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謝蘭生拿出剪報對那小販語重心長地說“……卻在最后拿了大獎，打破‘不擒熊’的慣例，歐洲媒體、香港媒體都說他的片子巨好看”的時候，莘野已經(jīng)徹底服了，再次確認，謝蘭生才應該是影帝。

    跟其他的商販一樣，對方也在看過以后對“謝蘭生”留意起來。

    VCD小商販知道自己肯定沒有謝蘭生的，但他也不想一點都不挽留眼前的顧客，于是試著推銷自己手里現(xiàn)成的VCD，問：“除了那個謝蘭生的，你就沒有其他想看的了？不看看美國大片或者看看日本的……嗯？”

    謝蘭生：“？？？”

    “嗯”是什么？

    謝蘭生有些莫名，帶著好奇反問小販：“日本什么？文藝片嗎？”

    “呵呵，文藝，當然文藝?！毙∝溦f著，從箱子里把一本VCD抽了出來，“看看這個，飯島x的！絕對精彩絕對好看！”

    被小商販這樣推薦，謝蘭生就更好奇了。他沒聽過對方說的這個叫飯島什么的，突然懷疑自己現(xiàn)在對電影的了解還不夠，于是伸手接了過來，垂下眸子認真地看。

    他一開始沒看明白，還又仔細看了兩眼，而后：“……！??！”

    這、這都是什么呀！

    怎么……怎么能……？？？

    他兩邊臉頰刷地紅了，把那張VCD“砰”地一聲就砸在了紙箱子上，像拿著個燙手山芋，渾身上下都不舒坦。扔完，他憋了憋，看看小販，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于是一拉莘野，說“快走吧”，轉(zhuǎn)過身子，垂著眼睛，急匆匆地離開原地。

    莘野則是拔腳跟上，走在謝蘭生的外側(cè)，而后貌似隨口地問：“怎么了？看見什么了？”

    謝蘭生還沒能從剛受的沖擊中緩過來，他皺著眉，搖了搖頭，咬了咬唇，道：“日本人也太……太那個了！”

    “哦？”

    謝蘭生又小聲地說：“就男人的那個東西……哪能舔呢？太臟了?！?/br>
    末了，又受不了似的，道：“他們怎么會想到要做那樣的事兒?。俊?/br>
    謝蘭生還從沒看過日本拍的那些東西。1996下半年萬燕的VCD才走進了千家萬戶，謝蘭生則剛一買回VCD就開始想盜版的事，而后修改劇本，籌備《圓滿》，拍攝、剪輯，參展，直到現(xiàn)在，連正經(jīng)的美國大片都沒時間看上多少。而這之前，男人都是去昏暗的錄像廳看片子的，謝蘭生可不好意思跟一群人一起……，于是一次都沒進過有那種片的錄像廳，只去去正經(jīng)地方，看《英雄本色》《縱橫四海》等等。除此之外，他們只能偷偷看看地下流行的小說，朋友拿給謝蘭生的那些本子也都還好。所以，第一次像這樣看到直觀畫面的他驚呆了。

    蘭生并非一無所知。他大二時就明白了男女之間要如何……，看本子時也有感覺，他甚至還非常清楚男男之間的一些事，是從電影和他自己的身體構(gòu)造猜出來的，可是……

    聽到謝蘭生的評價，莘野輕瞥蘭生一眼，低低地笑了聲兒。

    …………

    插曲過去，謝蘭生和莘野兩人坐火車到江蘇省會，他們打算睡一晚后出門繼續(xù)問“謝蘭生”，讓老板們向盜版商反饋市場的需求，叫盜版商生產(chǎn)《生根》等VCD。

    莘野這人比較金貴，一定要五星酒店，于是帶蘭生在南京最早的“希爾頓”辦了入住。

    房間設(shè)計非常不錯，謝蘭生還挺喜歡的，可他以前在都靈時也跟莘野住過貴的，并沒有大驚小怪，而是直接去洗澡了。

    再出來，謝蘭生把自己明天要說的話準備了下。謝蘭生覺得，每換一個新的城市就要換一套新的話術(shù)，要不然，如果所有碟社老板都反饋同一番說辭，那生產(chǎn)VCD的盜版商可能就會有所懷疑了，因為看著的確很怪。同座城市則不要緊，因為盜版商會認為是同個客人到處在問。謝蘭生他也是這樣與其他的主創(chuàng)說的，讓大家都不要偷懶，換城市就換話術(shù)，小紅小綠當時聽了這要求后一頓哀嚎。

    其實，謝蘭生也覺得自己挺會折磨大家的，可他沒辦法。他也想過其他手段，比如結(jié)識VCD盜版商，把自己的拷貝給他，讓對方生產(chǎn)和出貨，并且保證如果虧本自己愿意填平虧空，可這個計劃他執(zhí)行了不到三天就夭折了，因為碟社那些老板都對渠道守口如瓶，不愿別人分一杯羹，謝蘭生打聽了半天也沒有打聽出什么，于是只好另謀出路。

    11點半時，莘大影帝也在浴室洗完了澡，穿著浴袍，抹著頭發(fā)，回到自己床邊坐下，又把毛巾扔在一邊。

    他的樣子干干凈凈，偶爾，沒擦干凈的水珠兒會順著他脖頸流下，滑過鎖骨，滑過……沒入浴袍的邊沿去。莘野挽著浴袍袖口，露出一截小臂，健壯有力，謝蘭生還挺心動的。

    他們說了一會兒話，又看了一會兒電視，莘野換了正常睡衣，蘭生換上大白背心，接著，莘野擰上床頭臺燈，道聲再見，打算睡了。

    進房間后已經(jīng)吻過，他沒想與對方再吻。明天還要早起，他擔心弄出感覺來謝蘭生會睡不好覺。

    可沒想到，他沒動歪心思，謝蘭生卻動了。

    才剛睡下一兩分鐘，莘野就聽見了一陣悉悉嗦嗦的聲音，接著棉被被人一掀，一具軀體鉆了進來。

    莘野側(cè)身將人抱著，笑了，問：“你干什么？”

    謝蘭生把莘野胳膊枕在自己的頸子下，自己身體一拱一拱，直往莘野的懷里鉆，反手勾住莘野肩膀，還用對方頸窩蹭頭，說：“想這樣再接一個吻?！痹谒X前，在被窩里，纏綿一吻，甜蜜美好。那樣，他夜晚的夢都會香吧。

    莘野笑了。

    他覺得，謝蘭生在戀愛以后的表現(xiàn)真的就和他之前幻想過的一樣：又粘人，又撩人。

    兩人在月光中對望，眼睛當中都有水光。不過很快，莘野就發(fā)現(xiàn)謝蘭生的大白背心兒拉胯了。

    像這樣的大白背心兩個袖口都非常大，此時，因為正在側(cè)臥，一邊的洞垂落下來，莘野可以直接看到蘭生一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