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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這人印象太深刻,視線來不及避開,被對方逮了個正著。 蘇月白顯然也還記得他,清秀的眉挑了挑:“是你?!?/br> 蘇月白唱戲的風(fēng)格跟雁回有幾分相似,神韻相近,卸了妝的容貌倒跟他沒有過多共同點。蘇月白相貌清致,眼睛里充滿年輕人的驕傲和幾分疏離,而雁回生的艷,比較具有攻擊性,是帶刺的玫瑰。老師說他生下來就是唱女旦的,化了妝都壓不住他的絕色,眉眼的一顰一笑一冷一嘲都是戲。 雁回人生的艷,氣質(zhì)卻冷,冷又跟蘇月白冷的不同,這幾年倒把他這股子清冷的勁慢慢磨平,用楚園里大伙兒的話說,是玫瑰花仙徹底變成凡人,他有人煙氣了。 蘇月白的座位選在視角最好的位置,沒有高價搞不到。雁回跟絕大多數(shù)觀眾一樣坐在普通的座位上,前半場的戲聽完,目光忽然追逐到蘇月白望下來的目光,對方居然在看他,看著他若有所思。 雁回不解,蘇月白笑笑,眼神里的笑意是雁回看不懂的。 表演在夜里十點半結(jié)束,出來時天色就灰蒙蒙的,外面在下雨。門外停了許多的私家車,人.流密集,一時半會兒要打到車也不容易。 雁回在樓下安靜的等待,習(xí)慣性掏出手機想看看有沒有江敘回的信息,余光里有道白色一閃而過,他的視線追隨蘇月白到了門外樓下,直到路邊停放的一輛車打開車門,雁回很確定自己看清楚蘇月白是撲進(jìn)去的。 車?yán)锩娴娜吮M管只隱約露出半個下巴,雁回跟對方朝夕相對過,又怎么看不出那個人是江敘。 手機握在掌心里緊了又緊,雁回大腦一片空白,徹底喪失思考的能力,甚至無法理解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不是第一時間去質(zhì)疑江敘為什么在這,還跟蘇月白有牽扯。 他們看起來似乎還挺親密,江敘哪里隨便容忍旁人近身的。 雁回不清楚江敘的圈子,但至少他們交往的幾年時間,江敘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唯獨今天看到的這一幕。 車子開遠(yuǎn),車內(nèi)的江敘都沒轉(zhuǎn)頭看到站在另一角的雁回。 雨聲淅淅瀝瀝的敲在耳膜上,雁回回到公寓迎接他的只有一片漆黑。招財不甘的對他發(fā)出吶喊,這虎皮鸚鵡氣性大,被雁回寵得受不得委屈,可惜在它跟江敘之間,需要暫時委屈的總是它。 招財受到冷落都會為自己爭寵的找存在感,找人安慰,雁回是江敘的戀人,卻沒辦法要求對方也來安慰安慰自己。 他給江敘撥通電話,手機沒關(guān),卻久久沒人接聽。 第8章 雨下了一整晚,雁回徹夜未眠,睜著眼到黎明時眼前都是花的。他摸著放在枕邊的手機,江敘那一欄的信息杳無音信,臥室的門他沒關(guān)嚴(yán)實,招財已經(jīng)開始在外面叫了。 “雁雁,雁雁——” 招財顯然因為江敘不在心情異常的好,趾高氣昂的叫了幾聲后低頭去梳理羽毛??吹窖慊乩_房門走出來,印著虎紋的羽毛抖了抖,似乎再對雁回展示它的美,翅膀撲棱撲棱的:“雁雁,雁雁——” 雁回沒聽到似的越過它走進(jìn)廚房,水剛倒?jié)M,溢出打濕了指尖,恍惚浮沉神智才緩慢轉(zhuǎn)醒,炫花的視野中跳出一只綠色夾著黃褐色斑紋的小東西。 “招財,”雁回低聲呢喃,埋頭去給小家伙準(zhǔn)備東西喂食,招財黑豆豆的眼睛好奇的探究他臉上的表情,雁回看著它格外專注的說:“這家就剩你跟我了?!?/br> 其實家也不算家,公寓還是江敘送給他的,拿別人的東西總不能站的足夠的理直氣壯,即便雁回一開始目的本身就不是特別單純,可他終究沒有江敘的手段,弄到最后,當(dāng)真的只有自己,江敘倒顯得獨善其身。 喂完招財雁回才去房間把柜子最底下的藥瓶拿出來,多倒了幾粒,水都沒兌就往咽喉里塞。 自那場大火之后,雁回不僅嗓子壞了,身體和精神狀況也越來越不好,這些都是他自己的問題,雁回除了能跟已經(jīng)入土為安的師父說一說,在旁人眼里他要什么有什么,跟著江敘風(fēng)光無限,衣食無憂,哪里還有事情需要他cao勞。 雁回出門前最后一次給江敘打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對面人還沒出聲,他就鬼使神差的迅速掛斷電話,匆忙的出了門,生怕后頭有東西追上自己。 楚園今天安排有表演,雁回要忙的工作太多了。很多事情已經(jīng)不必他親力親為,江敘派給他幾個人手,他完全可以當(dāng)個甩手掌柜,可他不敢停下來。 一直忙到晚上八點半,雁回才有時間休息下來喝口水。他今天沒進(jìn)食過,胃里燒得慌,擱在膝蓋上的手指來回顫抖,指尖冰冰涼的。 宋然從戲臺唱完下來,在后臺看到他的狀況,忙去接了杯溫水遞給他,開口說:“小雁哥,說難聽點你現(xiàn)在就是我們的老板,我們只是給你打工的,我們都沒拿命去拼,你又何苦這樣折.騰自己呢?!?/br> 雁回喝了半杯水,才說:“你還小?!?/br> 宋然不服氣:“我成年了,道理說不過人家,可該懂的也知道?!?/br> 宋然表情比雁回看起來還要難受:“又是因為那個大老板是不是。” 雁回瞪他一眼,宋然嘿的笑了笑:“好久沒見過小雁哥露出這副表情了,甚至有點懷念。” “小雁哥,你應(yīng)該——”宋然遲疑半天想不出更貼近的詞去形容,他總不能說雁回以前看上去雖然清清冷冷的,但至少精神是正常的。如今雁回總是放任自己不時地在角落里恍神,宋然說不出那種感覺,可是看到心里會覺得難過,就像一顆本來在發(fā)光的珍珠蒙塵落灰,黯淡到失去所有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