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襲擊遠(yuǎn)航軍戰(zhàn)甲簡直等同于向遠(yuǎn)航軍宣戰(zhàn)，伍德沉默了好一會才繼續(xù)道：“所以你懷疑那是鄧普斯的人？”

    “對?！?/br>
    這簡直太不科學(xué)了，伍德這次沉默了更久：“給我時間，我去查?！?/br>
    “還有赫爾曼·道格拉斯……我不知道他現(xiàn)在有沒有得到戰(zhàn)甲損毀的消息，如果他知道了，情況肯定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背惭a(bǔ)充道。

    “我明白了，他那邊我也會關(guān)注的。還有……你打算之后怎么辦？”

    楚凡沉默片刻：“我有一個想法?！?/br>
    伍德的心莫名揪了起來：“什么想法？”

    “……這個設(shè)想現(xiàn)在還不成熟，等明晚我再告訴你?！?/br>
    第15章

    伍德不死心地追問，楚凡沒有松口，幾次以后伍德也就放棄了，又問了奈文·道格拉斯的現(xiàn)狀，他囑咐了楚凡幾句，切斷了對話。

    楚凡選擇性清理了自己的使用痕跡，將終端送回瑞風(fēng)手上?；胤繒r他恰好碰到了要去給奈文送藥的瑞秋，被告知沐浴的水已經(jīng)燒好了，他道過謝，去房里拿了新衣服前去洗澡。

    隨著夜越來越深，天氣驟然降溫，微涼的晚風(fēng)吹在沒有干透的皮膚上，很有提神的效果。這夜月亮格外圓，院門口的小燈不知什么時候被關(guān)上了，整個大院沉浸在幽亮月光下，別有一種樸質(zhì)感。

    楚凡在院中的竹椅上落座，維持著仰頭的姿勢觀賞月亮，直到瑞秋的奶奶從廚房慢步出來，楚凡垂下頭向她笑了笑。老人竟第一次沒有隨意應(yīng)付，年邁的臉上顯出一絲疑惑：“怎么不回屋？”

    “在看月亮?！?/br>
    “月亮……”老人抬起眼，“是啊，月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問完以后她似乎才意識到對方不是本地人，自顧自解釋道：“月滿……很多年了，這個日子很多年沒有出現(xiàn)了?！?/br>
    楚凡挑挑眉：“是滿月的意思嗎？”

    “不僅僅是滿月……”老人緩慢呢喃著，卻沒有繼續(xù)解釋下去，“明天帶著貼身物件去佛堂求個祝福吧?！闭f完，也不等楚凡有什么反應(yīng)，轉(zhuǎn)身離去。

    楚凡愣了一下，望著對方的背影片刻，再度抬頭看向天邊的圓月。

    “月滿啊……”

    第二天一早，剛收拾好裝備出門的瑞風(fēng)便看到楚凡穿著本地特有的寬袍站在院門口。有了肥大衣服做對比，對方被腰帶束緊的腰格外纖細(xì)，還有袖口沒有被完全遮住的手腕，簡直讓人懷疑是不是有隨意一碰就折斷的危險。

    楚凡看到他，笑著揮了揮手，瑞風(fēng)仍沉浸在對方過度瘦弱的震撼中，反應(yīng)過來臉色就變得十分不好：“你怎么起這么早？”可千萬別是想跟著他去見葛平大哥。

    “我缺錢，想跟你們一起捕獵蝎子?！?/br>
    瑞風(fēng)當(dāng)時就想開口罵人了，好歹顧及著大早上的別人都睡著，于是壓低聲音，怒意滿滿道：“你以為那是普通蝎子嗎？！昨天你也在市場里，沒看到那些蝎子的個頭？你以為我們隨便出去逛逛就能賺錢？”

    楚凡的笑容始終和善異常，回道：“當(dāng)然不是?！?/br>
    他越是這個樣子，瑞風(fēng)就越是氣得厲害：“你想死嗎？”

    “不想，但是我缺錢?！?/br>
    “……”瑞風(fēng)實在拿他沒轍，又不想耽誤時間，惡狠狠道：“讓開！”

    楚凡很聽話地讓出出門的路。瑞風(fēng)瞪了他一眼，往外走去，出門后還不忘把門關(guān)上，誰知走了十幾步一回頭，對方果然在后面不遠(yuǎn)不近地跟著。腦中怒氣翻滾，瑞風(fēng)轉(zhuǎn)身吼道：“你到底聽不聽得懂人話！”

    楚凡沉默片刻：“我不會添麻煩……”

    瑞風(fēng)不等他說完，打斷道：“不添麻煩？你哪里來的自信不添麻煩！我真是后悔救你回家了！今晚我給你錢，明天你就走吧！”

    話音剛落，街口拐角處傳來一道人聲：“瑞風(fēng)你怎么說話呢？！”

    瑞風(fēng)嚇了一跳，扭頭就見葛平帶著兩個人繞過街角走過來，男人顯然有些生氣，眉頭皺了起來，瑞風(fēng)一下白了臉色：“不是，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葛平看了他一眼：“誰沒有落魄的時候？既然已經(jīng)救了，什么話不能好好說？”

    好歹男人沒有勃然大怒，瑞風(fēng)神色緩和不少：“對不起……是我話說得太重?！?/br>
    “跟我道歉有什么用？”葛平指了指楚凡，“跟他說?！?/br>
    瑞風(fēng)眼中閃過一絲抗拒，楚凡嘆了口氣：“是我唐突了，我明早就會離開，我兒子……還得拜托你們再照顧一陣?！?/br>
    他的神色不似騙人，令得葛平吃了一驚，就連瑞風(fēng)都有點愣了：“我，那個，我剛才氣過頭了，不是真的趕你走……”

    “不，”楚凡搖搖頭，“我說的是真的?！彼劾锏恼J(rèn)真不容置疑，瑞風(fēng)下意識想開口留他，可話到了嘴邊上怎么都說不出來。

    葛平急了：“怎么突然要走？你一個人無依無靠的，還把孩子留下……你想去哪兒？不如先在這住一段時間，各方面都安排好了再考慮下一步？錢的事你不用擔(dān)心，之前我也說了，誰沒落魄的時候，等你以后有錢了，什么時候還都可以……”

    楚凡不等他說完，輕聲道：“謝謝。抱歉，我已經(jīng)決定了?！?/br>
    或許是過瘦的緣故，男人總給人一種脆弱的感覺，可他說話的語氣卻總是十分堅定，讓人無法反駁。瑞風(fēng)驀然覺出一絲不協(xié)調(diào)感來，如果是為了欲擒故縱，這種拒絕也太冷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