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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繼續(xù)說啊?!迸土硗獾木瘑T催促他。 見他仍然閉口不說,都順著他視線轉頭,看到捧著咖啡杯安靜坐著的洛周周。 洛周周身體微微前傾,眼睛睜得大而圓,聽得還挺認真。 幾人不再追問,各自散開,對面的警員繼續(xù)詢問流程。 “住址?!?/br> 洛周周捧著咖啡不說話。 “住址?!蹦蔷瘑T提高音量又問了一遍。 他拿手指輕輕摳著紙杯。 警員抬眼看向他,“洛周周,你住在哪里?” 他又低頭看自己剛得到的那雙鞋。 “怎么,小逃犯還不交代嗎?”懶洋洋的低沉聲音響起,楚封從側門走了出來。 他走到洛周周身邊,彎腰看了看他,對那警員說:“不說就關起來吧,直到他說清地址,讓家人接走。” “不然就一直關著,幾年也沒事,估計他吃得不多,警署養(yǎng)得起。” 洛周周倏地抬頭望向他,滿臉不可置信。 楚封對著他笑了笑,從兜里摸出個什么東西,放到他端著咖啡的手心里。 又拍拍他的頭,一手抄兜,一手拋著車鑰匙,不緊不慢往外走去。 洛周周一直擰身看著他,看他走出警署走下臺階,然后發(fā)動汽車。 直到那輛黑色的巡邏車緩緩開走,離開他的視野才回頭。 他攤開手,掌心躺著一粒用彩色玻璃紙包裹著,兩頭擰緊的那種糖果。 想起楚封臨走的話,他就想將糖果扔了。 可垃圾桶比較遠,看了看對面的警員,他不敢動,只得將那糖果塞進寬大的工人服衣兜。 “你聽見了吧?上將有令,不說的話就一直關著?!蹦蔷瘑T擰上筆蓋,合上冊子,大聲叫那女警,“珍妮,帶他去拍照?!?/br> 照相室里。 洛周周面無表情地舉著身份標識牌,拍了正面又拍側面。 正如楚封交代的,那胡子就一直掛著,沒有取下來。 “真的不說嗎?”在咔嚓咔嚓的閃光燈中,那名叫做珍妮的女警站在門邊問道。 洛周周覺得珍妮挺好,給他倒咖啡喝,也不兇,不回話顯得很沒有禮貌。 于是開口回道:“我不說的?!?/br> “好吧?!闭淠萋柭柤?,“那就只能關起來了?!?/br> “我能去下洗手間嗎?”拍完照,身份標識牌被收走后,洛周周問珍妮。 “可以?!闭淠萦X得是剛才那杯咖啡的緣故,便帶著他向洗手間走去。 可還沒走到,便看見洗手間門口放著一個黃色的塑料尖錐筒,上面寫著:維修中,禁止使用。 兩人停下了腳步。 洛周周心中一動,轉頭對珍妮說:“可是我真的很想上洗手間?!?/br> “快忍不住了?!?/br> 珍妮看著他清澈的眼,覺得完全沒辦法拒絕。猶豫了一下,便帶著他走到通道盡頭,敲了敲房門。 洛周周看到那金色的門牌上印著陳思翰三個字。 里面沒人,珍妮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洛周周也趕緊跟上。 房間很大,有著暗灰色的落地窗簾和寬大的書桌。 洛周周來不及細看,便被珍妮帶到一扇小門前,說:“快點,我在這兒等你?!?/br> 反鎖好門,洛周周開始打量這個狹小的空間。 除了左上方有個很小的排氣扇,發(fā)出嗡嗡的聲響,這里面連個窗戶都沒有。 右側是一面玻璃,擱架上擺放著剃須膏和洗面乳之類的物品,想來是陳思翰偶爾使用的。 洛周周用手比了比那個排氣扇的大小,再掐了掐自己的腰,沮喪地低下頭。 他開始小便。 當按下抽水馬桶,呆呆看著水流打著卷沖走時,他好想自己也能被這馬桶給抽走。 順著下水道一路流到大海。 現在怎么辦呢? 是回去還是就關在這里? 自一覺睡醒,莫名其妙到了這個世界,就成了洛佩將軍的兒子。他已經試圖混出關卡好幾次,每次都被士兵發(fā)現,然后趕走。 因為洛佩將軍發(fā)現他不太正常,叮囑了士兵不準放行。 可是我本來就不是你兒子啊,你不但不聽我認真的解釋,還要我叫你爸爸,關著我不準出門。 洛周周想到這里就很煩悶。 這次再被抓回去,估計自己連房間門都出不了。 警署可能還好點,畢竟這就是貝亞爾鐸,說不準關幾天還能放出去。 那時候他就自由了,可以四處去尋找自己的初擁對象。 洛周周堅定了留下的決心,打定主意不管怎么問,都不能說出住址身份。 “好了嗎?”聽到馬桶聲響,珍妮在外面敲門。 “嗯,好了?!甭逯苤軐⑹址诺介T把上,準備擰開。 這時,他的動作突然頓住了。 一抹若有若無的味道,順著空氣,緩慢浸入他的鼻腔。 比新鮮的血液更美味,比歐里亞剛結出的紅蒺藜果還要香甜。 這瞬間他的腦袋空茫,感覺有什么在身體里炸開。他因為這味道戰(zhàn)栗起來,靈魂也好似產生了共振。 族長的話適時出現在腦海。 不要問我怎么去確定那個人,當遇到與你匹配的初擁對象時,你自然就會神奇地感受到。 是的,我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