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電影人_分節(jié)閱讀_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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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莘野再次全根沒入,突然挺身,連續(xù)數(shù)下全都猛烈地撞擊在了那一點上,謝蘭生又沒有忍住,再次泄身,而莘野則死死摟著他,吻著他額頭,釋放在他腸道的最深處。 謝蘭生覺得,此時所得到的高潮與平時的全然不同。性器上的快感,是更局部、更集中的,在特定一個范圍以內(nèi),十分表層,十分外在。而此時,他的感受卻是整體的、彌散的,在更廣闊的區(qū)域擴散,籠罩一片。它從內(nèi)發(fā)散,向外擴展,從兩個點,到整個骨盆,到整個下身,甚至是到全身。與這相比,刺激性器顯得過于直截了當,不夠滿盈,不夠深沉。說句粗俗的話,好像性器是從更深入的地方就開始延伸了,腸道連帶入口、性器、囊袋都上巔峰。 莘野并未立刻離開謝蘭生的身體,而且久久都沒拔出來,他緊摟著謝蘭生,蹭他的臉,說:“蘭生,謝導(dǎo),寶貝兒?!?/br> 謝蘭生把自己放平,皮膚、肌rou、骨骼都有一種奇特的刺痛感。 他迷迷糊糊地想,莘野太會上別人了,這一輩子自己大概都不開這男人了。 第77章柏林(十四) 兩分鐘的擁抱以后,莘野先去浴室洗澡。 謝蘭生的兩腿發(fā)軟,一點兒都不想動,但也知道需要洗澡。他琢磨著,不管自己走去浴室,還是被莘野抱去浴室,他總歸要立起來的,于是拿過事先準備好的衛(wèi)生紙擦了擦,因為感覺自己兜不住。太多了。 此時感覺又挺疼的。 莘野洗完,干干凈凈清清爽爽地回來時,謝蘭生看對方來氣,半撐起身,把紙團兒都丟過去,說:“破玩意兒?!?/br> 莘野一愣,旋即笑了,彎下腰,一手撐著同側(cè)膝蓋,另一手把落地上的六個紙團都撿起來,扔進一旁的垃圾筒。 他走回到大床前面,問:“去洗澡?” “嗯?!敝x蘭生說,“不想走路……你背我吧?!?/br> 莘野嘴角還是撩著:“行?!彼f完便背過身后,謝蘭生在白床單上伏上對方寬厚的背,莘野撈著他兩條腿,穩(wěn)穩(wěn)當當往浴室走。只不過,在這過程中莘野的手也不老實,一會兒掐掐腿rou,一會兒隨手拍拍雙臀。 謝蘭生垂眸看著莘野的頭發(fā)縫兒——濕漉漉的,帶著水汽,再次感覺真的喜歡,于是低頭,輕輕一吻,說;“莘野……我可真喜歡你?!?/br> 莘野步子明顯一滯,但他很快又往前走,輕輕應(yīng)道:“嗯?!?/br> 走進浴室,蘭生發(fā)現(xiàn)莘野已經(jīng)把浴缸水放好了,于是跨進去,讓莘野幫他清洗后,又被背著回臥室了。 他還是累,只想睡覺,連事后煙都不想抽了。 被玩瘋了。 莘野擰掉房間的燈,把同性愛人摟在懷里。 謝蘭生蹭了蹭,想起剛才莘野聽見自己說“喜歡你”時的反應(yīng),問,“是不是,你喜歡聽我講情話?” 莘野摸摸蘭生的頭:“當然?!?/br> “作為正經(jīng)的東亞人平時可能說不出來……”謝蘭生想想,突然道,“我把以前錄的用一盤磁帶送給你呀?” “磁帶?” “嗯,”謝蘭生笑,“你聽說過‘三轉(zhuǎn)一響’嗎?就建國后,結(jié)婚需要三轉(zhuǎn)一響,手表、自行車、縫紉機還有收音機,到后來,80年代末90年代初,收音機變錄音機了,穿喇叭褲、拎錄音機走在路上的叫新青年,聽鄧麗君和梅艷芳。我們家的錄音機是1987年買的,我在發(fā)現(xiàn)它能錄音時還覺得挺好玩的,就洗掉了一盤磁帶,自己說話自己錄?!?/br> “錄了什么?” “哈哈哈哈,是念詩!”謝蘭生說,“我當時在書架上面翻了一翻找了一找,隨手抽出一本詩集,叫《最美的一百首詩》,結(jié)果基本全是情詩,中英對照!” “……” “因為頭回錄磁帶啊,我態(tài)度特別真誠,而且感情特別充沛!電影學院的導(dǎo)演系也是需要學臺詞的,我呢,字正腔圓讀那些詩,一首一首讀過去,似乎足足念了倆點兒?!?/br> 錄完聽聽還挺有趣,當然,也挺好笑。他抑揚頓挫地讀詩,用最深情的語氣去念那些極rou麻的話,“Yet,dothyworstoldTime:despitethywrong,Myloveshallinmyverseeverliveyoung.”“盡管,老時光,你冷酷無情,我的愛在我的詩里也將依然萬古長青?!薄癕yvegetableloveshouldgrowvasterthanempires,andmoreslow.”“我植物般的愛情在緩慢滋長,終會超過所有帝國的遼闊疆土?!?/br> 但,不得不說,那本書的那些句子是全人類最美的話,他自己可說不出來。 那,謝蘭生想,就把自己在年輕時認認真真讀的情詩全部送給莘野吧,還是中英文對照的呢。 莘野聽了,又用下巴蹭蹭對方,說:“我一句句好好兒聽?!?/br> “嗯。” 謝蘭生是真的困了,抬頭吻吻莘野下巴,而后窩進對方頸窩,嗅著那溫暖的氣息,闔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