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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當其沖地囂張青年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膝蓋磕在樓梯上,他卻對膝蓋上的疼痛仿若未覺,捂著胸口,臉色蒼白,大顆大顆的汗珠滴落下來。 帝君沒想殺人,這只是他自帶的被動技能【威嚴】被觸發(fā)的后果。 沒有人可以直視帝君,隔壁游戲的教主除外。 帝君重新為自己和教主施加了斂痕術(shù),這能將他們的存在感降低,模糊他們在“凡人”視野里的樣子。 二樓上的眾人總算能喘口氣了。 呂飛翰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他背上還掛著冷汗,整個人仍處在剛才那種巨大的恐怖威壓里。 他顫著聲問道:“你,你到底是誰?知道這是哪里嗎?知道本少爺是誰嗎?” 帝君:“本尊為何要知道此地是何處?” 他又不在這里占地皮建洞府,要知道那么多干什么?不過掌柜倒是可以告訴他教主剛才吃的菜的原材料是什么。 帝君不再理會呂飛翰等人,轉(zhuǎn)向掌柜的詢問起了教主動過筷子的幾盤菜。 呂飛翰又驚又氣,表情扭曲地活像魔窟里的夜叉。他扭頭轉(zhuǎn)身:“還愣在這里干什么?走啊?!?/br> 他的小妹呂飛燕像是沒聽見哥哥的話,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癡迷地看著帝君。 呂飛翰粗暴地拉扯了一下呂飛燕:“看什么看,走?!?/br> 一群人鬧騰地上來,又灰溜溜地走了??礋狒[的人群卻連大笑都不敢,連討論聲都壓得極低。 呂家畢竟是浮艷城當?shù)氐男尴纱蠼M,祖祖輩輩根深蒂固。往來浮艷城的修真者們縱然有些出自大宗門,卻也不敢招惹到他們。 而臨窗的那兩人......整個二樓的修真者都感受到了那種心臟被緊縛的恐怖。開玩笑,更不敢惹好嗎?靈識都不敢遞過去,趕緊結(jié)賬離開才是上策。 帝君打聽到菜品原材料后,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掌柜放走了。他坐到教主的身邊,伸手在教主頸部輕輕一點,逼出了酒勁。 教主猛地抬起頭,差點兒和帝君撞在一起。 荒無寂扶著額頭:“唔,我剛才好像睡著了,我聽見有誰在吵吵?” 帝君:“沒有了,已經(jīng)走了。你醉了,好點沒有?” 荒無寂點了點頭,后知后覺道:“我什么?我醉了?”那表情驚愕里帶著茫然,讓帝君忍不住微揚了嘴角。 “靈酒醉人,第一次喝是這樣的?!?/br> 荒無寂有個千杯不醉的設(shè)定,醉酒對他來說,真的是十分神奇的體驗。 他抬手,搖晃著杯中清淺的酒液。剛才斷片了,重來一次,他想試試他的玩家們同人文里寫的淺醉微醺是個什么感覺。 帝君仿佛察覺到了教主的想法,他收走了教主的酒杯:“這個不行?!?/br> 荒無寂:“什么不行?” 帝君:“這酒里放了靈草,即便你小口淺嘗,也會被靈草的藥效放倒?!?/br> 荒無寂看看帝君,又看看被帝君收走的酒杯:“我覺得你們修仙的對凡人很不友好?!边B酒都欺負人。 帝君剛想說待來日養(yǎng)幾個酒仙為你釀酒,就察覺到一股靈識從雅間內(nèi)朝他探了過來。 第9章 “咄咄”木桌被輕扣兩下,荒無寂面帶疑惑,看向帝君。 帝君解釋道:“有人在窺伺我們。”他說的輕描淡寫,雅間里探出的靈識的主人卻不太好過。 宿嘉猛地收緊了拳頭,口中溢出鮮血。他的靈識好似被切斷了一般,他腦子里還記著剛才那種靈識被截留斬斷的痛楚和恐懼。 “少主?!币慌缘膭叛b青年急忙上前。 宿嘉緩了緩,搖頭道:“我沒事,景逸。不過我們得出去一下,那位前輩怕是被惹惱了?!闭f到這里,他苦笑了一聲。 宿嘉是浮艷城另一個修仙世家的少主,不過和現(xiàn)在如日中天的呂家比起來,宿家卻是沒落了數(shù)百年。今日,他來這臨江仙,本也是為了等待水族開海市,不想?yún)s看見了剛才那一幕鬧劇。 雖宿家沒落,但宿嘉本身卻天資卓越,和呂飛翰比起來,那呂飛翰才不過堪堪結(jié)丹,他卻已經(jīng)是元嬰初期的修士。宿嘉原以為就算探不出臨窗那兩人的深淺,至少能安全收回靈識,卻不想栽了個巨大的跟頭。 他擦去唇邊血跡,帶著程景逸朝雅間外走去。 荒無寂看著來到他們桌邊的兩人,用嘴型問帝君:“就他倆?” 帝君頷首。 宿嘉和程景逸沖著帝君一揖,宿嘉開口道:“晚輩宿嘉攜族中子弟景逸拜見前輩,適才貿(mào)然向前輩探出靈識是晚輩冒失,請前輩原諒?!?/br> 帝君連個眼神都沒給到宿嘉和程景逸,袖袍一甩,將兩人移到樓下看不見的地方。他問教主:“吃飽了嗎?” 荒無寂看著好幾個桌子的菜,大部分他都沒動過:“我飽是飽了,你打算拿這些怎么辦?” “天下萬物,需要吃東西的不少。”帝君說著,桌上的菜肴一樣樣消失,盤子干凈的幾乎像是水洗過。 荒無寂驚呆了:“你養(yǎng)了小鬼嗎?鬼吃飯?”以教主貧瘠的修仙知識,這種物品莫名其妙消失的事情,都是鬼做的。 帝君:“我不養(yǎng)小鬼。”他頓了頓,繼續(xù)道:“如果你想養(yǎng)的話,可以讓斂光給你弄幾只鬼王來。” 養(yǎng)......鬼王? 荒無寂嘴角一欠,對不起,他真的只是隨口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