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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議親

    乞巧節(jié)時(shí)陳氏與周紓到祁家過節(jié)，因此也結(jié)識(shí)了吳氏，吳氏再次邀請(qǐng)陳氏到祁家做客時(shí)，陳氏并沒有多想便前往了。

    吳氏舉止端莊，談吐優(yōu)雅，陳氏在她的面前只覺得自慚形穢，拘謹(jǐn)?shù)亓牧藭?huì)兒，吳氏便打聽起了周紓的事情來。

    陳氏很快便意識(shí)到吳氏的打聽背后蘊(yùn)藏的深意，她略激動(dòng)，也不再像之前那般佝僂著身子，反而挺直了腰板，夸起了周紓來。

    雖說周紓不善女紅，可是陳氏對(duì)著外人自然不會(huì)提及這一點(diǎn)，除此之外，她眼里的女兒無論是外表、抑或是才識(shí)、膽量那都是十分出類拔萃的，因此夸起女兒來，神色中帶了點(diǎn)自豪。

    別人口里的夸獎(jiǎng)之言吳氏一般只信七成，乞巧那日周紓也在，她的外貌自不必說了，言談舉止在吳氏看來也沒什么問題，吳氏也不看重周家的家世，唯一有些不滿的便是擔(dān)心她有野心，日后會(huì)用祁有望的身世來裹挾她或者祁家。

    等陳氏夸獎(jiǎng)完了，吳氏才帶著挑剔的目光去談結(jié)親的事情。

    陳氏心中一喜，心想：“果然是看中了燕娘，只是不知是祁三郎還是祁四郎?！?/br>
    祁家三郎與祁有望，她其實(shí)都是不太滿意的，畢竟祁三郎出生不祥，而祁四郎則是繼室所生，為人又太過不著調(diào)，日后怕是不會(huì)過日子。

    可是談婚論嫁，人倒是其次的，重要的是門戶。在信州，門戶太高的她周家也高攀不上，祁家這種門戶偏高，又能讓周家也跟著沾光的人家卻正好合適。

    ……

    陳氏想了許多，矛盾地滿意祁家的家世，又擔(dān)憂周家的后嗣問題。

    吳氏見她沉默了這么久，想起方氏交代的事情，態(tài)度便又軟了些，道：“雖說父母之命在先，但是沒有媒妁之言，倒容易讓人以為我祁家不重視此事。是我想的不周到，讓你見笑了。”又道，“不如我改日再讓媒人上門提親，也好讓你先回去與周員外商議一下?！?/br>
    此事陳氏自然無法拿主意，便順著她的意思先回去了。

    一路上她先是為自己的侄兒陳自在惋惜，后來又迅速地想到了可以先讓人回建安那邊找親人，過繼一個(gè)兒子。可她想著想著，還是覺得讓自己的侄兒娶自己的女兒才是最合適的。

    于是回去后她將此事與周員外提了，讓他做主。

    周員外聽聞祁家提親，臉上并無喜色，而是皺起了眉頭，直接拒絕了：“祁家高門大戶，我們周家高攀不起?！?/br>
    他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讓周紓找個(gè)上門女婿，即使之前他存在過借助祁家的勢(shì)力來發(fā)展周家的念頭，可到底是周家重于一切，他要以周家的利益為先，也要以周紓的想法為先。

    想到周紓，他又道：“此事不知舒舒是否知曉，我先問問她的想法?！?/br>
    陳氏道：“燕娘不是那種會(huì)與人私相授受的人，她定是不知道的。況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商議好了就行了，何必去打攪她？”

    周員外不置可否，私底下卻肯定是要問周紓的想法的。

    陳氏出了房門，便遇到了陳自在。后者向來會(huì)察言觀色，見陳氏面上有喜又有憂愁，便問：“姑母是有什么事難以決斷嗎？”

    陳氏本想著這種事不應(yīng)該與小輩說的，但考慮到陳自在是自家人，又識(shí)文斷字，而且也心系自家女兒，便打算給他一個(gè)提醒，免得他日后得知周家的安排時(shí)，會(huì)毫無準(zhǔn)備。

    “這本不應(yīng)該在議定之前便說出去的，只是安哥是自家人，有些話讓自家人知道也無妨。姑母便與你直說了——祁家有意與周家結(jié)親?！?/br>
    陳自在只覺得一道霹靂從腦海中劈過，他先是無措，隨后是惱怒，而后又覺得被羞辱了。

    陳氏只看得出他懵了，還以為他不希望自己愛慕的人嫁作他人婦，而受到了打擊。

    她想了想，又道：“只是祁家提出來的，八字還沒有一撇呢！”

    陳自在回過神來，將所有的羞憤給掩藏在風(fēng)流儒雅的外表之下，很快地便醞釀好了情緒，讓眼神流露出失望和不舍的受傷神情，問：“祁家想求娶表妹嗎？是祁三郎還是祁四郎？”

    “還未清楚呢，照說理應(yīng)是祁三郎先成親才會(huì)輪到祁四郎?！?/br>
    陳自在不經(jīng)意地挑眉，眼皮又耷拉下來，哀傷道：“表妹如此聰慧能干，又是大家閨秀，祁家看上表妹，他們的眼光不錯(cuò)，這也是一門好親事?！?/br>
    陳氏跟他聊開了，聞言嘆了口氣：“這門親事是我們周家高攀了，若你姑母有個(gè)兒子，那自然是皆大歡喜的大喜事?？赡愎酶副鞠虢o燕娘尋個(gè)能上門的女婿的，那祁家怎么也不會(huì)讓自家的郎君入贅周家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