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電影人_分節(jié)閱讀_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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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只有一個機位。謝蘭生為減少意外沒用滑軌等等工具,而是采用固定機位拍攝了,畢竟使用滑軌的話滑快滑慢不好掌握,兩邊都動對焦點員也是一個巨大考驗。 最后一次真通過了。 拍完,十幾個人先填肚子,再轉(zhuǎn)移片場。 ………… 這天晚上要拍的是才寬郎英“定情”的戲,非常重要。是個內(nèi)景,在郎英家。 才寬來叫郎英去餐廳,郎英卻想刮刮胡茬,干干凈凈清清爽爽地跟才寬走在路上——莘野留了一點胡茬,但外景里看不出來。 單身男人洗手間亂,鏡子也臟,郎英本來想要擦擦,才寬卻說來不及了,并且隨口出主意道:“都是男人,我給你刮?!?/br> 郎英應(yīng)了。 才寬捧起鴛鴦暖瓶把水倒進鯉魚盆里,又接了點兒自來水,投投毛巾再拿起來捂在郎英的下巴上,緊接著又把毛巾團成一條擦了擦他嘴唇上方。 而后,他在手心轉(zhuǎn)轉(zhuǎn)香皂,再揉揉,弄出滿手的泡泡來,十分輕柔地涂抹在郎英唇周還有下巴。在這期間,郎英始終垂眸看著,氣氛逐漸變得曖昧。 才寬碰遍對方唇周,卻始終沒碰到嘴唇。莘野唇形非常好看,在白色的泡沫中間更是顯得極為誘惑。 接著,飾演才寬的謝蘭生打開剃胡刀的盒子,把寫著“中國上海,F(xiàn)lyingEagle”的飛鷹牌刀片夾在剃胡刀中,擰上手柄,左手捧著莘野的臉,右手緩緩地刮過去,由遠及近,讓“郎英”的真實面目露出一分。 他小心翼翼地刮剃著,“郎英”始終在盯著他。謝蘭生緊抿著嘴唇,演出“才寬”的緊張感。 最后,“郎英”高高揚起頸子,露出自己最脆弱的部位給手正握著刀片的對方?!安艑挕陛p輕剃掉對方下頜上的細碎胡茬,又用毛巾一下一下由下至上輕輕擦了,看著對方光滑的頸子、性感的喉結(jié),把白毛巾搭在盆沿上,兩手捏著他上臂,緩緩緩緩湊過唇去,在他喉結(jié)落下一吻。在“郎英”眼睛那個位置,窗外夕陽正散發(fā)著金紅金紅的光芒?!袄捎ⅰ毖劬η迩辶亮粒圃诳瓷戏?,又似乎什么都沒看。 這里還有一個特寫。 謝蘭生的嘴唇貼著,guntangguntang,被蟄過似的,又麻又癢,唇上始終都殘存著“蜂花檀香皂”的香氣。 莘野喉頭上下一滾。 而這一場最后一鏡是搭在郎英肩上的才寬的手,暗示二人有了初吻。 攝影機從洗手池上一點一點搖了過去,才寬的手、郎英的肩也出現(xiàn)在鏡頭當(dāng)中。 謝蘭生的指尖動動。 “好!Cut!”于千子喊,“謝導(dǎo),我吧其實覺得你們打啵也行,拍出來,不用暗示?!?/br> “……”謝蘭生想這該不是莘野請來的內(nèi)鬼吧,不過還是十分專業(yè)地答:“這里不用太直白了。才寬郎英兩個人的幾次親吻意義不同,表現(xiàn)也不同。這里需要比較委婉?!?/br> “哦……” “行了,收工?!?/br> “OK?!?/br> 很奇怪地,雖然只是吻了喉結(jié),但出來后,謝蘭生總疑神疑鬼,覺得整個世界的人都在盯著他嘴唇看,盯著他剛吻過男人喉結(jié)的嘴唇看。 非常奇怪。喉結(jié),是莘影帝男人身份最突出的象征之一,與女性頸部纖細柔軟的線條完全不同,可謝蘭生并未排斥。 甚至……有些快感。 第50章《圓滿》(十四) 接下來的幾天當(dāng)中他們繼續(xù)拍攝《圓滿》。 才寬郎英感情升溫,才寬也要大學(xué)畢業(yè)了。 蘭生中間病了一回,他就帶著病照常拍。他發(fā)著燒,紅著臉,卻不見一絲疲態(tài),每天早上把針打上,而后拎著吊針回到片場繼續(xù)拍別人的場次。他滿場跑,一手提溜著吊瓶,一手橫放在胸前,說說這個,罵罵那個,又為電影不顧自己。于千子讓他打完回,說自己也可以拍,謝蘭生卻只是搖頭——這是他的電影作品,他要親自看每一鏡。 而且,導(dǎo)演的活看著簡單,做著很難。他拍《山坎》時的副導(dǎo)老是有些看不上他,覺得自己能拍得更好。后來有回謝蘭生要離開片場一個上午,就把一段容易的戲給那副導(dǎo)拍一拍看,結(jié)果等他中午回去發(fā)現(xiàn)對方居然還沒動手,站在那兒跟攝影師商量來又商量去的,根本不敢拍板決定,被全組的幾十號人眼睛一盯都懵圈了,也不知道究竟應(yīng)該如何統(tǒng)籌如何指揮了。謝蘭生就接手過去,咔咔幾下,十五分鐘就把那段給拍完了。別人都笑那副導(dǎo)說:“平時一套一套的,謝導(dǎo)不在就傻那了!”“咱們這才幾十個人,有些劇組幾千個人呢!”之后那個副導(dǎo)徹底服了,跟謝蘭生說:“導(dǎo)演真是太厲害了!要懂文字,要懂藝術(shù),要懂社會要懂人心,還要能管那么多人……大家都是臨時組隊,個個服帖太不容易了!”也正是從那次以后,謝蘭生發(fā)現(xiàn),別人拍會進度很慢,很費勁,從此以后半步都不離開片場了。 幸好,打了兩天吊針,他的溫度就下去了。 在這期間,謝蘭生發(fā)現(xiàn),莘野也在打聽人脈。他四年沒回中國來,對行業(yè)比較陌生。而謝蘭生常年游離在制片廠的體系外,從他這里取不著經(jīng),莘野便跟幾個副導(dǎo)問制片廠的一些東西——后者都是剛出來的。 謝蘭生想,莘野應(yīng)該果然是想自己開個電影公司的。四年前,他對電影興趣缺缺,可是拍完《生根》以后,他說,他喜歡上這個地方了,他喜歡上這的故事了——他們自己的故事,與好萊塢套路不同,雖不成熟,卻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