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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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話說給顧閆聽,說不定他會理解,只是沒有那么多的巧合。 西夷人可沒有憐香惜玉一說。 狗血和誤會也會上演。 后背發(fā)涼,強大的威壓讓梁如瑟瑟發(fā)抖,還沒等她轉(zhuǎn)過頭去看是何方神圣,便有一人沖過來,一腳踢開了房門。 大龍二虎堵在門外控制局面,顧閆來勢洶洶沖進屋里,想著自己的清清被歹人欺負會如何委屈無助,拔、了劍過來就要將蘇爾德就地正法,不曾想,看到眼前這一幕。 床第間,女帝摟著王子的脖子好一番耳鬢廝磨,你儂我儂,春光旖旎,將顧閆的眼睛刺痛,心也涼了大節(jié)。 若是顧閆早一步來,還能聽見宋天清嘴里喊的都是“顧閆哥哥”,可蘇爾德不是善類,不解釋也不下床,只用得意的眼神看著皇后,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來,表示——你打擾到我們了。 顧閆覺得自己呼吸困難。 桌上有酒,她又同人飲酒了。 只要她愿意,可以睡遍所有后妃美人,眼前的王子不過其中之一。 因為她不愛他。 不愛,何來忠貞不渝,何來一生一世一雙人。 顧閆本想退出去,成全這對狗男女,但他不允許,他做不到,就算宋天清的心不屬于他,她的身子也只能是他一個人的,只能同他相、愛,只能懷上他的孩子。 身體總是比腦袋更加直率,顧閆抬手將王子拽下來任他摔在地上,一劍將他的衣裳戳在地上,劍入地板,無法掙脫。 藥性還在發(fā)作,宋天清迷糊著想要人抱,探了許久,終于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可她已經(jīng)意識全無,說不出話了。 看女帝臉頰緋紅,雙目無神,顧閆以為她是醉了酒,怒氣更盛。 喝醉了,就誰都可以嗎? 從前的文妃,現(xiàn)在的西夷王子,沒想到清清在床、事上,這么隨便。 將人抱回承慶宮。 喝了合歡酒的女帝,不明真相被刺激的皇后,一進屋便沒了顧忌,黑暗的房間傳出的聲響過于羞恥,可以知道,女帝的衣裳又被撕爛了,如此瘋狂,院里都不敢留人了。 身體的契合始終彌補不了心上的空缺,顧閆明白了,他留在宋天清身邊只會受更多的傷痛。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不如放過自己,也放過她。 最后一夜,讓他放肆一次吧。 作者有話要說: 姐妹們,把“心疼皇后”打在評論里。 第23章 太陽升起的時候,女帝從大床上醒來,揉揉眼睛,看出這是承慶宮,腦袋空空,她什么時候來這兒了。 身子干爽又舒坦還穿好了寢衣,一看就是被伺候過了,她也十分饜足。坐起來后,寢衣滑落,便看到身上又是紅印子又是咬痕,顏色格外深,不知道顧閆又折騰了她幾次。還好她進來穿的嚴實,遮得住。 難免覺得可惜。 冷戰(zhàn)了一個月,就這么睡了他這么一晚,自己還什么都不記得了,分明她才是皇帝,卻覺得自己像被白、嫖似的,還好身子舒坦多了,腰也不疼,算他會侍奉。床都上了,這算是原諒她了嗎? 四下無人,顧閆不在…… 每次從承慶宮的大床上醒來,總是會看到他的健壯的身子側(cè)躺在自己身邊,還有他俊逸的臉龐,線條迷人。今日卻是床上空空的,連承慶宮也安靜的過分了。 難道他還沒消氣?又在這兒玩失蹤,還以為她是十六七的小女孩好糊弄嗎,顧閆他身為國母也太沒度量了,蘇爾德又不算是后妃,住在后宮又怎么了,再說了,她又沒跟蘇爾德做什么出閣的事。 叛逆的女帝,又在給自己找借口。 從床上下來,堪堪站起身,宋天清愣在了原地,只覺得一道涼涼的液體流了下來,好一會才停下……霎時間叫她又羞又惱,語無倫次地罵著:“這個狗男人,他沒腦子還是沒手??!” 感情顧閆只給她擦了身子,沒清理那處,鬧脾氣也不用做到這個份上吧,這樣報復她,也太幼稚了。 事實是,太醫(yī)叮囑過,若想增加懷孕幾率,就……留在里頭最好。 宋天清雖然嘴上說想要個孩子,卻很少愿意擠出時間來關(guān)心一下相關(guān)的事,連一些平常的身體調(diào)理都不愿意接受。說起來,她也只是迫于太后那邊想抱孫子帶來的壓力,自己,確實是不上心。 有顧閆在,她可以少cao一半的心,可眼下,顧閆都不在身邊,自然沒人能將這些親密事告訴她。 宮人們很是聽話。 聽皇后的話。 沒有人進屋里去打擾皇帝休息,自然也就沒人注意到皇帝此刻的窘迫,她費了好大勁才將自己清理干凈,穿上衣裳走出來。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看向皇帝的眼神都躲躲閃閃,生怕一不小心與她對視,會暴露自己對渣女的歧視。 氛圍可真怪,明明是承慶宮,院子里的人卻都是她的,連酷愛守門的大龍二虎都不在,廚房也沒有升起炊煙。顧閆不會是帶著他的下屬們一起跑路了吧。 走出門來,女帝還沒有開口問,梁如便語重心長的安慰:“陛下,雖然您昨晚那么做是有點……渣了,但是,您身為帝王本就要雨露均沾,就算心花一點,也是很正常的,奴婢絕對理解您?!?/br> 女帝不明所以,微笑著輕拍她的肩,“雖然你說的話朕很贊同,但是,朕可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哦?!闭f著,還很自信似的笑了笑。 聞言,宮人們紛紛咬緊牙關(guān),讓自己保持禮貌的微笑。 陛下都變成渣女了,還不自知。 實在不能理解,陛下對于“隨便”這個詞是如何定義的。 □□出軌是出軌,精神出軌就不算了?明目張膽的跟那西夷王子搞曖昧,皇后不生氣才怪。雖說女帝與王子都美的風華絕代,但是站在一起,怎么就那么違和呢? 宋天清伸了個懶腰。 生活瑣碎,還是政務要緊。 忙了兩天,連御書房的門都沒出去過,到第二天夜里,才將如山的奏折處理完,坐的直腰疼,要是能讓顧閆給她揉一揉就好了。 想到這里,宋天清才想起來今天又是一天沒見到顧閆。 真是愛矯情,一個大男人,有什么是睡一覺不能解決的嗎? 心里吐槽夠了,才問一旁的劉公公,“劉景啊,皇后還是不想見朕嗎?你派人給他傳個話,再這樣無理取鬧躲著朕,那朕也不伺候他了,朕今晚就睡文妃去?!?/br> 劉公公嘆了口氣,默默道:“陛下,皇后殿下他……昨夜就沒回來了。” “沒回宮?”宋天清一下子站了起來,差點把腰扭了,聲音不自覺放大,氣道:“他又要做什么?想將這點事弄得人盡皆知嗎,他這是藐視君威!” “陛下息怒,梁如今日已經(jīng)帶人去顧府問了,一會就能回來了?!?/br> “顧府?”宋天清氣的站都站不穩(wěn)了。 顧閆回娘家了。 這是什么奇恥大辱。 開國以來都沒發(fā)生過的荒唐事,皇后因為皇帝收了一個王子入宮,就冷戰(zhàn)到回娘家,皇家的臉面都丟盡了。宋天清生著氣,只道,若是他敢回來,一定要把他丟進冷宮里,叫他好好反省反省。 可是,顧閆不回來。 又過去一天,一場夜里春雨過后,宮里的春花都要謝了,皇后還是沒回來,少有人知道顧閆的行蹤,即便知道也沒人敢去請,沒人勸的動——女帝在質(zhì)問顧閆與懷疑自己之間反復橫跳,比處理政務還要累。 直到顧閆離宮后的第四天晚上,宋天清終于坐不住了。 外頭沒人知道皇后出宮的事,宋天清也就不能大張旗鼓的去請他回來,那自己就偷偷地去。 捉住一個小太監(jiān),借了他一身黑色的衣裳穿上,以她的身手,偷偷爬宮墻還是沒什么難度的,只是在御書房里坐久了,身子都有點僵硬了,差點沒扭傷了腿。 吩咐梁如在承明宮里假裝她還在,宋天清則孤身一人翻墻出宮,這是她十四歲入主皇宮以來,第一次用這種見不得人的方法出宮。 為了找顧閆要個說法。 冷戰(zhàn)就冷戰(zhàn),回娘家算什么男人。 熱鬧的京都夜市上,穿著黑衣裳的女子在街上穿梭,她沒有親身臨過京都的夜市,眼下也無心欣賞燈火闌珊。 循著記憶里的路,找到顧家,翻身上墻,跳進院子里,突然發(fā)現(xiàn)——她不知道顧閆住在哪里。 自己對顧閆到底知道多少呢?他喜歡吃什么,喜歡什么顏色,總是穿的衣服,在顧家住的舊處,他的兄弟姐妹……關(guān)于顧閆的事,宋天清統(tǒng)統(tǒng)不知道。她是帝王,不該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費心,但是偶然發(fā)覺自己的無知,還是會覺得難過。 顧閆會原諒她吧,他都已經(jīng)包容自己這么多年了,還差這么一次兩次嗎。 女帝走在院子里,好像與夜色融為一體,看到像是男子的居所就翻墻進去,走了好幾間都沒碰見人。 沒走一會,她覺得困了,白日cao勞,晚上翻墻,做皇帝可真累。 忽然,像是看不下去她這么抹黑瞎撞,院中出現(xiàn)了一盞燈籠,有個人提著燈籠遠遠地走在她前頭,明里暗里在給她引路。宋天清還以為是顧閆手眼通天,知道是她來了,才派人來接她,剛好自己找不到方向,也就跟著那燈籠走。 停在院門前,那人在門前敲了兩聲,隨后燈火消失在門前,宋天清趕上來的時候已經(jīng)看不到人了,忐忑不安地推開門。 門里是許久不見的顧閆,剛好來開門。 四目相對,有些尷尬。 相隔一月多不見,宋天清差點被他半露的胸膛給亮瞎了眼,扭過頭去,厚著臉皮問:“朕……能進去坐坐嗎?” 一片黑暗中,顧閆看她明亮的眼睛,澄澈動人,心中一動,卻很快冷了下來,他不能再退讓,早點分開,對他們兩個人都好,于是狠下心拒絕了她。 “不能,就站在這兒說罷。” 第24章 帝后的婚事,并沒有得到多少祝福。 當年太女年紀小不懂事,先皇與太后同意這樁婚事更多的是為女兒和東齊的未來做打算,用一樁無法反悔的婚姻來綁住顧家,困住過于神武的顧閆,保護女兒一生安穩(wěn)。 后來女帝年紀大一些,輪到自己管理國家的時候,也看明白了父皇母后的用意,為了皇家的面子,也念著與顧閆兒時的舊情,才沒有過廢后的打算。 但是在顧家,對于女帝這樣一個萬人之上的“兒媳婦”,是非常不滿意的。 并不是不喜歡宋天清的為人,而是不喜歡自家珍愛的兒子去到深宮中,一個舞刀弄劍的大將軍屈居后宮做皇后,是個有志氣的男兒都不會理解這樣的作為。 顧家老爺與夫人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顧閆愛的深了,誰都勸不動,他們也就支持兒子的選擇,一開始還想著顧閆或許堅持不了幾年就回來了,沒想到他對女帝的情意能持續(xù)那么久,分明,只是一廂情愿的付出。 七年之癢已過,顧家老爺終于放下心來的時候,第八年,春末。 顧閆回府里了,并表示會常住。 從前顧閆也偶爾會回家來,只是從不在家里過夜,說是不想讓女帝獨守空房。這次常住就耐人尋味了,一開始,顧老爺和顧夫人還擔心是不是宮里出了什么事要避風頭,結(jié)果顧閆只是冷靜地說,“我想同皇上,分開一段時間?!?/br> 擔心(期待)許久的事,還是(終于)發(fā)生了。 兩位長輩也沒說什么,那日女帝收下西夷王子的時候,顧老爺也在場,看到自己兒子隱忍不發(fā)的表情時,便猜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只是沒想到,這次顧閆的選擇會那么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