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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君若寒問,手卻沒有半分松開的跡象。 “不明顯嗎?”依舊是唇語。 顧放想,自己眼都睜開了還能不醒嗎?又不是夢游。 君若寒勾唇笑了笑。 “我要去茅房?!鳖櫡庞謩恿藙幼?/br> 君若寒只覺得師兄說話的氣息噴在脖子上癢癢的:“那你去?!?/br> 顧放忍住自己要爆發(fā)的脾氣,只掙了掙自己的胳膊。 君若寒狀似恍然大悟,抽回了手臂。 顧放松了一口氣,起身跨過君若寒要下床。 “師兄你可別誤會,不是我非要抱著你,是你睡著了以后使勁兒往我懷里鉆,我才……” 君若寒話沒說完,顧放身形一晃差點(diǎn)兒沒從床上栽下去。 還好那人還算有良心,一把將人給扶住了。 這時,顧放哪里會領(lǐng)他的情,站穩(wěn)了便甩開他的手,可以說是相當(dāng)不高興了。 “師兄,你行動不方便,要不要我?guī)湍??”君若寒也從床上坐起來?/br> 顧放眼睛一瞇回頭看他,帶著點(diǎn)兒挑釁,跳了兩步才朝前走去。 誰行動不便了,看到?jīng)]有,我他娘的不光能走,還能蹦呢,一蹦三尺高的那種。 顧放睡了好幾個時辰,君若寒中途醒過但又怕打擾他休息,也一直沒有起來,趁這會兒時間他去樓下找掌柜的點(diǎn)些夜宵。 顧放從后院兒茅房進(jìn)到大堂便看見君若寒杵在掌柜面前皺著眉,掌柜亦是一臉不耐地看著他。 顧放直覺有事,忙湊了上去。 “我要點(diǎn)夜宵,他沒有菜牌兒。”君若寒說。 掌柜這下是真不高興了,也跟顧放‘告狀’:“這位客官你來評評理,咱們這小地方又不是什么大酒樓,哪里來的菜牌兒啊,這不純粹是來跟我找事兒來的嗎?” “沒有菜牌兒,你讓我怎么點(diǎn)菜?”君若寒覺得是這老板無理取鬧。 顧放忙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示意他閉嘴。 “咳……”清了清嗓子,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說不出聲音,于是又扯了下君若寒袖子,讓他看自己。 連比劃帶猜口型,天子總算把顧放的意思傳達(dá)給了掌柜。 “弄幾個清淡點(diǎn)兒的招牌菜送到樓上去?!?/br> 掌柜肩上的布巾一甩,早這樣不就好了嘛,年紀(jì)輕輕卻是個傻子! 顧放嫌丟人似的,說完就把人往樓上扯。 進(jìn)屋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天子講道理。 這里不是商都,不是每個酒樓飯館兒都把菜牌兒掛店里的,況且這里還只是個客棧。 “原來是這樣,是我不夠了解民情,才鬧出這笑話,你猜那掌柜會不會背后罵我傻。”君若寒說。 顧放點(diǎn)頭,而后又覺得這也不能怪他。 畢竟他從小到大都沒出過商都,即便是微服出宮也不過是在商都那一畝三分地兒溜達(dá),去的還都是些上檔次的地方。 等小二哥打著哈欠把幾個小菜和粥送了上來,君若寒邊吃邊贊嘆:“沒想到這小店做的菜還不錯?!?/br> 顧放就著他的手吃了一口菜咂摸了一下味道,比不上花月樓,也只有像君若寒這樣天天山珍海味吃著的人,偶爾吃一下這寡淡無味的菜才會夸贊好吃吧! “明天陪我去體察一下民情?!本艉X得自己面前這紫色的菜好吃,于是一下兩下三下地往顧放嘴里喂。 后者用手夾著旁邊的水杯對著自己照了照,嘴唇已經(jīng)紫的像中毒了一般,等君若寒再次夾起那菜伸向自己嘴邊兒的時候,顧放終于忍不住抬手擋了一下。 太多的熱情,他承受不來啊。 吃完了飯,斷不可能又臥床休息,于是開始在狹小的房間內(nèi)瞎轉(zhuǎn)消食。 “嗯~”顧放覺得嗓子沒有下午醒來那會兒疼得很了,便輕聲嗯嗯啊啊了兩下,算是通通嗓子。 君若寒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好幾次,最后終于忍不住提醒:“你別嗯嗯啊啊了行不行?” 顧放一臉懵逼,我練練嗓也礙著你了不成,隔壁的人還沒發(fā)表意見呢,你一個不睡覺的這么多事。 “師兄不知道有句話叫‘飽暖思**欲’嗎?我年輕氣盛血?dú)夥絼偟摹本艉值馈?/br> 顧放這下果然收聲了,你年輕,你了不起! 食消得差不多了,顧放開始覺得這個手實在不得勁兒,于是舉到君若寒面前。 君若寒看了他半天,還是妥協(xié)了。 兩人坐到等下,君若寒將他手上的布巾拆下。 顧放看到自己兩只手的時候有點(diǎn)兒不敢相信,與其說是不敢相信不如說是有點(diǎn)兒被嚇到了。 手背上還好,頂多是擦破皮,手掌則像是被扒了皮一般,入眼盡是紅色的鮮rou。 我的娘哎,這算命的都該算不出我的命了。 顧放只看了一眼,便一臉嫌棄不敢再看。 君若寒也不敢多看,不是因為惡心嫌棄,而是一看到他這雙手就會想到他在大隅嶺吃的苦受的傷。 若不是為了守著那死人坑,他何至于將一雙手弄成這副模樣,可若不是他及時挖出了防火帶,他很有可能在自己找到他之前便被大火吞噬了。 想責(zé)怪他不珍惜自己,卻又不知從何怪起。 一雙手在外晾了小半會兒,算是透了個氣,君若寒又重新給他上了藥包起來。 這回倒是人性化一些,五指分開包的,而且還挺纖細(xì)秀美。