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至完全沒戲，起碼可以拼一拼看?！?/br>
    想想，謝蘭生又說：“好像，從第一部《生根》開始，你就像個作弊器了……無所不能的。”

    作者有話要說：

    李賢：大家想我了嗎？

    第92章《一見鐘情》（十五）

    被記者們炒了一番與李賢的五一“打擂”,謝蘭生也毫無辦法,咬一咬牙接下來了。他不知道記者是受“澎湃影業(yè)”的支使,還是非常單純地造新聞。執(zhí)行導演勸謝蘭生去跟李賢解釋解釋，謝蘭生拒絕了。

    “敵人”就敵人吧，那些報道也沒說錯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謝蘭生只專心拍攝。

    在影片中,男女主角感情日篤。一停發(fā)現(xiàn)，男友竟然是個“圣母”，善良到了不可思議。劉牧是個醫(yī)院醫(yī)生,治病救人,晝夜不歇。對大鬧的患者家屬他還建議“共同委托”醫(yī)學會做事故鑒定，走正規(guī)的法律程序,苦口婆心。

    而女主的心理變化在這一段十分細膩。這分兩支，一支是,女主角從有一些“假”緩緩地到動心動情，另一支是,女主角對什么事情明顯變得有些猶豫。

    一日，一個沒想到，男主角在某地撞見女主角的mama?？蓻]想到,一停mama瘋瘋癲癲,精神狀態(tài)明顯不正常。抱著一些復雜心思，女主說了一些東西。原來，她是父母領養(yǎng)來的，不是親生的。當年父親下海經商出了點名賺了些錢，緊接著,母親發(fā)現(xiàn)父親不忠，流產清宮從此不孕，而父親呢，雙膝跪下，指天發(fā)誓回歸家庭過好日子，并且，為了贖罪，他領養(yǎng)了一個孩子，就是自己。母親非常開心、雀躍，把全部愛給了自己，然而好景并沒多長，她14歲時，因為一件事，父親去世，母親瘋了。

    見路一停并不想講，男主劉牧也沒追問，只是心疼，只是對她好，而女主角在這些后對男主角更依賴了，睡不著時會在夜里反反復復看短消息，對她好的短消息，心疼她的短消息。

    蘭生耐心教孫芊芊，讓她演出心理變化。

    …………

    在場次上，謝蘭生很照顧眾人。電影日場有日場的執(zhí)行導演和其他人，夜場有夜場執(zhí)行導演及主創(chuàng)們，謝蘭生也盡量不讓某個演員連軸兒轉——假如某人要拍日場，就不讓他再拍夜場，如果此人要拍夜場，就不用他報到日場。

    就謝蘭生不能休息。

    他擔心政策有變化，《一見鐘情》會不過審，于是天天在趕進度，爭取可以早日拍完。他太清楚這些東西了，1990年，他參與的首部片子就突然間不能上了，是《財運亨通》。他不放心完全交給他請來的執(zhí)行導演，于是，每天下午5點，下了日場的蘭生都會在片場瞇一小時，而后揣上盒飯去趕夜場，全收工了再回酒店，從凌晨的四點半到七點半睡三個小時，再爬起來去盯日場。

    很累，很困，可他咬牙挺著。

    為了拍片他總不要命。

    他愛電影。從進北電那天算起，他為電影瘋狂整整二十年了，這瘋狂可能持續(xù)一生。他對他的每部作品都付出了許多愛，無窮無盡的愛。

    ——出于“拍攝分為日場夜場”這個特殊狀況，電影開拍兩星期后，對謝蘭生很了解的莘野沒忍住，去探班了。

    莘野沒跟謝蘭生說，下飛機后直奔片場。

    他要看看，他的寶貝照沒照顧好他自己。

    因為白天還有工作，莘野晚上才到長沙，只能去夜場。

    謝蘭生是那樣顯眼。他身披著呢子大衣，插著兩只胳膊，在片場邊盯著拍攝，周身氣質是獨一份。他喊“a”，或喊“cut”，他點頭，說“OK，是我要的感覺”，或搖頭，說“咱們再試一遍看看”，而后把演員們叫去講戲，執(zhí)行導演則是坐在監(jiān)視器后一動不動。謝蘭生從來不說一個演員好或不好，一段戲完美或不完美，因為他始終認為這些東西是主觀的，他只會說是他要的感覺、不是他要的感覺。

    莘野沒打擾謝蘭生，而是有些著迷地看。

    這一看，就是四個小時。

    一直拍到四點收工謝蘭生才發(fā)現(xiàn)莘野。

    “莘總！”他有一些詫異，又有一些開心，幾步走到莘野面前，下巴微揚，問莘野：“嗨，幾點到的？”

    “一點?！?/br>
    “那，四個小時了？”

    “嗯，”莘野實在有些心疼，“每天六點打完電話……你都一直干到這點兒？”他明明說一兩點就離開片場回酒店的。

    “還好還好，”謝蘭生摳摳額頭，知道莘野是騙不了的，“每天能睡四個小時……甚至四個半，足夠了，我不需要太多睡眠?！?/br>
    莘野知道他勸不動，也只能輕輕嘆氣，問：“那現(xiàn)在能回酒店了嗎？”

    “可以的，”謝蘭生點頭，“片場留給他們收拾，我不管?！?/br>
    “那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