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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有一天會讓你主動求著我要搬出墨竹院,他相信這一天不會遠的。 晏沉看著蘇淮離去的背影,唇角勾了勾,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蘇淮剛回到自己的寢房,還沒來得及跟簡竹商量明日如何整治那廝,就被自己的爹給叫去了。 蘇璋思來想去,又真怕蘇淮為難晏沉,畢竟那孩子之前在那樣的地方長大,對上蘇淮這個魔頭恐怕只有吃虧的份兒,便將人單獨叫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心平氣和地說叨。 然而,蘇大公子哪里聽得進去,只在自己老爹說完話后,冷冷地哼上一聲,甩袖走人。 蘇夫人見狀也是無奈:“老爺為何不直接把阿沉的身世告訴他,淮兒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真有心要整治別人,花樣兒可多著呢!” “不行,多一個人知道對阿沉來說就多一份風(fēng)險。況且知道了,對蘇淮也沒什么好處?!碧K璋捏著眉間的褶子發(fā)愁。 沐浴完畢,晏沉穿著蘇淮的舊衣服躺在軟軟的床上,只覺得自己像是睡在天上的云彩上,有點兒飄飄欲仙了。 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從頸間摸出那塊貼身戴了十二年的玉佩,細細摩挲著:“我一直都在遵守約定,對吧?” 晏沉知道手里的那塊死物自然不會回答他的問題,過了一會兒將玉佩又塞回衣襟貼著胸口放好,這才睡去。 第二天一早,天還未大亮他便早早醒了過來。 一是因為已經(jīng)形成了習(xí)慣,二是他知道隔壁房的那人是絕對不會給他睡懶覺的機會的。 果不其然,他這邊剛穿好衣服,門就被敲響了。 “晏公子,醒了嗎?”簡竹看著眼前一片漆黑的屋子,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主子這為了整人,可是不惜起了個大早呢! “醒了?!标坛琳f著便起身開了門。 簡竹一愣,只見他穿戴整齊竟是早已起床的模樣,心中不免有些驚訝。 “是大哥……不,大公子有什么吩咐?”晏沉問道。 簡竹這才想起自己來這兒的目的:“公子說要吃城南云記包子鋪出鍋的第一籠包子,你現(xiàn)在就去買。” 晏沉:“好?!?/br> 出乎簡竹的意料,這人竟然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 “不過我有一個問題。” “什么?” “那個什么云記包子鋪,第一鍋包子跟后面的第二鍋第三鍋有什么區(qū)別嗎?”晏沉問。 簡竹很實誠地搖頭:“并沒有?!?/br> “……” “這是買包子的錢?!焙喼袢o他一個錢袋,“這些錢你先拿著,以后每天早上都要給公子買第一鍋包子,用完了再來找我領(lǐng)?!?/br> 第6章 我就是故意的 蘇淮難得起了個大早,只是剛從床上爬起來吩咐完簡竹,自己就又靠著床欄睡著了,簡竹回來看見自己主子這幅德行,真想問一句“您這又是何苦呢”? 說是整別人,結(jié)果倒是把自己也給整了,這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兒也就他家公子想的出來了。 “公子,公子?”簡竹喊了兩聲。 蘇淮皺著眉艱難地睜開眼:“怎么樣,把他從被窩里挖出來了吧?” “哪里用得著我來挖,我去的時候人家晏公子早已穿戴整齊了?!焙喼竦?。 蘇淮有些驚訝地嘖了一聲,總算清醒了一點:“他為什么起這么早?” 簡竹嘴角一抽:“我上哪兒知道去……” “罷了,算他走運,我先睡會兒,等他回來了叫我一聲。” 晏沉一路問一路走,小半個時辰才到了到了云記包子鋪,當(dāng)然,要買第一鍋是不可能的了。 不過簡竹也說了,這第一鍋和后面的并沒有什么區(qū)別,蘇淮的目的不過是整他而已。 等他買回了包子送到墨竹院的時候,包子已經(jīng)冷了。 雖說天氣在慢慢轉(zhuǎn)暖,早上還是有些涼意的,蘇淮捏了一下那冷冰冰的包子,臉上露出不悅:“這怎么吃?” “用嘴吃。”晏沉說。 簡竹在一旁聽著,一個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蘇淮斜著眼睛一瞪,后者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在拆主子的臺,忙轉(zhuǎn)換了表情,一臉嚴(yán)肅。 “我當(dāng)然知道用嘴吃,我是說這都冷了,怎么吃?”蘇淮咬著牙道,這人是真不懂他的意思還是故意跟他唱反調(diào)??? 晏沉恍然大悟:“這個好辦,拿去廚房熱一下就好了?!?/br> “我不吃熱第二道的東西?!碧K大公子將包子往簡竹懷里一扔,“罷了,念你第一次犯錯,本公子就饒了你。這樣吧,你去‘點翠閣’給我將四蝶步搖取回來,錢我已經(jīng)付過了?!?/br> 蘇淮邊說邊從腰間取下自己的玉佩給他:“給那老板看這個,他就知道了?!?/br> 晏沉沒有立刻接過玉佩,而是問道:“我猜,那‘點翠閣’大概也是在城東吧!” 蘇淮有些驚訝地瞠了瞠目:“很聰明?。∧悴碌貌诲e,‘點翠閣’就在城東,我就是故意的……” 說完還傾身過去將玉佩塞人衣襟里,順便在他耳邊小聲補了一句:“而且就在‘云記’旁邊?!?/br> 本以為這人聽完會氣得跳腳,或委屈地抹淚,卻不想這泥猴子一張臉上愣是看不出個喜怒來。 “快去快回,可別耽誤了我的大事?!?/br> 晏沉走后,蘇淮又躺回了床上,這一睡,醒來已是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