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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雖是便衣出門,但該帶的護衛(wèi)那可是一個沒少帶。 “快快快,子燃快去將你爺爺請來?!泵舷壬灰娖叩钕率稚涎鞑恢?,忙招手道。 魏子燃早在他喚自己之前,人就已經(jīng)出來了,聽孟先生說要請他爺爺,不得不為難:“先生,這位公子的手得趕緊止血,等我爺爺來了,恐怕有些晚?。 ?/br> “這……” “先生若是信得過,學生房間有藥,可為這位公子先解決一二?!彼?。 孟先生自然認為這樣最好,但又怕皇上不答應,畢竟皇子那也是身嬌體貴的,于是向成帝小聲解釋:“這位是魏云的孫子,您看……” 成帝哪里會不知道魏云,況且現(xiàn)在他皇兒的手也是等不得了。 “那還等什么,送到屋里去?!?/br> 這邊郭先生穩(wěn)住了一眾學生,那頭孟先生領著幾位貴人去了后院學生宿舍。 晏沉剛想轉(zhuǎn)身跟蘇岐他們一起回學廳,卻被燕知舟叫住了:“你一起過來?!?/br> 遇到這種情況,晏沉也只能朝蘇淮偷去詢問的目光。 蘇淮依舊像只高傲的孔雀,眉心微微蹙著,一副不屑的模樣回看他,不過想著這家伙剛才對自己還算有良心,他這才不情不愿地提示:“讓你跟著就跟著?!?/br> 既然蘇淮都這么說了,晏沉也就沒有什么好顧慮的了,不過這兩個穿著普通但氣質(zhì)不凡的人,他敢肯定就是魏子燃所說的“大人物”了。 魏大爺是個喜歡未雨綢繆的人,金創(chuàng)藥止血藥……一應俱全,晏沉無意中問過他在學宮為什么還帶藥箱,人魏大爺說是怕自己習劍受傷。 晏沉想了想,他們在學宮用的劍都是沒有開刃的,更別說受傷了。 理所當然,藥箱是一次也沒用過,不過今天總算是體現(xiàn)出了它的用處來。 孟先生陪成帝坐在外間,蘇淮帶著晏沉和魏子燃則在內(nèi)間查看燕知舟的傷勢。 魏大爺給燕知舟包扎的時候顯然有些激動,激動中甚至還帶著點兒小小的興奮。 旁邊的人或許看不太出來,但受傷的人卻感覺到了。 燕知舟坐在床邊微微垂目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一向木然的臉難得裂出了一條茫然的縫,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這里要是沒這么多人,這人就要邊給他包扎邊哼起小曲兒了。 魏子燃給他掌心處撒上白色的藥粉,然后拿出針線,一雙明亮的眸子帶著期盼望著他:“公子,您這手是想快點兒好,還是慢點兒好?” “自然是想它快些好?!毖嘀劭吹剿冕樀臅r候,心中有一瞬間的猶豫。 “那就縫幾針吧!”魏子燃躍躍欲試,說干就要干。 “等等,你不給上點兒麻藥?”后面的蘇淮都看不下去了。 “我這兒沒帶麻藥?!蔽鹤尤及参康?,“忍忍也就過去了,其實也不太疼?!?/br> 蘇淮忍不住照著他的屁股踢了一腳,那是在提醒他,你面前坐的這位可不是什么一般人,沒麻藥還敢給人縫針,找死嗎? 魏子燃后知后覺想到“貴人”的事來,瞬間恍然大悟,雖說不知道面前這人有多貴,但給他縫針,那是萬萬不行的,給人弄疼了自己很有可能要被治罪的呀! “這……其實不縫針也能好,就是要多注意,這只手不要隨便用,不能碰水,隔天換一次藥就好了。”魏大爺改口比翻書還快。 “那就這樣吧!”燕知舟自然看到了蘇淮的小動作。 看來這個魏云的孫子跟蘇淮應當是認識的。 魏子燃三兩下給人包扎好,打結(jié)的時候為了顯示自己的周到,還特意擰了個蝴蝶結(jié),看的蘇淮只覺得辣眼睛。 魏子燃剛退出去,就有人繞過屏風進來了,晏沉只抬了一眼,確定方才亂斗中沒見過這人。 “殿下,您的傷可有大礙?”來人單膝跪在燕知舟面前,神色頗有些擔憂。 殿下? 晏沉心下一驚,看來還真的是“貴人”。 “無礙,刺客抓到了嗎?”燕知舟問。 “沒有?!?/br> “你起來吧!”燕知舟仿佛并沒有把抓刺客這件事放在心上,然后將目光移到蘇淮旁邊的人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晏沉斂目,卻也不作虛禮,更沒有表現(xiàn)出震驚和誠惶誠恐來:“草民晏沉?!?/br> 燕知舟對他這份從容淡定倒是有幾分欣賞,看來自己的眼光還是不錯的,當然了……他看了看蘇淮,這個人除外。 “晏沉……哪家的公子?” 這可算把人問住了,晏沉余光瞟了瞟蘇淮,卻閉口不言。 蘇淮看看他又看看燕知舟,有點兒鬧心:“我家的?!?/br> 聞言,晏沉微不可查地揚了揚嘴角。 燕知舟卻道:“你家的怎么不姓蘇?” “我爹收養(yǎng)的,人家不愿改姓?!碧K淮知道晏沉是戴罪之身,只能瞎說八道。 “既然如此,也省的我羅嗦,明天你進宮的時候把人帶上便是,該交代的你交代一下。”燕知舟說完便起身離開,方才進來的那人隨后跟上。 晏沉眼皮還未抬起,只覺得一抹綠從自己視線中劃過,他心中微動盯著那人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這才低聲詢問:“方才那人是誰?” “七皇子燕知舟?!碧K淮道。 “我說的是后來進來的那個?!?/br> 蘇淮:“你說王笑?他是殿下身邊的貼身護衛(wèi)?!?/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