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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能惹怒少爺,”他緩慢道,“若是少爺哪一天心情不好……” 他的話沒有說完,其他人卻都已經(jīng)明白了其中意味。若是少爺?shù)男那椴缓茫还芗抑?,他們的任?wù)恐怕會算是直接失敗。 換句話說,他們的最終結(jié)局,現(xiàn)在都系在那位所謂的少爺一個人身上。 這其實是個讓人不安的條件。畢竟一個人心情好不好,哪兒是他們能決定的? 陸燃有些擔心了。 管家接下來又囑咐了一些事,大抵都是與少爺相關(guān),將少爺?shù)南埠谩拹憾颊f的一清二楚。幾個玩家默默記下,半天后,紅發(fā)女終于忍不住問:“可我們還沒見過少爺。……我們是不是,該先去見一見?” 管家蹙了蹙眉,冷硬道:“不需要?!?/br> 他根本沒給出原因,直接冷漠地把幾個人逐出了房間,安排他們各自去干活。幾人無論如何沒想到一進來就會被分開,一時間看著陸燃,都有些茫然無措。 “看我干什么?”陸燃壓低聲音,粗聲粗氣地教訓,“還不快著點!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可,”民工怯怯道,“我都不知道該干什么……” 陸燃沒好氣道:“不會干活?你之前怎么賺錢的?” 剩余人這才恍然大悟,連忙散了。這么說,實際上還是打工,只不過打工地方從外面換到了游戲里而已,本質(zhì)上還是一樣的。 他們反倒更能踏踏實實去干了。 他們?nèi)甲唛_后,陸燃獨自朝樓上看了一眼,眼里頭全是勢在必得的光芒。 …… 樓上的房間里,有一道身影緩慢從浴盆里跨出來。一個同樣長著碧青眼睛的青年侍立于一側(cè),立刻展開寬大的浴巾,從頭到腳將出浴之人牢牢包住。 他與樓下房間里的管家生的別無二致,只是衣服穿得極為嚴謹,從頭到腳尋不出一絲不妥。他的手為面前人擦拭著濕潤的頭發(fā),待擦干后,又小心翼翼去擦了對方的腳。 擦著擦著,他的嘴唇禁不住于腳面上輕微一碰。 其神態(tài)近乎于信徒親吻自己信奉的神明。 少爺并沒有計較這些事,也許是習慣了。他被包在浴巾里,聲音有些不甚清晰,“他會回來嗎?” “您說主人?” “對?!?/br> “主人還有些其它事要處理,”青年輕聲道,又將他從椅子上抱起,穿過幾扇門,放置在擺滿玩偶的大床上,“但您的生日宴,他定然會回來?!?/br> 少爺把頭往云朵似的被褥里一埋,似乎因為這個答案而不太高興。青年又補充道:“但是,因為怕您無聊,我安排莊園里進了幾個新人。今天,他們都是穿過了沼澤,臟兮兮過來的。我已經(jīng)讓人把當時的場面畫下來了?!?/br> 少爺猛然坐起,眼睛又有些發(fā)亮。 青年微微嘆了口氣,似是拿他沒辦法,“您……” “能陪我嗎?”少爺打斷他,小聲道,“能讓他們,陪我多玩會兒嗎?” 青年一動不動,心里頭清楚地知曉不行。主人的占有欲,他比誰都清楚,甚至于他們也都有著同樣的無法宣之于口的占有欲。少爺就該是只有他們的,被他們侍奉著的,在他們保護下的。陌生人,無疑等同于危機。 但少爺不過也才十幾歲。他窮極無聊時,他們愿意用一切辦法來哄他開心。 少爺。 這才是他們被寫進骨子里的第一行動準則。 “當然可以,”青年最終道,“只是,您仍然要保持距離——我會安排他們遠遠地陪您玩?!?/br> 他輕輕捏著少爺纖白的腳腕,塞進了被子里。 “請您今晚,好好休息?!?/br> 床上的豌豆公主,籠子里的金絲雀。 矜持又嬌貴的、只適合被人囚禁的造物。 ——他偶爾也會有一點暴虐的念頭。 比如。 他吹滅了蠟燭,走過了那間玩偶房。 他也想頂替他的主人,讓他的少爺在玩偶堆里哭。 作者有話要說: 寇冬:我太難了……QAQ 第154章 回憶(二) 寇冬其實并沒有熟睡。他躺在自己云朵般深陷下去的床上, 臉頰緊貼著松軟的被褥。感覺到雙胞胎悄無聲息地吹熄了蠟燭,從房里退出去。 黑暗是略厚重的綢布,月光是薄紗, 松松懸著一層在它上頭??芏瑩碇蛔?,在床上輕輕翻了個身。 他在想其它的事。 寇冬記憶中是被這宅子的主人親手養(yǎng)大的。他不記得自己出生何地, 總之睜開眼時便已經(jīng)身處這里, 處在這神秘的、不知來歷的主人的膝下。莊園中沒人和他解釋這主人究竟是何身份,那些仆從對他予取予求, 從不拒絕他提出的任何要求, 卻唯獨對男人的事三緘其口。 “那些不該我們告訴您, ”他再追問時,雙胞胎就會這樣告訴他,“您還太小, 有朝一日,等您長大了,主人自然會把這些都告知于您?!?/br> 寇冬不明白他們嘴里的長大是什么含義, 他覺得自己早已經(jīng)過了他們所形容的這種少不更事的年紀。但仆從們不這么看,他們滿懷憐愛地注視著他, 就仿佛在看一只尚且走路踉蹌趔趄的幼鳥, 只恨不能自己親口把食物嚼碎了,再一點點喂進他嘴里。 他們的目光太集中了??芏谶@樣集中的注視里長大, 慢慢也習慣了被他們這樣熱忱地看著。他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就好像這些人的使命就是為了他,生下來也是為了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