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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氣?這孩子身上怎么會有龍氣?”唐景辭愣了一下:“莫非他是皇室中人?可是……” 皇室血脈不能修仙。唐景辭眉頭一蹙,便想去追人回來,卻被方謙拽住了胳膊,生生拉了回來:“師尊?!?/br> 唐景辭嘆了口氣:“你可知道皇室有詛咒,不得修仙也不能修仙?” “有龍氣也未必代表他就是皇室中人。”方謙雙手抱著唐景辭的胳膊,死不撒手?!岸倚扌斜臼悄嫣旄拿?,又怕什么詛咒?” “好了、好了,為師知道了,你快松開吧,為師的胳膊快被你拽脫臼了!”唐景辭單手扶額有些頭疼,努力把胳膊拽了出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只要這個叫季崢的孩子還是我們太桁的門人一天,我們就不能不管他,皇室那一套不適用于我們太桁仙門?!?/br> 唐景辭看著方謙依舊一副含笑的模樣,頭疼更甚:“只是他身上龍氣,終究會引來他人忌憚……離開太桁恐怕會有危險?!?/br> 方謙松開手,隨手掰了枝梅花插在頭上:“師尊放心,我撿回來的孩子,自然會負責到底?!?/br> “既然如此為師也就不多說了,不過小孩子也不能總慣著,多心疼一下你自己?!碧凭稗o嘆了口氣,沒有再多做勸說,轉頭離開藏鏡峰,走到一半時猛地停了下來。 等一下,那孩子最初不就是我撿回來的嗎? 唐景辭摸了摸肚子,突然覺得自己真的老了,他也才……多少歲來著? 方謙看著唐景辭背影消失松了口氣,身子往后直接靠在了梅花樹上,他和季崢有魂念相連,可以感知到他如今還在內(nèi)門當中。 方謙揉了揉還有些酸疼的肩膀,那個臭小子下手是真的狠。他轉頭看向被被毀的徹底的宅邸,這地方他住過幾天來著?肯定沒超過一個月。 他嘆了口氣,隨即消失在原地。 …… 林少信在屋子里轉一圈看一眼窗外藏鏡峰的方向,幾次跑到門口又收回了腳步。 大師兄那么強,阿崢會不會出事?他想趕過去幫忙,卻又怕自己成了添亂的人。 一只枯白的手搭在窗戶,季崢的聲音從外面?zhèn)髁诉M來:“少信。” “阿崢!你沒事吧?”林少信一驚,疾步跑到窗戶口,見季崢除了臉頰上多了一道血痕外并沒有其他的傷,剛剛松了口氣又很快提了上來,那大師兄他可還好?!澳銈儭?/br> “我準備離開太桁仙門,先來和你道別。不過總有一日我會回到這里,再跟他清算?!奔緧様Q著眉看向遠處,他現(xiàn)在有龍氣護體,可以暫時遮擋住自身的氣息,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你等一下!”林少信心中一震,猛地抓住季崢的手:“等我一刻鐘,半刻鐘也行!” 他說完匆忙跑回屋內(nèi),將衣物全部塞進儲物袋中,他怕季崢再一次不辭而別,目光不是掃過他身上。 他最后真的只用了半刻鐘就收拾好了行李,匆匆忙忙地從屋里跑了出來,喘著粗氣問:“你和大師兄你們……還有我們……現(xiàn)在去……去哪兒?” “我還不是他的對手。”季崢聲音聽起來有些干澀:“你現(xiàn)在是掌門親傳,風光無限,沒必要和我一起?!?/br> 林少信抿著唇瞪著季崢:“我首先是你的家人,然后才是太桁門人,還是你嫌棄我修為不如你?!?/br> 季崢心中酸澀,嘴角卻上揚了起來,他骨相還是好看的,只是瘦的有些脫型。此時笑起來就像冬雪初融,襯得眉眼如畫:“我們一起走。” 方謙坐在房頂上,撐著下巴看著兩個少年并肩走向仙門外,莫名地有種有兒長成的成就感。不愧是主角官配,時隔九年但感情依舊。 這一次沒人爭搶,兩人應該更加順遂才是。 只不過……看他們的背影和身形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 方謙揉了揉眼睛,為什么看起來好像他家親師弟更強壯的多?方謙默默移開了視線,翻身從屋檐上躍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季崢和林少信離開的方向,轉身走回內(nèi)門。 儲物袋里靈酒不太夠了,他還得順便去趟丹堂,某個比竹竿還瘦的小孩實在應該好好地補一補了。 另外下山之后或許可以先順路去買一趟桂花糕?他有點想念天水城劉家的桂花糕了。 …… 方謙沒有急著追趕季崢,干脆隱藏起了自己修仙者的身份。反正有魂念在,這小孩一時半會兒也丟不了。 這十年來,他也沒有比某人過的輕松。要不是季崢那身突如其來的龍氣,他更想留在太桁睡個懶覺。 這兩日快要入冬了,離開太桁之后也一路伴著風雪。 方謙每次出門不是御劍就是云舟,這一次倒是難得體會了一下信馬由韁的快意,就是不用靈力裹身時飛雪變得有點打臉。 他現(xiàn)在走的這條道不是官道,路有些難走,四周人跡罕至。他手里面拿著桂花糕,在三番幾次的顛簸下直接碎成了桂花渣。 方謙嘆了口氣,拍了拍手上的碎渣。他前面沒太注意,走了兩天才發(fā)覺這個方向好像是通往長治鎮(zhèn)的? “這位公子能不能幫個忙!”穿著青衣的姑娘提著裙子從路旁突然沖了出來:“我家小姐的車陷到泥里了。” 方謙勒住馬,似笑非笑地看向人高馬大化著詭異濃妝的“姑娘”:“好?!?/br> 那位小姐的馬車就在不遠處,也不知道是怎么駕的馬車,前半段直接沖出了官道,輪子陷在了泥里,任前面的馬怎么拽也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