來一個男人,戴了副金絲邊眼鏡,穿著一絲不茍的白襯衫,氣質(zhì)儒雅,身材高挑。 他走到匡思敏身邊,安撫似地拉過她,輕聲說:“你別急,小湉不會出事的?!?/br> 匡思敏急得眼睛都紅了,“可是我害怕……徐老師我害怕?!?/br> 徐槿初說:“我也很擔(dān)心,但你這樣是不行的。聽話,別著急,慢慢問。” 匡思敏點點頭,還是很急,眼睛在大廳一群人里看來看去。 這么一看,罪魁禍?zhǔn)啄菑埬樧匀惶硬贿^她的眼睛。 匡思敏一看到朱函,什么都明白了。她頓時炸了,跟只暴怒的刺猬一樣,沖她就過去了。 “朱函,又是你!陰魂不散啊你——” 幾個大男人齊齊看著匡思敏,一群大老爺們杵那兒,沒一個個頭高得過這倆女孩,匡思敏又手長腿長,叁兩下就到了人面前,一揚手就要打下去。 “思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