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梔子贈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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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苑是一個建成時間超過20年的老舊小區(qū),門口有一棵粗壯的銀杏樹,金黃的扇葉落了一地,13歲的虞語站在樹下,葉子落到肩膀上也無知覺,mama讓她等在這里,等著她的親生父親派人來接她。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下,走下一個全身黑衣戴著墨鏡的女人,幫她打開后座車門,虞語意識到這就是來接她的人,坐進(jìn)車內(nèi)時肩頭的銀杏葉落下來,她正襟危坐,一刻也不敢松懈。 車輛飛速行駛,很快就到達(dá)了目的地。 虞語看著護(hù)士拿著十幾個采血管,她心里有些打怵,問護(hù)士,“做親子鑒定要抽這么多血嗎?” “還有一些其他檢查噢?!弊o(hù)士找準(zhǔn)血管,飛快將針頭扎入血管。 虞語轉(zhuǎn)過頭不敢看血液從身體里流出來的畫面,她很少生病打針,更別提抽血,盡管非常害怕,但面上還是咬牙強(qiáng)忍著,直到她感到整個手臂都要麻木了,才聽到護(hù)士說可以了。 她摁住棉球,卻發(fā)現(xiàn)血液從傷口中溢出,怎么也止不住…… 虞語渾身冷汗,猛然驚醒,怎么會夢到以前的事,那時的她對完全陌生的父親充滿戒備心,即使mama無數(shù)次告訴她爸爸是個可靠的男人。 這幾天戎驥出差,她沒法去爸爸懷里尋求安慰。 時針指向7點,外面的天已蒙蒙亮,虞語索性起床,到廚房接了一杯溫水,慢慢踱步到陽臺去看清晨的天空。 正是4月春初時節(jié),陽臺的盆養(yǎng)梔子冒出了幾顆小巧的嫩綠花苞,只不過有幾片葉子泛黃掉落,土壤有些干結(jié)。 虞語觀察了好幾天,給它澆了幾次水也不見好轉(zhuǎn),戎驥出差回來她便去問怎么辦。 “梔子花是喜酸性植物,現(xiàn)在葉片發(fā)黃土壤板結(jié),是缺酸了?!比煮K取出一盒硫酸亞鐵,挖出一勺淺綠色粉末溶解到清水中,然后澆到花盆中。 戎驥在照顧梔子時眼神溫柔認(rèn)真,虞語看在眼里,她問:“那老宅里的那棵梔子樹是不是也要補酸了?” “是,這周末我們回去看一次?!?/br> 虞語想到以前她和哥哥還一起住在老宅時,戎驥幾乎每月只回家一天,回去便率先照顧他的花。 虞語覺得自己需要補堿了。 “哥哥回來的時候,梔子花就盛開了吧?!?/br> “嗯,那時花開得正盛?!比煮K將梔子的葉片噴濕,嫩綠的葉片在水滴的映襯下翠綠欲滴,很是好看。他收拾好工具,再把梔子放回原處,便聽見虞語說。 “爸爸,可以把老宅院子里的梔子樹送給我嗎?”她只是想要爸爸珍惜的東西,想要爸爸的目光總是落在她身上。 戎驥沒立刻回答她,他洗了一下手,短暫的沉默過后,他反問:“你想要?” 虞語鄭重地點頭,“嗯,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它的?!?/br> 虞語不知這樹是戎驥年少時種下的,也不知…… “好,那就送給你了。” 虞語撲到爸爸懷里抱住他的腰,“謝謝爸爸!爸爸最好了?!?/br> 周末,虞語叉腰圍著枝葉茂盛的梔子樹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地栽的花比盆栽的花狀態(tài)好太多了,枝葉翠綠茂密、花苞繁盛。 虞語一身的勁無處使,只好去花房確認(rèn)了補鐵劑、水桶和園藝鏟的位置,為下次照顧她的樹做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